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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适容见他望着自己,神情闲适,并无任何惊讶之色,倒像是早就知道自己藏身在里面似的,有些意外,只也不过略怔了下,便敛目绕他而过。刚行了五六步,突听身后那人扬声道:“夫人留步。”
许适容犹豫了下,没有理睬,仍是朝前走去。
“观察使大人被何人所害,夫人有兴趣知道吗?”
徐进嵘并未上前,只如此说了一句。
许适容又走了两步,终是停下了脚步,转身对着徐进嵘,淡淡道:“他被何人所害,与我有何干系?”
徐进嵘上前几步,停在了与她相隔三四步的位置,这才看着她道:“与夫人自然是没干系。只怕杨大人就未必了。”
“此男人家的事情,徐大人与我说,又有何用?”许适容对上了他的目光。
徐进嵘一怔,随即笑道:“在下不过是好意提醒,通州府水深,杨大人初来乍到,还须谨慎些为好。”
许适容点头道:“如此多谢提醒。”
“夫人一介女流,何以丝毫不惧这等狰狞焦尸,翻检查看,又知晓方才那些事理?”徐进嵘见她转身欲走,突地问道。
许适容顿了下,这才抬眼,仔细看了他的眼睛道:“听徐大人方才说话意思,应是知晓谋害观察使的幕后之人?既如此,方才为何又缄默不语?”
徐进嵘见她不但回避了自己的问话,反倒是将了自己一军,有些意外,沉吟了片刻,这才说道:“那马夫必定是活不了了。有他抵罪,向上自可交代,陆大人也无大碍。我又何必多此一举,搅浑这通州府衙里的水?”
许适容淡淡笑了下道:“大人果然是个明白的。只我家官人年轻气盛,还不知往后要多少磕绊,方能到大人这等通透的地步呢。受教了。”说罢衽敛一礼,转身离去。
徐进嵘望着她背影,裙裾微微拂动,终是消失在游廊的拐角处。
这般的做派和谈吐,分明就是个大家闺秀。
他脑海里突地想起前日在园子的竹亭里偶遇之时,瞥见的那双轻扶了团扇的青葱玉手。
这样的一双手,为何竟也能如此从容地在瓦砾堆里翻检一具焦尸的头盖骨?
她说他知晓幕后黑手,这话没错。即便是他前日未曾
凑巧发觉那两人行踪可疑暗地跟踪至陆府园中的假山旁听到了密谈的话昨夜黄观察使命丧于意外他也能隐约猜到是谁暗中下了手。
观察使是奉了皇命来监察盐铁税的首当其冲的便是曹监当。通州府的一盘烂账又怎瞒得过去?怪就怪那观察使贪心不足手越伸越长胃口也越来越大不知道何为适可而止。人被逼急了自然就会跳墙。
他那日看到的两人一个自然是马夫另一个却是曹监当身边的得用人。只光凭了曹监当恐怕还没那样的胆色敢去打奉了皇命而来的观察使的主意只怕林知州在暗中指点也未可知。一来除了隐患二来正好趁机可以打压下平日与他有些不合的陆通判不可谓是一石二鸟绝好的一个机会。
他虽知道了陆府夜间必定会有一场大火只事不关己自然无需多事。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对普通人来说或许会招来灾祸只对他而言却是手上多握了一个筹码。所以他今日一早便来了陆府果然不出所料那观察使已成一堆焦黑的炭尸陆通判也是被拉下了水一切都按着之前的预想在发展直到他看到了杨焕想起了之前徐大虎的事情。
徐大虎不过是他按了徐家排辈下来的堂侄为人又狂狷不知收敛如此死去于他本是不大在意。前次也不过是拂不过情面又存了试探的心思这才派了管事过去的。未想那新到任的知县竟是手段狠辣不但打死了人还收了钱话又说得圆满叫他吃了个暗亏便是有些留意起来。这几个月得了青门县里的回报说那杨知县连破命案颇得民心只他那位夫人却是有些奇怪浑不似一般官宦人家的女子。不但当日城外那麻瘸子被埋了几年的尸骨是她辨识出来的那日挖李氏尸棺之时竟也是亲自下坑检看面不改色的。又说看这杨知县的行事不过就是个靠了父荫的酒色之徒。猜测那“青天”之名
方才他见那杨焕出声维护陆通判心中一动便出言激了一下想探个虚实。待听他要屏退众人说独个检尸心中便有些起疑了。所以待林知州诸人都等在堂外时他却是瞧瞧到堂口探了一眼惊见前几日碰到了两次的那女子便是杨焕的夫人竟是出现在那焦尸身边翻检个不停又附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心中便已是有些了然怕被看见便立时退了回去。待与林知州一干人一道进来时果然又只见杨焕一人了。眼睛朝角落里的那屏风望去只见藕荷色的裙裾一闪便是不见痕迹了。
那杨焕话说一半借了尿遁又去屏风后
娇娘。
他心里过了一遍昨日从陆夫人口中听到的这名字突觉得十分有趣。
目前为止他只知道她的闺名她是杨焕的夫人她称陆夫人为姨妈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这名为娇娘的女子确实有些意思。
***
杨焕直到晚间才回房中仿似仍沉浸在今日的亢奋之中虽闻起来并无酒气只那话匣子一打开竟是滔滔不绝起来了。许适容起先还耐着性子答应几句到后面就不理睬了只剩他自说自话。
“娇娘你怎的竟知道这许多事情?”
