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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跟你走

后面的邓翘欣看到这一幕,也在发呆,保安进行了清场,但是却没有把她请出去,说明是南映澈示意的。

她无法相信自己可以再次看到季风漾站在舞台上唱歌,在他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后,他再也没办法去街上路演,再也没有办法出现在大众的面前唱歌。

再次站上舞台,这需要多大的勇气与毅力,那些被岁月掩埋的伤痛,会再次涌现出来,会在时光隧道里拉扯,会让他再次感到痛苦。

“别唱了,别唱了……”

她小声地呢喃,她不想他再站上舞台,不想他再忆起那些伤痛。

可舞台上的音响声音很大,大到能将她的声音全部掩盖,季风漾和南映澈都在忘我地唱歌,像这样五个人一起登台唱歌的机会,已经有七年没有实现过了。

洋榴看着舞台上的几人,哭着哭着又笑了,这样的画面,可不就是她漫画里的场景么?少年重新拾得自信,再次站上舞台,虽然七年的等待漫长了一点,但结果是她所期盼的,等再久都没关系。

这首歌唱完,场馆内安静了下来,洋榴以为他们还要接着唱第二首歌,可就在这时,季风漾取下了身上的吉他,,弯下腰,将吉他放下,舞台上灯光炫丽,她看不清他的手,只见他再次站起来时,手上多了一束玫瑰花,那是一束很大的红玫瑰,大约有九十九朵。

她吃惊地睁大眼睛,他怎么还偷偷准备了一束花?

在她震惊之余,季风漾站在了话筒前,目光透过白炽灯光看向她,对着话筒道:“洋榴,嫁给我吧。”

“?!!”

这太过令她惊诧了!

她没有想到季风漾会在今天对她求婚,而且还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站在舞台上,唱完一首歌后,突然的求婚。

这种看到年少时期喜欢的少年,站在聚光灯下,眼里只有她一人,对着她求婚的模样,任是谁,怕是都无法平静吧。

虽然很久以前季风漾就说过要跟她结婚的话,但是这一次,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求婚。

她瞠目结舌,舞台上的南映澈跳了下来,跑到她的面前,将她拉上了舞台,然后开始起哄,“答应他!答应他!”

他就是全场最热闹的气氛组。

其余人也开始跟着起哄,“答应他!答应他!”

洋榴茫然无措,被南映澈带到了季风漾的面前,她觉得这一切都好似一场梦,自从和季风漾在一起后,她就觉得每天都在做梦,每天都是被美醒的。

季风漾将手中的鲜花递给她,舞台上的灯光好亮好刺眼,她觉得自己正处于一场电影当中,季风漾就是她电影里的男主角。

她抬起手接住那束花,浓郁的花香袭向鼻尖,舒沅沅结婚那天,他递给了她一束捧花,而今天,他将求婚的鲜花递向她。

季风漾拿出了一个红色的盒子,然后半跪了下去,将那个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枚镶了钻的戒指,戒指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耀眼。

洋榴惊愕地张大了嘴,季风漾竟然还偷偷买了戒指,他啥时候买的,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这戒指……好漂亮!

与此同时,头顶的天空蓦地散落下来许多玫瑰花瓣,洋榴仰起头,看着这漫天飞舞的红色花瓣,就像是下起了一场旖旎梦幻的花雨。

今天的这一切,都是他提前就精心计划好的,而南映澈还在帮着他一起准备。

这场特殊的演唱会,这场特别的求婚仪式,她会永远铭记于心。

她垂下头,看着有片玫瑰花瓣散落于季风漾的头顶,她伸出手来,为他拿掉,眼里含着幸福的泪,说:“我答应了。”

“啊!!!答应了!答应了!”旁边的南映澈比季风漾这个男主角还要激动。

季风漾脸上布满喜悦,有一种得到了全世界的满足感,他颤抖着手,将那枚戒指从盒子里拿了出来,看着她说:“那我给你戴上。”

“嗯。”

季风漾的手一直在抖,而洋榴眼里的泪一直在滚,她看不清被他戴入无名指的那枚戒指具体长什么样子,只知道它很凉,很漂亮。

她很喜欢。

旁边的人全都在起哄:“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季风漾戴好戒指后就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而他捧起她的双肩,俯身就朝着她的唇落下一个吻。

四周的起哄尖叫声越来越大,洋榴脑袋也越来越懵,那头顶亮丽的灯光与绚烂的玫瑰花,令她眼花缭乱,她的一颗心被季风漾搅得乱七八糟,她觉得这一刻的自己好幸福。

她终于要嫁给年少时期最喜欢的少年了。

这天晚上回去后,她才知道惊喜远不于此,季风漾带着她回了房间,拉开衣柜的门,一件纯白色的婚纱映入眼帘,洋榴吃惊地走过去,借着灯光的照射,她看清了这件婚纱就是当时她去试的那些里面的第一件,也就是季风漾说喜欢的那一件。

“你买回来了?”她惊讶地说。

“对啊,买了。”他又说:“你喜欢吗?”

