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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虽然没见过金鲤真,但看样子已经提前得知三小姐的消息,用生硬的官话说道:“三爷在老爷房间门口呢。”
要不是金鲤真已经回国生活了大半年的时间,这东一个“爷”西一个“爷”的早就把她搞晕了。
金鲤真说:“我太久没回来了,你能带我去爷爷的房间吗”
“好的,三小姐,您需要代步车吗”这个被金鲤真随手逮住的女佣一点也没有昨晚的女佣高冷,一脸甜甜的笑容。
“代步车”
“从这里到老爷的卧室步行大概需要十五分钟时间,使用代步车的话仅需四分钟左右,请问您需要代步车吗”
“走路吧。”
打着观察环境的主意,金鲤真选择了走路。
“好的,请您跟我来。”
女佣甜甜地笑着。
金鲤真看了眼她的名牌24。
路上她看见的所有男仆女佣,无一例外名牌上都是数字。
女佣带着金鲤真在广阔如巨型商场的庄园一楼穿梭,在七拐八拐成功忘记自己来时的路后,金鲤真终于看见了坐在一间半隔断休闲厅里的金立续。
金鲤真一脸狐疑地朝他走了过去:“你在做什么”
“你过来做什么”金立续有些着急,金鲤真还没回话,他就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让她赶紧坐下。
“爸爸,你在做什么呢”金鲤真不解地问道。
金立续朝她比了个“嘘”的手势,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一个方向。
金鲤真顺着金立续的视线看去,看见的是一扇紧闭的气派房门,双开式,单房门面积就是金鲤真卧室的三倍,一看就知道里面住的不是小人物。
“一会儿,人出来,见机行事。”
金立续压低声音对她说道。
金鲤真一脸懵逼,见什么鸡行什么诗
她还没来得及问,那扇紧闭的房门就忽然从两边打开了。
两排佣人整整齐齐地排在门内两边,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满头银发、老态龙钟的老人被人推了出来金鲤真认出那就是江璟深给她看的全家照里的金邵鸿,同全家福上相比,眼前的金邵鸿更老态,但却更令人生畏,在他沙皮狗一样多褶的脸上,嘴角深深下垂着,无论是国王一般严厉的表情还是充满攻击性的鹰钩鼻,这个老人从内至外都在向外界表明,他依然是一个不可小觑的人。
在名震天下的莲界赌王背后,是一个穿着旗袍,看起来还不到四十,风韵犹存的漂亮女人,她推着轮椅,正轻言细语地和金邵鸿说话,她身旁还有一个蓄着长发,扎马尾的俊秀青年,门开的时候,他正心不在焉地望着一边,懒洋洋地打哈欠。
金鲤真明白了,原来不是见鸡
是见金啊
她飞快地瞥了一眼身旁的金立续,对方已经脑袋一歪,带着由微皱的眉头和长途飞行后没有清洁的晦暗面色组合而成的“疲惫面容”紧闭上了双眼。
金立续闭着眼,在心里争分夺秒地最后一遍推演他的计划,首先,他们会发现他的存在,叫出自己名字的一定是那个草包弟弟金立稷,这时,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醒来,以半梦半醒般的懵懂表情迎上老爷子的目光,保持“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到哪里去”的表情2秒后,逐渐过渡成“大梦初醒”的表情,用慢动起身,目不转睛地看着老爷子,问候老爷子的近来状况,动情程度以“声带颤音,尚能控制”为佳,双眼要闪烁出动人的泪花,但不能流下眼泪,给人一种“我受了很多委屈但我识大体辨是非我不说不说就是不说”的感觉
“爷爷”一声惊喜的官话呼喊打破了他的脑内推演。
金立续大惊之下,没忍住睁了眼。
在他的眼睛缝外,原本应该坐在他身旁的金鲤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身前,并且一转眼,就到了令人望而生畏的莲界赌王面前咚地一声,双膝砸在地板上,上身毫不含糊地扑在了金邵鸿盖着毛毯的膝盖上。
这是金家最受金邵鸿疼爱的外孙女唐懿都不敢坐的动如果不是还记着自己正在装睡,金立续惊得都要从沙发上跳起来了。
“爷爷”金鲤真抬起头,再喊,眼里闪着真情实感的泪花疼出来的。
金邵鸿看着这个突如其来扑到眼前的孙女,审视的目光在金鲤真脸上扫了几遍,除了一开始就微皱的眉头外,脸上喜怒不辨。
“你系谁啊”金邵鸿身后的长发青年先于金邵鸿开了口,一脸狐疑。
“三爷在那里坐着,这自然就系你的侄女鲤真啦。”
旗袍女人风情万种地掩嘴笑道,:“鲤真走的时候,你还小,转眼间,这都十一年啦,我还记得当年鲤真被送走的时候,你难过了好久”
金家人丁众多、子嗣繁茂,当初江璟深介绍过后转眼她就忘了七七八八,如今只能把金邵鸿的名字和他的相貌对上号,但就目前而言,记得金邵鸿一个人就已经足够了。
既然是侄女,根据中国的辈分关系倒推,眼前的这个长发青年应该就是她的小叔叔,金立续的幼弟,备受家主宠爱的老来得子金立稷,站在他旁边的自然就是四太太卞敏金邵鸿的最后一个姨太。
面对母亲特意为他准备的送分题,金立稷完美避开得分点,一脸茫然:“系咩三哥几时有个仔”
敌人错过的送分题,金鲤真眼疾手快地瞄准了
“小叔叔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金鲤真呀,小时候我们还常常一起玩呢”金鲤真仰起头,一脸天真又期待的表情看着金立稷。
