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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晚上要来三四趟,有这么多事?”
摘星楼灵材店,店主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孔,忍不住问道。
一身黑衣的连慕蹲在柜边,仔细挑选需要的灵材。她来的次数太多,店主已经认识她了。
“我最近在摸索一个新的铸剑方法,需要多尝试。”连慕边挑边说。
这已经是第七天了。她融了剑阁的剑后,把融化的灵材保存在锻造台,一直想照着那把剑的灵材配比,做个仿品。
七天时间,她基本摸清了那把剑所用的灵材品阶,其中最高阶的魔兽材料高达四阶,但最低的灵材只有七阶左右。
这么大的品阶差,居然能平衡融合。
但她也只知道这些,具体有哪些灵材,她不清楚,所以才不停地尝试。
也是短短七天,她穷得手里拿不出一颗多余的灵石,全砸进灵材店和锻造台了,不过好在摘星楼的吃食不要钱,她暂时没饿死。
店主被她吓住了:“新的铸剑方法……你哪来那么多魔兽材料练手?”
他这里只卖普通灵材,不卖魔兽材料,魔兽材料的价钱太贵,他自己都买不起多少。面前这人看着也不像什么有钱人,甚至有时还要和他讨价还价。
但铸剑最需要魔兽材料,尤其是摸索新方法。
“你该不会是什么仙门世家的大小姐,出来历练的?”店主只能想到这种可能,“那你怎么还天天一副穷酸打扮?”
连慕皮笑肉不笑:“你看我像吗?我穷,都是学炼器学的。”
不止是炼器,她还要买灵植炼丹补灵气,原本不富裕的钱袋更加雪上加霜。
但凡她有一副正常的身体,有个好点的灵根,都不至于是现在这样。
没办法,谁让她就喜欢好东西呢,哪怕只是三灵根,她也想用更好的剑。尤其是那天在藏书阁见过高品阶的名剑之后,她就再也忘不掉了。
店主忽然感同身受,道:“……实不相瞒,我以前也是器师,学了几年之后便倾家荡产,流落街头了,只能放弃当器师,来这儿开个小店糊口。”
“你这么穷,还能坚持到现在,真不容易。”店主大手一挥,“今天你拿走的灵材,只收你一半价钱,留些钱过点好日子。咱们这些天赋低又没背景的人,想走这条路实在太难。”
能省钱,连慕自然高兴,她挑完灵材,付好钱,匆匆赶回了器师专用间。
这次她只是囤积灵材,不打算第一时间用掉,因为她没灵石了,这几天先攒攒灵石。
收拾完灵材,连慕去北墙那边接悬赏令,最近体修芳龄十八岁没来,她只能一个人打,少了许多摸鱼机会。
她照例接了几单一层品阶最高的魔兽悬赏,灵石勉强够。
再过些天,等摘星楼开放升到二层的途径后,她就能去二层赚钱了。
连慕抱着剑走入传位镜,殊不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有人正在注视着她。
摘星楼顶层雅间内,几十颗留影石亮着,上面浮现着各个不同的画面。
一个半散着墨发的年轻男人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把玩着两颗玉胡桃,目光扫过几十块留影石。
他嗓音低沉:“时辰差不多了。你们口中那位‘修炼就是抢钱’,是哪个?”
留影石上出现许多不同的人,都带着面具,有的已经开始和魔兽纠缠。
黑衣人一眼看见中间的黑色身影,指了指:“就是她。这个人进摘星楼以来,便接二连三地闹事,先是破坏了一层的炼丹炉,而后又和我们的人抢魔兽材料,而且不止一次。这一个月下来,一层因为她亏损了许多灵石。”
旁边倚着墙的蓝袍男人道:“你们不是说,她是器师吗?一个器师会用剑,还会炼丹,怎么可能。我看你们许久不练,查个人都查不好,应该早点收拾收拾滚出摘星楼了。”
黑衣人犹豫道:“可……确实有人看到她进过炼丹室,还租了器师专用间,但她平日在第三域接悬赏,一直用剑对付魔兽。”
这个“修炼就是抢钱”,身份太过复杂,行踪诡异,他们也一时难以判断对方到底是个什么修士。
墨发男人看着画面中的高马尾黑衣剑修利落地解决魔兽,并带走了有用的部位,轻笑:“居然有人敢与我们摘星楼抢东西……不过她倒也聪明,踩着规矩办事,还真让人难以找到下手的点。”
“楼主不在,这个人该如何处置?”蓝袍男人问。
墨发男人:“谈不上处置。她尚未逾矩,若是我们动手,反而会坏了摘星楼的名声……她在这里有什么仇人吗?”