“喜欢。”洋榴重重点头,今天收获了太多惊喜,她脑子到现在都还是懵的。

“那我们结婚的时候就穿这件。”

“好。”

结婚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直到回了b市,洋榴都还觉得自己处于梦境中。婚期定在了明年春季,趁着这大半年的时间,他们还有好多的事情要做,最令人期待的就是拍婚纱照了。

季风漾说要回山城去拍,所以洋榴就一直期待着。

他们是十一国庆回去的,城里涌入了大量的游客,大街上人山人海,他们堵了好久的车,才回到了蓝晚塘。

这天晚上季风漾留在洋榴家里吃晚饭,得知了他们两个要结婚的事情,洋爸可高兴坏了,一个劲地拉着季风漾喝酒。

酒过三巡,洋榴才拉着季风漾走,她将他送回了他的家,拍了拍他的脸颊,“喂,清醒一点,到家了。”

季风漾倒在了沙发上,将她拽了下去,拽到了他的怀里,在她耳边喊了一声:“老婆。”

洋榴瞬间一愣,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喊她,缠绵悱恻的嗓音,在她心间持续回荡。

季风漾醉了,她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两人安静地躺在沙发上,月光似水披在他们的身上,好一会儿,季风漾才又道了句:“老婆,我想洗澡。”

“嗯?”洋榴撑坐起来,盯着他看,说:“那你去吧。”

季风漾从沙发上坐起来,搂住了她的腰,贴近她说:“我们一起洗。”

“啊??”

洋榴的脸颊微微泛起红意,刚要摇头,季风漾就直接将她抱了起来,抱着往浴室里走了去。

“季风漾……”她惊慌失措地喊他,可是他却没有停下,她两条腿不知道怎么放,她怕自己掉下去,只能缠住了他的腰。

“叫老公。”季风漾边走边说。

“啊……”

洋榴怔住,再反应过来时,发现他们已经进入了浴室,季风漾的手正在脱她衣服,“叫不叫?”

“叫叫叫……”洋榴只能顺从他,小声喊了一句,“老公。”

季风漾蓦然笑了,双手按在了她后背上,低下头来吻住了她的嘴。

“不是……洗澡么?”洋榴抗议道。

“洗澡和吻你有什么冲突吗?”季风漾舔舐了一下她的下嘴唇,出声反问。

“……没有。”

“那……做点更过分的可以么?”季风漾哑声问,浓郁的酒香在她鼻尖萦绕不散。

洋榴的脸越来越红,红得滴血,被他吻了那一下,她感觉自己也好像喝了酒,有点醉醺醺的,“季风漾,好好洗澡……”

“好的呢,老婆。”他的手放在她背后,解她的衣裳。

之后他的吻就再次落了下来,落在她雪白滑腻的锁骨,再落至他处,温柔如水……

*

第二天,洋榴换上了婚纱,她没有让季风漾来接他,而是让他在山下等她,这条山路,她想自己穿着婚纱走一遍。

她提着宽大的裙摆,手里拎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的是她的高跟鞋,慢慢地往山下走去。

这条路,上高中的那三年,她走过无数遍,她无数次期待过下去之后,能够在街道上遇见季风漾,那种不期而遇的惊喜会令她高兴一整天,而今天,她也依旧期待着,因为她知道他一定会在下面等她。

她怀揣着这种期待的心情,一路往山下走,踩着黄桷树的落叶,闻着黄桷兰的花香,她觉得自己好像在穿梭一条时光隧道,从少年到成年,从校园到婚纱,奔向属于她的爱情。

在快要到山脚的时候,她是跑下去的,她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她想要快点见到她的少年。

她冲下去的时候,季风漾就正站在楼梯口的那间花店前,一身的白衬衫,如同多年前那样清隽美好。

他的表情凝固,看着她,忘记了眨眼。

“走啊,拍照。”洋榴见他在发愣,手抬起来拉住了他的手。

季风漾被她拉着往下面的街道跑去,眼睛轻眨,痴痴呢喃了一句:“你今天……好美啊。”

他的声音很浅,随风飞散,并没有飞入洋榴的耳。

洋榴拉着他在落满黄桷树叶的长街上奔跑,雪白的纱裙蓬松飘扬,这一抹白撞入季风漾的瞳孔,他觉得心脏被重重一击。

他伸出手来,抓住了那飞扬的一抹白,抓住了他心间上的女孩。

“我们去学校拍照吧。”洋榴抓紧了他的手,往着蓝山中学的方向跑去。

季风漾看着她头上的白色头纱失神,轻声应了一声,“好。”

“无论你想去哪儿拍,都好。”

洋榴咧嘴一笑,问:“我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对。”

洋榴笑得愈发开心,十年前,他只用说一个“走”字,她就会愿意跟在他身后,无论去哪儿都行。

而十年后,她却成了那个说“走”的人。

她问:“往后……都跟我走?”

季风漾坚定地回答:“跟你走。”

“嘻嘻……”

街道上,两排黄桷树分列于两侧,碧绿青葱,高大参天。两人手牵着手,白色的婚纱融入蔚蓝的天空,他们相配的背影,最终消失于这幅梦幻的水彩画里,消失在通往蓝山中学的道路尽头。

但,他们的笑声,会无限回荡。

属于他们的青春会落幕,但下一个明天很快会到来。

“季同学,等黄桷兰花开的时候,我们结婚。”

“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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