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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适容稍微动了下,杨焕便也是睁开了眼。两人四目相接,对视了片刻,他突地伸出手,贴贴到了她脸颊上,抚摸了下她的脸,朝她露出了个灿烂的微笑。
许适容早就知道杨焕有一双笑起来就飞桃花的眼。
她从前看了,只会觉着轻浮油滑,但是现在,同样的这双笑眼,配上他挺直的鼻梁,略薄的唇,谨劲削的下颌,入眼却是满心满怀的顺畅,仿佛他一直本就应是这个样子的。
许适容觉到了他抚摸着自己脸的手心处的一片温暖。
“娇娘,我觉得你和从前真的不大一样了,连昨夜里”
他说了一半,便没有再说下去,只凝望着她。
许适容顿了下,随即微笑了下道:“我倒正想说你呢,我觉着你和从前才真是有些不一样”
杨焕一怔。
许适容按住了他仍抚触着自己脸的一只手,慢慢道:“你从前里满身的调脂弄酒味,现下闻起来却清清爽爽的。从前里被你爹打得脸上一片青肿,现下他却来信夸你。从前里我不会想到,你还有这般的血气,会跳下海里护堤,会不顾自己安危来护住我”
杨焕越听她说下去,嘴便是越发咧开。他起先说那话,不过是觉着娇娘如今性子大变,连昨夜和她做那事之时,觉着竟也是换了个人似的。昨夜顾着快活,那念头也不过一闪过去了。方才醒来看着她在自己身侧,粉脸斜偎,朱唇半启,尤含茉莉芳的,一下又想起了昨夜的**,这才随口提下的。被她如此一说,自己起先那话头早丢脑后了,一双眼已是笑得成了条缝,只呵呵道:“娘子说的是。我既都和从前不同了,你若不随了我也变下,那也说不过去。我心里只是真的稀罕你像如今这般,这才随口提了下的。”
许适容知他是个脑子不大回路的。见他既是这样说了,相比就是当真这样以为了,笑了下起身帮着他更衣了。
杨焕本就是个闷不住的人,在屋子里关了大半月,早嚷着要出去。起先都是被许适容给强按在屋里的,见他如今实在是嚷得厉害,腿上伤处也确实好了些,想着关屋里关久了也是要晒太阳的,才给放了出来。待听他嚷着又要去海边巡视,二话不说便给拦了,只叫木县丞时常过来汇报下进度情况,杨焕这才作罢。待到了晚间,他
前次既是食髓知味了哪里还肯放过夜夜里纠缠不止。若如那次还可她倒也会应了偏右花样百出的叫人羞煞自是不理会。只实在拗不过的
他受伤之时是十一月中养了半个多月便是腊月年底了。事情早早地便多了起来。如今他两个单过后衙里人口是简单些只送往京中太尉府、许府和通州府里陆家的年礼必不可少青门本县里的一些迎来送往也是日渐频繁。许适容本就对这些不大在行好在小雀从前在太尉府里见多了到此的这些时日里也是愈发干练了起来在一边指点着帮了不少的忙。
勿勿已是第二年的新春了这是他二人离京后到青门县的第一个新年。杨焕那伤处也是大好早拆了桃木夹板可以慢慢行路了只仍不好跑跳一类的剧烈运动而已。这日他去海塘边回来屋子里许适容问了下他巡堤的事情话还没说几句便被他搂了压在暖帐里一番亲热过后见她金钗斜坠枕边堆云衣襟半露处拥雪成峰肤如白玉的摸着腻滑一片一下便翻身压了上去。
许适容欲待拦他手伸出去却是被压在了枕侧动弹不得忍不住嗔道:“大白日的你羞不羞?”
杨焕笑嘻嘻道:“白日又如何了?这次可不放过你。方才在塘上走了下感觉甚好既没长短脚也没疼痛了。你再推三阻四的我就叫你今夜一夜都休好睡睁眼到天亮!”一边说着一边已是要褪下她衣衫。
许适容听他如此威胁自己。虽从人体生理角度来说不大可能只想起前些时候他腿脚未好之时在榻上的那个折腾劲真惹他那牛劲出来如今只怕自己真会有些吃不消。又见他那伤处果然是真的不大有问题了眼睛一闭想着也就随他去了。突然想起方才他进来之时似是没闩门的样子怕万一被人闯了进来一下又睁开眼推开了他说先去闩了门。
杨焕见她就范这才洋洋得意地等着她回来下手。哪知她绕出了隔间小雀却恰是敲门送了封信过来说是京中许府里派人一路快马送来刚到的十万火急那人还等在外面。
许适容一怔呆愣了下
才反应过来那许府正是自己的娘家。急忙拆了火漆封口的信一眼看完一时愣在了那里。
杨焕久等未见她回来又听外面小雀的声音似是说什么家书心中疑虑起身也是到了隔间见她手里捏了张信笺站着有些发呆的样子接了过来不过略扫了一眼便是吃惊道:“丈母病重思念要你火速回京?”