黑衣人思索片刻,答道:“有个符修挂了她的悬赏令,据说那个符修的资质在单灵根以上,喜欢对剑修下手,她是他在一层最后的目标。”
“不过这个‘修炼就是抢钱’从没回应过,她和一个天灵根体修关系匪浅,至于她是什么灵根,目前不清楚。”
墨发男人:“不管她是几灵根,总要给她一点教训。若是以后她和那个符修同一天出现在楼里,务必想办法让他们见一面。”
蓝袍男人也看到了画面中杀魔兽的身影,冷笑:“招式混乱,不伦不类。”
墨发男人不置评价,一挥袖,让黑衣人退下了。
他沉默许久,道:
“若是她真有几分本事,对我们来说也不一定是坏事。”
……
……
连慕一出传位镜,感觉整个摘星楼的气氛变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找了个黑衣人问了问,结果人家也不肯说,只目光凉凉地看她一眼。
没得到解释,连慕也懒得多管,掐着时辰离开了。
她回归仙宗清竹苑睡了一觉,结果一觉起来,整个归仙宗的气氛也变了。
一大早,连慕被一块冰凉的东西蹭醒,她睁开眼,果不其然是那只闹腾的蝎子。
它瞪着绿豆眼,夹了夹连慕的手指,想让她把它放出去玩。
连慕被迫爬起来去开门,一脚把它踢出去,刚好落进附近的草丛里。
目前来说,姬明月给她甩的小包袱没带来多大麻烦。这只蝎子喜欢待在她这里,毕竟是个不会吱声的东西,平时非常安静,白天跑出去玩晚上准点回来,不用她多操心。
因为它每天早上都要准时出门,连慕只当它是个移动的计时灵器,可以叫她起床。
连慕被叫醒之后,按照惯例准备去膳堂吃饭,但走着走着,感觉有点不对劲。
她停下脚步,观察周围路过的弟子,个个神情严肃,全往一个方向走。
一对比,连慕成了其中唯一往膳堂走的逆行者。
连慕在先吃饭还是跟上去看看两个选择中,果断选择了先吃饭。
她在膳堂刚坐下,某两个人就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坐在她旁边。
连慕习惯了,下意识想扯两句闲话,一抬头,顿住了。
“……怎么了?”
这两个人的表情,和路上她看到的同门一模一样。
许衔星目光深沉:“下届仙门大比的四大宗门首席五修已经全部确认了。”
连慕:“然后呢?”
“今年其他三大宗门的首席五修,全是天灵根。”百里阙道,“我们归仙宗只有四个天灵根,和别人差了一点。”
“还有今年其他三大宗门的领队,和往届都不一样。赤霄宗明明是体修最多,按理来说应该是首席体修当领队,这次却是剑修领队。无念宗的领队也和往届不一样,由符修换成了器师。”
这种情况对其他宗门来说不是好事。因为一般能打破惯例挤身而上的人,肯定都不是省油的灯。
百里阙:“最麻烦的还是青玄宗,我们这一届,正好撞上了青玄宗那位少年天才剑修。”
许衔星也眉头紧皱:“我们已经连续九届倒数,若是这一届再倒数,便要掉出四大宗门之列了。正在这个关头,撞上那么多天灵根,还有一个天才中的天才。”
刚好应了别人评价归仙宗的那句话:运气好时实力差,实力好时又倒霉。
“你们不也是天灵根嘛,难道天灵根上面还有一个更高阶的灵根?”
许衔星:“那倒没有。只不过他刚才说的那个剑修,确实天赋异禀,非常人所能及。我和你说过,青玄宗的镇派名剑飞鸿剑,就在那个剑修手里,他年纪轻轻,就能得名剑认主,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如此天赋的剑修。”
“他和我们差不多大,据说天生剑骨,能与所遇的所有剑产生共鸣,不管有没有主。”百里阙,“他是青玄宗二长老十几年前亲收的关门弟子,大名应游,你也是剑修,应该听说过他。”
连慕从没留意过别的剑修,除了和她打过架的,她连自己宗门的剑修都认不全,更别说其他宗门。
“没听说过。他很厉害吗?”
许衔星道:“当然厉害,如果有他在,不出意外,下届仙门大比的第一剑修必然是他。仙门大比的总首甲,估计也是青玄宗。我们这回只要争取拿到第二或第三,就能摆脱掉出四大宗门的命运。”
连慕:“那出了意外呢?”
“一般来说,能参加仙门大比的人都做了十足的准备,尤其是首席五修,很少有意外发生。这届剑修里,没人能赢他。”
能让许衔星这种严谨的器师说得如此笃定,这个人想必实力超群。
不过连慕一向不喜欢把话说太死。
“都还没开始,先别说得太绝对。”
没有意外,制造意外不就行了?
“我觉得我们宗门有很大潜力,不会输给其他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