杨焕突地一个翻身从春凳上起来到了许适容的榻前坐在了床边看着她问道。
两人如今共处一室也是渐渐有些习惯了起来所以许适容靠在叠起来的一堆枕上并未打下帐子。
“这话你从前问过了。再说这么简单的事情有脑子的人稍微一想就都知道的。”
许适容打了个呵欠懒洋洋道。
杨焕想了下却是有些想不起来了只好凑了过去问道:“你从前怎么跟我说来着?”
许适容白了他一眼骂了句塌脑。杨焕摸了摸头眼睛一转嘿嘿笑了下道:“跟你说正经的今日你家那姨父对我是没口子的称赞呢比对亲儿子还好。”
许适容嗯了一声翻了身朝里。却觉身后一阵凉风回头一瞧那杨焕手上拿了她枕边的扇子正用力给她扇风。
“娇娘你姨父说了他明日就亲自给淮南漕运张大人上书联名奏准朝廷说这修筑海堤之事一定要给拿下。”
许适容听他如此说
心中也是有了几分欢喜刚想说句又听杨焕道:“如此一来你说我爹他就必定会知道了我的事情吧?”
许适容回头斜睨了他一眼见他满脸期待之色本想嘲讽几句的突想起了那夜里他醉酒爬上自己床时嘴里反复念叨的几句话心中一软这嘲讽的话竟是说不出来了只唔了一声。
“嘿嘿这大多自然都还是娘子的功劳。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你家官人长脸你这做娘子也是长脸。你家官人升官娘子你也能封个什么诰命的当当。娇娘你说是不是?”
杨焕一边打着扇一边小心地哄着往许适容身边靠了过去。突见她一动自己倒是吓了一跳急忙往外挪了出去那动作比兔子还快。
许适容坐了起来正色道:“杨焕你做官便做官我若可以也自当会尽力助你。只有一事你须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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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焕一怔急忙笑嘻嘻道:“是是夫人教训的是。不但夫人如此在下做官亦要如此啊。日后离任定要教青门县的百姓哀哭涕流死活不放这才不枉夫人一番教导!”
许适容见他嬉皮笑脸又似要靠了过来伸了个懒腰把他那垫枕丢了出去道:“今日姨妈受惊躺在了床上起不来我伺候了一日有些累了要睡觉你下去吧。”
杨焕急忙道:“我给你松快下筋骨啊。上次你伺候了我我还没伺候回呢。”
许适容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就你那一对爪子还是留着去刨地的好。我没那福气。”说着已是不住催促。
杨焕苦了脸央求道:“娇娘好娇娘你看我我”
“你什么?”
“我我都做了几个月和尚啦!那相国寺里的和尚还有明目张胆和水月庵里的师姑子好的呢我比那和尚都不如!”
杨焕见她催得紧脱口而出道。
许适容一怔哼了一声道:“你这几日跟了州府里的官员应酬都没沾腥?”
杨焕大声叫屈道:“天理啊良心!这几日都是跟在陆姨父身后的我便是想偷也没那机会啊。当真是守身如玉了。不信你去问你姨父!”
作者有话要说:读者大面积反应看不到复制了。
留了邮箱的筒子已发。作者删掉了自己可以删除的邮箱留言。
**这么抽的情况下乃们仍没丢弃俺泪汪汪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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