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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流放的路上(第1/2页)

原路返回到山前时,天色已经黑了,地上雪光盈盈,月亮也出来了,但山谷深且长,树密枝繁,月色下树影幢幢,前路看着宛如一张噬人巨口。

应景似的,深山里响起带有回音的狼嚎,一声连着一声,激得人起鸡皮疙瘩。

挪动的队伍越行越慢,随行的官兵也闭口不催,所有人都对前路心怀忐忑,反复掂量着是留还是走。

“官爷,我有个法子不知道可不可行。”

在一片唉声叹气里,隋开口了。

“你说,你尽管说。”

押送兵大喜。

“我想我们可以去山的另一面过一夜,用雪堆砌个能避风的雪洞,人钻进去将就一夜,等天亮了再赶路。而且那边有白蒲荡子,正好可以取了绒塞进夹衣里取暖。”

隋说。

“钻雪堆里?还嫌冻死的不够快?”

她的话一落,立马有人反对,一个瘦高个男人认为她爱出风头,尖声讥讽道:“娇小姐您收收神通,你们害死的人不少了,饶我们一命。”

隋虎怒目一瞪,却又无话反驳,只能拱手说:“小女一时情急说错话,官爷不要见怪。”

押送官大感失望,他挑起鞭子指向众人,说:“谁还有可行的想法?大胆说出来,只要有用,到了西域我为你们请功,分田分地分房指定差不了。”

闻言,人群里热闹了一阵,各人交头接耳嘀咕着,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妇人壮胆说:“之前走的路背风,不如我们还是转过去,去白蒲荡取水烛制冬衣,忙活一夜不睡,熬到天亮再赶路。”

这就是把隋的主意砍去一半又重复了一遍,押送官神色未变,看向众人问:“可还有其他主意?”

没人再说话,绝大多数人都倾向停留一夜去荡子里取水烛

八个押送官凑在一起商议了一通,吹哨人发令:“原路拐回去,今晚在山谷里停留一夜。”

这番行路的速度快了起来,到了背风的山后,所有人脚步不停,直奔白蒲荡子。

“堂兄,待会儿你带隋慧跟隋灵去折水烛。爹,你留下来帮我挖雪。”

隋说。

“你还不死心?你那法子不行,少折腾,别让人看笑话。”

隋虎不耐烦道。

隋不吭声。

临近白蒲荡,老老少少加快步子跑过去,隋虎抱起隋良也被裹挟着跑了起来,跑了一段路被怀里的儿子揪住了头发,他停脚问怎么了,这才发现隋没跟上来。

“老子打死你个死丫头,犟驴变的人?”

隋虎气得心窝子疼,又连忙逆着人流往回走,隔的老远就看见她在雪地里找什么东西,他冲过去指着鼻子骂:“人话听不懂?非得出事了才知道后悔?你、要不是看你是个大姑娘了,我今儿给你揍得满地爬。”

“你别管我,就当我已经死了,以后怎么样都跟你没关系。”

隋跟他对着呛,趁机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隋虎一下哑巴了,他站在雪地上瞪着她,察觉押送官在一旁看热闹,他这才压下脾气,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放下隋良去帮隋搬雪坨子。

雪坨子堆在地上围一圈,如砌墙堆泥一般将冻得硬实的雪往上摁,隋递给隋良一个木板,让他抱着拍雪。在这寒天雪地里,不能干站着,动起来还暖和些。

弯月越升越高,采水烛的人回来了一部分,此时隋的雪屋也盖了半人高,她钻进去试了试,琢磨着可以收顶了。

“没有房梁支撑,收顶怎么收才不会塌?”

她问隋虎。

“你不是挺厉害?还要跟我断绝关系,这就不会了?”

隋虎冷哼。

“我说的气话,你怎么还当真了?”

隋变脸极快,很是能伸能屈。

隋虎又是一声冷哼,嘱咐说:“看好你小弟,我去折几根树枝。”

搭架子啊?隋设想的是圆形拱顶,如此一来,雪墙就矮了,她继续挖雪搬雪往雪墙上摁。

等隋虎抱了树枝过来,树枝排列整齐摁进雪里,再搭上雪坨子抹严实就封顶了。

隋虎担心根基不稳,他又拿了罐子去荡子里砸冰舀水,怕出意外,他把隋也喊上,“抱着你小弟跟我走。”

人走了,站在不远处看热闹的押送官矮身钻进雪洞里,可能是人已经冻僵了,他觉得雪洞里外没什么区别,都严寒无比。

“如何?”

