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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中。
云七伫立在陈清面前,向他禀报:“殿下,今日我们的人在萧小姐与乌尼雅公主会面的房间善后时,发现了一些痕迹。”
“是……血迹。”
陈清手指轻敲了两下桌面,淡淡地说:“嗯。”
云七试探性的问道:“可是萧小姐……?”
“她无碍。”
陈清说,“处理干净了吗?”
云七低下头:“是。”
陈清吩咐道:“今日之事,不许走漏半点风声。”
云七应了一声,想了想,还是问他:“殿下,可否要属下派人再去看着萧小姐那边?”
见陈清投来深长的目光,他连忙解释:“一则,萧小姐近日毕竟遭遇颇多,我们的人可以帮忙照看着;二则……”
“萧小姐想必,瞒着我们一些事。”
他严肃道,“她背后是萧丞相,丞相是皇帝近臣,很得他圣睐。
属下不是不相信小姐与殿下的情意,可更希望殿下谨慎。”
陈清看着他,掷地有声地说:“你是好心,但这种话以后也不必再说,孤信任她。”
他一边说着,一边望向桌案上的绿菊,墨色与绿色交融,正是开的好的时节。
他从来都知道她有所隐瞒,心中挂念,却觉得应当相信她;
就像那日马车背后,他无意中瞥见的她藏起来的那根沾了血的簪子。
养在深闺中的,也不一定是需要呵护的娇花,尽管萧南时的确娇气,却足以独当一面。
陈清想起他事后问责西域方时,他们交来的那名暗卫脖颈后部巨大的伤疤,正是被尖锐物体刺入的残痕。
他又想起刚才樊珍楼的别院中,他最后问她的话,和她的回答。
他说:“你相信我说的话吗?”
“这一切只是我一面之谈。当时只有我和龟年两个人在湖边,他与我……终归还有外界传闻中的夺嫡之争,你就没想过,这一切是我故意谋划?”
他字字说的艰难,但依然想要将这些话说给她听。
“我知道你不会。”
萧南时却坚定的如此说道,笑眼盈盈,仿佛看穿他所有恐慌,直叫它们烟消云散。
还有她最后最后,让他云里雾里的一句话:“就算,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相信你不会。”
他想,他理应完全信任她,即使知道她有秘密。
就像她坚定不移的信任他一样。
云七闻言便道:“属下遵命。”
“那属下先行告退,殿下——”他停顿了一下,终于还是说出口,“殿下不若暂将公务放一放,先去补觉吧?”
“昨天值夜的人无意中提起,殿下一夜未睡,一直在书房处理政务。”
云七眨了几下眼睛,哭笑不得:“属下知道殿下昨天,激动了些,辗转难眠了些,但也不必一整夜……”
陈清不自然的咳了一声,红着脸赶他走:“孤知道了,你先下去。”
云七连忙退下,出门时还嘱咐道陈清旁边的近侍:“你可多劝这些殿下,别染了风寒,殿下身体好却也遭不住这样劳神。”
近侍应道:“是,云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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