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州赌坊的鹤归楼是关外第一大赌坊也是大商豪贾的通货盘口,此楼高九层,一至五层皆为寻常赌坊,六层之上设有雅座,为达官贵人议事之地,所以这鹤归楼不仅为赌坊亦为酒楼。
日头三竿刚过,赌坊又热闹起来,二层之中十七八桌,赌者不少,观者更多。当萧衍马不停蹄的赶来之时,这鹤归楼却如往常一般赌客临门,络绎不绝。
“开元通宝,老子这辈子就和钱有缘,还怕输不成,五百两买大,贾狗熊,你要是怕了就说,给个服字,我放你回关内好好做生意。哈哈哈哈,余炕!给老子开!”说话一人,尖嘴猴腮,鼻下一抹八字须,腰佩玉带,头领方巾,虽身着锦衣却让人看不上眼。
余炕目光扫了一圈,还在纳闷平日里老老实实的萧衍去哪偷了浮闲,此刻被人一喊,不禁瞥了贾姓商人一眼,似乎在等待下注的决定,然后又打量了下这位八字须的主,摇了摇头。
“侯四,我贾岳也算在玉门关外跑了二十年的商,你这个乳臭未干臭小子想吓唬我,不如去问问你老子!”贾姓商人笑骂道,只见他大腹便便,十指浑圆,掌中握着两只金球,砸吧砸吧嘴的打量着那位瘦猴侯四。
“哟,贾狗熊,你还认识家父?”候四似乎对自己的家势颇有自信,不禁抬起了下巴,傲慢起来。
“你侯四的老子是谁我还不知道么,你叫四他就叫三,父子一三一四,你全家就是不三不四了嘛。哈哈哈哈哈”贾姓商人扶了扶帽子,大声嘲笑道,引来众位观客一顿热闹。
“你...你..好啊,我舅父是西州府司户,你胆敢侮辱我,就是侮辱我们侯家....”
话未说完,赌坊一楼传来一声大喝:赌坊规矩,凡配刀具兵器者不得入内!
众赌客大部神游赌桌,对于赌场闹事习以为常,无人分神顾之。唯有余炕觉得奇怪,玉门关外的西州乃屯兵要地,平日里赌坊前都设有武师护卫,谁又敢带着兵器入内,“莫非有人闯楼?”他心下思量着,有些不解。
一声大喝以后,楼下传来厚重的脚步声,可二楼的众位赌客依然醉心赌局,余炕此时却察觉蹊跷,探头向楼口打量去。不多时,一位大汉出现在赌坊二楼处,此人长八尺余,身体洪大,面鼻雄异,虎目透寒。一双环眼打量着四周,突然看到余炕这边的赌台人最多,顺势阔步迎面走来。
“余炕你小子是聋了么,老子说了五百两...哎呦!”侯四话未说完,被人伸手一拨飞到了老远处,拖带着周围几个赌客也摔的七七八八。
这时余炕才发现,那大汉并非一人,他身旁跟着四位护卫,四人长相颇为相似,均容貌粗甚,身形魁梧,脖颈画着黑纹不似中原人士,伸手拨开侯四之人便是那护卫中的一个。
余炕还未细思打量,一护卫对着余炕高声道“吐谷浑南柯堂,拜访鹤归楼马晋风道长!还望通报一声!”来者开口似钟鼎洪音,威严摄人。
“我们这里没有一个叫马晋风的道长,你们要找牛鼻子,怎么不去道观?”余炕虽才十五不足,但平生傲气,不愿折了自己的面子,深吸一口气,大声答道。
“我家主人特来拜访,那马晋风不出来相迎就算了,还敢闭门不见?”话罢,那护卫右手一抬向余炕伸去。
“余小子当心!”刹时间一只手闻风而至,握住了那护卫的手腕。
“张磐师父!”余炕抬头一看,乃是赌坊武师头头张磐。他背上的虚汗总算少了两成,心头也松了一口气。
“你是何人,胆敢来鹤归楼找茬!”张磐乃鹤归楼武师领头,长八尺馀,腰大十围,容貌雄毅。一声大喝,众人见势不妙,望风散开。
“我家主人拜访马.....”护卫的话未说完,那虎目的领头汉子道“轲比能,多说无益,动手逼他现身。”
话音刚了,那叫轲比能护卫,右手忽一动,震开张磐。随后左腿隔着赌桌,向张磐横扫而去。
张磐与这护卫隔着赌桌,自己又在其身后,不料来人出招势大力沉,竟不顾身旁赌桌抬腿便攻了过来。
即刻,赌桌应声碎成数块,腿风之力道却刚劲不止。张磐不禁大喝一声身形左移,马步立稳,一拳直扑轲比能面门。
轲比能一招未得手也是稍有惊讶,赶忙回身,右手轻轻一拨。张磐陡然觉得手腕发软,五指发麻。
“好家伙,来者不善。”张磐还未细想。轲比能右手刚刚拨完,突得向前推来,化掌为拳。
张磐知道厉害不敢硬接,前脚蹬地起身回撤。怎料轲比能左脚抢前一步,左手忽出,右手化爪。张磐闪躲不及,轲比能左手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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