另有人问。

“不如何。”

从雪洞里出来的人说。

其他人听了他们的话,彻底打消了跟风的想法。

夜更冷了,狼嚎声也远了,雪地里的人冻得受不住了,缩着身子来回走动,喘不过气的咳嗽声响彻山谷。

隋虎喊了隋文安兄妹三个从雪荡子起来,往回走的路上,他说隋盖了雪屋,“费了老大的劲,待会儿进去坐坐,好歹能挡风,应该是比外面暖和些。”

三个人都不信,雪洞跟冰窖似的,哪会暖和。

带着冰碴子的水撒在地上结了冰,雪墙和地面上的雪冻在了一起,隋虎放心不少,剩下的水他都给撒在雪顶和雪墙上。

隋抓了隋良钻进雪洞,喊隋慧也进来,隋慧抹不开脸拒绝,只好跟着钻进去。

“挺冷的。”

隋灵探个头进来,又缩出去了。

“多待一会儿就好了,雪密密实实压在一起,寒风进不来,热气也出不去,过一会儿就暖和了。”

隋拉着隋慧不让她走,还朝外喊:“爹,你跟我堂兄滚个大雪球过来堵住门。”

隋文安放下怀里的水烛,无奈道:“三叔,妹妹瞎折腾,你也由着她的性子来。”

“就这一次,没用她就死心了。”

雪球堵住门,三人在里三人在外,隋已经用木板把地面的雪层压实了,从上个驿站背来的干柴铺在雪上,干柴上压木板,木板上再铺上从衣裤里掏出的干草。连铺三层隔绝地面涌上来的寒气,隋坐干草上开始搓水烛,搓下来的绒塞进夹衣和草筒裤里。

水烛就是白蒲草的果实,棕黄色的绒棒,能引火能做冬衣,形状似火烛,却长在水里,故而得名水烛。

隋慧跟隋良也埋头搓水烛,忙得忘了寒冷,还是隋灵凑在门外小声问要不要出去的时候才回过神。

“好像暖和了,妹,你快进来,喊大哥跟三叔也进来。”

隋慧激动地喊。

推开雪球,一股微暖的热气扑面而来,外面的三人愣了愣,隋虎赶忙大声喊:“官爷,雪洞真能避寒,有热乎气。”

说罢他看向其他冻得瑟瑟发抖的人,大着嗓门说:“有人得了好不记好,心里藏的恶比我们这些囚犯还多。”

隋心里震了一下,这是在为她说话,报之前的讥讽之仇。

官兵前前后后进来,有了切实的感受后,他们也着手开始盖雪洞,其他人不必呼吁,都跟着动了起来。

雪洞里人多了,呼出的热气聚在低矮的雪洞里,洞里肉眼可见的暖和起来。

“雪会不会融了?”

隋文安担心雪洞会塌。

“不会,这点热度还不足以让雪融化。”

隋推了推倒在她身上的人,说:“良哥儿别睡,睡了要冻病。”

隋虎抱起隋良揣怀里,他压低了眼,不经意地问:“你从哪儿懂得这么多的东西?雪板跟雪屋我见都没见过。”

隋哽了一下,她笑了一声,说:“阎王爷告诉我的。”

“那等我见了阎王爷可要问问了。”

隋虎抬头瞟她一眼。

其他人听不出话里的机锋,隋灵好奇死了,催着说:“别瞎扯,说正经的,你从哪儿学了这么些东西?我大哥都不知道。”

隋文安点了点头。

“我聪明,自己想的。你们想想,兔子窝、老鼠窝、狐狸窝是不是都在地下?它们冬天怎么没冻死?还有蛇,它冬眠为什么是在地下?过冬也冻不死,还不是有雪盖在地面,地下更暖和了。”

隋正色道。

隋文安想了想,不确定是不是真如她所说,但有雪洞做例,他赞扬道:“妹妹果然聪慧。”

隋慧很是赞同,说:“我原以为你是从窦姨娘那里听来的。”

隋虎低头看一眼,隋良闭眼在打瞌睡,他“嘘”了一声,告诫道:“往后别在良哥儿面前提他姨娘。”

“给他拍醒,别让他睡,睡着了冷,别冻病了。”

隋赶忙转移话题,生怕话头又牵到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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