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本棕色封皮的笔记本,打开来,里面是费舍尔的日记。日记有很多页,想要全部看完需要花费些时间。
伊娃立刻说:“不管怎么说,我们不能就这样把他的尸体摆在这里。”
“尤其是谁知道这些家伙会不会对他做什么。”弗朗茨也同意道。
“正好我们需要潜入经理办公室的机会。你去叫席卡内德,把费舍尔的死讯告诉他,让他请医生来。等席卡内德走后,我在他办公室里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伊娃把日记本藏在裙子底下,返回到了观众席上,坐下来用椅背挡着自己。
“席卡内德先生!”弗朗茨用力砸着经理办公室的房门,“出事了!”
席卡内德一打开门,弗朗茨就抓住他的肩膀说道:“费舍尔死了!我刚刚回到卧室,就看到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已经没有了呼吸!”
“什么!?”席卡内德也是被吓到了的模样,他急忙抓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和弗朗茨匆匆跑下了楼。
经过大门口的时候,他还不忘喊杰斯去叫医生。
看到躺在床上已经变得冰凉的费舍尔的尸体,席卡内德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昨天晚上他就很疲惫了,是我把他从财务室搀扶回来的。早上他还在睡觉,我以为他需要多休息,就没有在意,没想到回来就……”弗朗茨说。
席卡内德悲痛地上前合上了费舍尔的双眼:“这可……他的家人也不在维也纳,马上就要首演,居然还发生这种事情。”
他看了下费舍尔的死状:“他这是怎了?”
“可能是过度劳累吧,昨天我看到他的时候,他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样吗?”席卡内德抑制不住脸上的悲伤,他蹲在床边,把脸埋进了双手中间,“最近剧院的事情很多,大家都挺忙的,我也没有想到他会这样。是我太少关心他了。”
弗朗茨没想到什么安慰的话,就这样沉默着。
两人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情,等看门人杰斯请来了医生。
大约五十多岁的医生提着他的包走进屋子,来到费舍尔的尸体边上检查着。他说道:“这位先生可能心脏有些疾病,他的嘴唇发紫,表情也很痛苦,都是心脏病发作的症状。”
“他已经死去几个小时了,大概是今天早上。”医生对席卡内德说,“我会叫我的两个助手来,把遗体送到医院的停尸房去。”
因为是午饭时间,这里没有惊动什么人。
医生的助手抬走了费舍尔的尸体后,席卡内德疲惫地对弗朗茨说道:“虽然很对不起费舍尔,但是在首演之前,还是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大家,以免让大家心思都不在排练上。”
弗朗茨表示赞同:“我也是出于这个考虑,才优先找的经理您,没有和其他人大肆宣传。希望费舍尔能得到安息吧。”
“好吧,首演后我们再为他举行个庄重的葬礼。”席卡内德叹了口气。
经理办公室,在弗朗茨急匆匆地叫走席卡内德之后,伊娃溜了上来。和她设想的一样,匆忙离开的两人没有注意到办公室的门还开着。
她走进办公室,先将门关上,然后开始翻箱倒柜。
不确定他们那边需要多久时间,她速度飞快又尽力不留痕迹地在书柜里翻找着。目光从那些一眼就是琴谱和剧本笔记之类的物品上面瞥过,她看到了一个黄色封皮的本子。
那是个封面上画了奇怪图案的书籍,她当机立断地拿着它走出了办公室。
她来到后院,看到医生的助手抬着尸体从后门离开。弗朗茨正站在屋外和席卡内德说着什么。
伊娃站在席卡内德后方看不见处,对弗朗茨摆了个“完成”的手势,然后躲到了树下。
弗朗茨心领神会:“您还有那么多事需要操心,还是别想着这个了。我记得费舍尔也是位歌剧爱好者,他也期盼着明天的演出。无论如何,让演出尽善尽美,才是对他最好的回报。”
席卡内德点了点头,说:“也是,那我就先去休息了。你还没吃饭吧?”
“没有。对了,您还记得吗?我下午准备去莫扎特先生的姐姐家里,和她谈谈手抄本和利润合同的事情。”
“来回也挺久的,你下午的排练就不用去了,晚上回来我们直接去酒吧喝酒……唉!这酒喝起来也挺没劲的。”席卡内德唉声叹气地走了。
弗朗茨的卧室现在失去了舍友,成了他们可以谈话的地方。伊娃走进屋子,将费舍尔和日记本和经理办公室发现的书本都扔在了费舍尔的床上。
“有一个问题。”她说,“我不能保证,在我们看过之后,不会像费舍尔那样精神崩溃。所以我们需要轮流看,如果发现不对劲,马上把对方打晕。”
她拿起费舍尔书桌上的大理石镇纸。
弗朗茨额头冒汗,把门反锁后,率先翻开日记本低头阅读起来。
***
6月25日
伊曼纽尔说《魔笛》的剧本已经创作完成了,他想要找莫扎特先生谱曲。莫扎特先生是最伟大的音乐家,威登剧院能和他合作真是最幸运不过的一件事,搞不懂为什么大主教会解雇他。这次,威登剧院一定能在莫扎特先生的帮助下名扬欧洲。
……
7月2日
他们去乡下了,希望能够尽快看到《魔笛》的乐谱。最近剧院的经营情况越来越不好,只能勉强支撑下去,除了梅尔看在伊曼纽尔的份上,谁还愿意留在这里呢?
……
7月4日
账目永远都是支出比收入多,什么时候剧院才能重新红火起来?不知道莫扎特先生的创作进行得怎么样了。听说伊曼纽尔给莫扎特先生提供了所有的娱乐,让他能够专心谱曲。我们即将能看到传世名作的诞生,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
7月7日
今天科洛雷多亲王大主教屈尊来我们剧院了。
不知道他到底找莫扎特先生做什么,他不是亲手解雇了莫扎特先生,还勒令全帝国的贵族不允许雇佣莫扎特先生吗?也许他是上帝忠诚的子民,但我在他身上看不到一丝一毫对艺术的品味,他是那么古板而无趣,莫扎特先生离开萨尔茨堡是正确的决定。
阿让先生还是把他们的地点告诉大主教了,那位殿下气势汹汹地走了。真为莫扎特先生担心,希望他不会和大主教爆发太大的冲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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