此后几日,闻来在庄子里养伤,展以慈也让冬霜给他送了好些药去,也常让冬霜去守着他。
只是,纪无思派的人始终没有现身。
这庄子里格外祥和,除了偶尔会从展以慈房里传出一些呕哑嘲哳的琴音。
展以慈会弹琴,只不过她偏偏不喜欢正经弹,越是乱七八糟、躁动的琴音,听在她的耳里倒觉得很是舒心。
一曲终了,展以慈笑盈盈地望向一旁正在做绣工的冬霜,问她:“好听吗?”
冬霜见展以慈停了动作,舒了口气,取下耳中的棉团,敷衍了事:“好听、好听。”
展以慈搓了搓手,抬起手腕准备再弹一曲,被冬霜急忙叫住。
“小姐,来试试,看看这手套合不合适?”
展以慈耸了耸肩,走到冬霜面前,拿起她做好的手套试了试,“很合适,很好看。”
“那就好。”冬霜叹了口气。
展以慈突然想起,谢融之扭到手腕的肿起:“诶?瞎子扭伤的药,你拿去给他了吗?”
冬霜沉默一瞬,她这几日也只是见药和饭送到谢融之房里,并未与他说过几句话,哪里会知道他扭伤了。
而且那日自从谢融之回了自己房里之后,便不怎么出来。时常独自一人坐着窗边,吹着冷风,看着像被人抛弃的可怜人。
“我还不知道郎君手上有伤……”冬霜眼神闪烁,在展以慈解完毒后,她都没有再正眼瞧过谢融之那人,“郎君日日在房间里,也不出来,我去送药时见着他人也恹恹的。小姐既然已经解了毒,为何不将他赶走?”
展以慈笑笑,不以为然:“赶走?怎么可能?他说他老师住在平玉巷呢,你想想平玉巷里住着哪些人?”
“郑国公、萧丞相……还有我们家?这、这怎么可能!他会不会是在骗我们?!国公与丞相的门生,怎么会流落在边城?”
“我倒不这么想,他眼睛看不见,又忘了往事,如今,我才是他最信任的人。我与他非亲非故,他也不知晓我的身份,只当我是个大家小姐,骗我又有何意义?”
展以慈想了想,心中越发激动,“冬霜你说,他是国公的学生、丞相的学生、又或许是父亲的学生?”
冬霜闻言,满身生出寒意:“小姐!咱们大人只有一个学生!”
“是了是了,瞧他那个样子也不像是圣名在外的太子殿下。不过若是丞相或是国公的学生,那他又是什么身份?”
若是比纪无思身份高些,展以慈定会毫不犹豫地弃纪无思,而选谢融之。
她还没见过谢融之这种既有些文人骨气,又能在她面前服软的温柔男人,可比纪无思那个四肢发达的莽夫好多了。
而且像纪无思那种糙人,一看就不会怜惜女子。
重要的是,小瞎子还说她心善,这真是她听过最有趣的话了。
但在展以慈捡到他时,他衣衫破烂,身上也是什么凭证都没有,目前想要判断他的身份太过艰难。
还不如刺激刺激他,让他自己想起来。
展以慈越想越心动,拿起一旁的药膏,“我亲自给他送药去,冬霜你不用跟着我。”
“小姐!外面雪厚路滑,小心着些!”
展以慈披着毛茸茸的披风,只露出一张娇艳的小脸,软毛托着她的一张观音面,更显眼亮唇红。
她嘴角时常带着隐隐的笑意,但那笑意不达眼底,看起来冷冷淡淡的,有些疏离。
展以慈走到谢融之门前,就见着窗边绝世独立的清俊男子。
他穿着那身青色的单薄衣衫,面颊和长指冻得通红,乌黑挺翘的睫毛上挂着结晶的水珠。
他不知在窗边站了多久,看那身姿竟有些僵硬了。
展以慈从廊下走近,他通红的耳垂动了动,听出了展以慈的脚步声,低声问:“是小姐吗?”
他声音清冽,在这冰天雪地里又多了几分寒意。
“你想冻死你自己吗?”
许是世人都对外表美好之物都有一种怜爱之心,展以慈竟然也在心中生出了几分怜悯。
谢融之怔愣一瞬,许是习惯了这几日独处的孤寂,更是没有想过展以慈会主动来找他。
谢融之润了润嗓子,垂下眸子:“我不敢死。”
“我给你送药来。”
谢融之闻言,无喜无悲的脸上怔忪迷茫,几日来都是冬霜给他送治眼睛的药,那日他主动离开后,就再也没来见过他。
展以慈拿着药膏,走进谢融之的房间,她忘了告诉冬霜,这个又瞎又“哑”的郎君,手腕扭了闷在心里,也不说一声。
恐怕已经疼了好几日了。
谢融之身后有着温暖馥郁的桂花香气。
是展以慈的味道。
谢融之关上窗,将冷冽的风隔绝在窗外。
他的房间没烧炭,若是不把窗户关上,几乎和室外没什么区别。
谢融之始终记着展以慈畏寒,却忘了她已经解了毒了,可没有那么怕冷了。
展以慈见他眼神空洞,格外开恩地拉着他手,将他牵到案几旁坐下。
许是对展以慈这突如其来的亲昵感到无措,谢融之的长睫些微颤抖,抖落眼角挂着寒珠。
“你手疼,都不知道找冬霜拿药吗?”展以慈拉过他的手放在案几上,袖袍滑落几寸,露出他清瘦细腕。
那处还是肿着,像在手腕里藏了颗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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