许适容抬头看他一眼。
她自到此成为许娇娘与许夫人统共也不过只见了两次。一次是醒来后没几天许夫人听闻女儿眼疾心急火燎带了几个嫂子上门问罪那时还瞧不见她的形貌只听了个声音。再次便是数月后要随杨焕离京上任这才回去了许府一趟拜别父母兄嫂的。只那两次她都是因了心理隔阂因此也不大说话全了礼数便回。说起来那许夫人虽是她如今的母亲只实在和个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许适容自己母亲芳华早逝父亲后又再续。至今有时想起仍觉着有些怅然。那许夫人的言谈之间
那信使是许家的下人见许适容出来了正要恭敬行礼已是被她拦住了道:“我母亲到底如何?”
信使想起出来前得到的严令虽是满心不解只也不敢外露急忙按了先前被教的道:“夫人自小主人你离京后就一直甚是挂念整日念叨这地方苦卤怕小主人不惯茶饭也是用不下去。年前恰又染了阵风寒药不知吃下去多少竟是全无起色反倒是愈发起不了身只说是想见小主人面眼见着一日比一日损太医院里的医师瞧了都说是心病所致再不得解只怕就要熬不过去。大人无奈这才打发了小人一路加紧赶来为的便是带到这信。府中诸人都是盼着小主人早些归去呢。”说着作势抹了下自己的眼角。
许适容有些吃惊万没料到那许夫人竟是病得如此严重听他那话里的意思竟是快要熬不过去的样子。心中咯噔下回头瞧见那杨焕
也是走着跟了过来这才慌张道:“方才你也听到了我母亲病得厉害我需得立刻回去京中一趟。”
“我也要去!”
杨焕想也未想脱口而出。
许适容摇头道:“你不成。你腿脚尚未痊愈这里海塘修筑又正忙你你如何能撒手不管跟了我回去?且你莫非忘了?太祖早就有过规制外放正职官员未得朝廷允许不得擅离属地的。你虽只是个知县只也不能撞了这风口万一被人知晓去弹劾一通只怕你爹又要着恼了。”
杨焕被说得哑口无言。阻拦她回去是不行的自己也是开不了口的。只想了下她行程不算回京停留的日子光是来回路上就要两个多月。她娘见了女儿一下鲜活起来还好若是再留着不放那就是没有底了。心中一下似是打翻了苦水瓶子屏退了众人这才扯了她袖子苦着脸道:“我偷偷跟你回去可好?一定不叫人知道。”
“不行!”许适容断然拒绝。
“丈母思念你就立马飞回去了等我哪日害了相思要是也病了瞧你素日样子必定是不会上心!”
杨焕见她拒得斩钉截铁的心里一阵发酸气哼哼道。
许适容心中正有些焦躁一时也懒怠管他与自己丈母争风吃醋了高声叫了小雀跟着去自己屋里收拾东西。匆忙装了个箱箧回头见杨焕还跟在自己后面眼巴巴地瞧着心中一软便低声安慰道:“我到了以后等我娘有些起色立刻就会赶回来的。你自己要多注意身子早些把腿脚都养好了。海塘和衙门里的事情也要管好莫趁我不在的时候又犯懒犯浑。小雀稳重些你伤处还未痊愈我叫她留下来伺候你小蝶跟我回去便可。”
杨焕见她样子竟似是要立时便动身的样子慌忙拦住了道:“你先歇一夜明日再走也不迟。这样匆忙做什么!”
许适容叹了口气道:“不知道消息倒也罢了知道了心中便是有些难受。想着她正躺在那等我回去我便是不走今晚也是不安心了。还是趁天色尚早早些赶路的好也好早日到京。晚间正好亦是可以投宿城外那客栈。”
杨焕满心不愿那里愿意让她这样离去?急忙道:“我送你到客栈明日自己再拐回来。”
许适容看了他一眼摇头道:“你腿都未痊愈自己还要别人照料的送我那么远做什么?万一把腿脚颠簸了不好。你真要送送到城门便可。”
杨焕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