卞敏皮笑肉不笑地看了金鲤真一眼。
“系咩你”金立稷看着侄女茫然的表情,换成了官话:“你怎么连粤语都听不懂”
第35章
再装睡下去只怕大家都要遗忘自己的存在了,金立续故意发出一声动静,引来所有人的目光。
“对了”金鲤真转过头对金立续连连招手:“爸爸爸爸快来呀,爷爷出来了”
喊完以后,金鲤真又转回头来,把金立续打算自白的台词给一并说了:“我们为了早些回家给小叔叔庆生,坐凌晨的飞机就赶回莲界了,爸爸想早点看见爷爷,一直等在这里呢”
慢慢“醒来”的金立续虽然疑惑金鲤真默契到就像提前演练过的牵线搭桥,但这不影响他抓紧机会迅速进入角色。
如同推演过的流程一样,金立续以半梦半醒般的懵懂表情迎上老爷子的目光,保持“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到哪里去”的表情片刻后,渐变到“大梦初醒”的表情,金立续慢慢站了起来等他站直身体,他的眼中已经闪起了泪花。
金立续的嘴唇刚刚张开,他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女儿就又出声了:“爸,你快过来呀你不是一直说想爷爷吗”
金鲤真趁着背对众人,拼命对金立续打眼色,这个储蓄罐精抠门的时候反应比谁都快,怎么别的时候就稀里糊涂的呢
她不知道,金立续不是不懂,是不敢啊他看看金鲤真搞怪的脸,又看看金邵鸿面无表情的脸,把她对莲界赌王做出的莽撞行为理解为无知者无畏,金鲤真没见过金邵鸿发火的模样,但他金立续见过啊
金立续不敢造次,无视了金鲤真的视线召唤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表演他的“欲拒还迎,欲语还休”:“爸一年没见,你还好吗”
金邵鸿的手被握紧了,面色冷硬的老人低头一看,十一年未见的小孙女正趴在他的膝头,目光殷切地看着他。
“这么大的人了,都唔怕孩子们看了笑话。”
金邵鸿终于开了口,他的声音又低又慢,带着一种长期身居高位的威严,他看向怯懦站在远处的金立续,说:“胆子还没有你女儿大,过来吧。”
“爸”得到首肯,金立续立即奔了过来,然后
咚地一声,扑在了金邵鸿的另一边膝盖上。
轮椅背后的卞敏冷笑着翻了个白眼,多么熟悉的剧情,多么熟悉的演员,好像就在五分钟前才在眼前上演过一次。
“女儿都这么大了,你还是这么喜欢哭。”
金邵鸿面无波澜地说:“蓝钻集团今年的年度总结我看了,还算有些成果,看得出你学了唔少东西,听你二哥讲,你为了公司废寝忘食,连星期六日都喺公司加班”
“儿子不孝,唔可以在你身边尽孝,就把满腔的思念之情寄托在工上,希望可以用另一种方式为爸出一份力”金立续的眼泪说来就来,上一秒还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此刻就倾泻而出了:“儿子没有大哥和二哥的大智慧,也没有弟弟的聪明伶俐,只能够希望勤能补拙了。”
金立续哽咽道:“时间都系逼出来的吃饭时,儿子想知你有没有食饭,就看一份报表天气愣了,儿子想知你有没有加衣,就去实地考量一次市场天气热了,儿子想提醒你空调温度唔调太低,就看一份文件”
金鲤真敬业地饰演着一个听不懂粤语的外来户,心里却在叹为观止地感慨金立续的影帝级演技,暗恨自己为什么没有遗传到储蓄罐精的演技天赋。
金立续还想再说,金邵鸿打断了他从金邵鸿那张沙皮狗一样皱的脸上,金鲤真实在看不出什么表情变化,难说这打断究竟是感动的不欲再听,还是不耐的不欲再听
“得了”金邵鸿说:“今年你做得唔错,以后就留在莲界吧。”
金立续如获大赦,那眼泪花更显真诚了。
“擦擦眼睛,去吃饭吧,别让人看了笑话。”
金邵鸿说。
加上这里的佣人们,已经有不下十五个人看了笑话好吗卞敏刚翻了个白眼,就看见趴在老爷子膝盖上的少女直勾勾地看着她:
“敏阿姨,你怎么翻白眼呢,是眼睛进沙子了吗”
卞敏立马感觉身边的温度降了两度,她欲盖弥彰地抚了抚头发,皮笑肉不笑地说:“系眼睫毛啦,在有心人面前,真系什么动都瞒唔住”
金鲤真装听不懂的样子,兴冲冲地看向金邵鸿:“爷爷,敏阿姨在说什么呢”
金立续连忙对金邵鸿解释:“真真在国外生活太久,对粤语有些生疏了。”
金鲤真睁着黑溜溜的眼睛定定地看着金邵鸿,对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用官话说道:“走吧,去吃早饭。”
金立续忽然瞪大眼。
金立稷的哈欠打了一半突然卡壳。
卞敏风情万种的丹凤眼猛地朝金鲤真看了过来。
“怎么了”金鲤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让金邵鸿说个官话就吸引了这么多目光,只知道终于等来了她期待的早餐时刻,喜气洋洋地站了起来:“走呀对了爷爷,我来推你吧”
卞敏回过神来,猛地握紧了推着轮椅的手,假笑着换上了官话:“还是让我来吧,你没有经验,万一出什么事就不好了。”
金立稷把刚刚中断的那个哈欠接着打完了。
金邵鸿一动,其他人也跟着动了起来,莲界赌王的排场不是开玩笑的,即使是在自家屋子里,也像是皇帝出巡一样隆重,金鲤真本想趁走在金邵鸿身边的机会拉近关系,没想到队伍刚动起来,她就被金立续拉到了身后。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餐厅走去,金邵鸿为主角首当其冲,身后是推着轮椅,仪态万千的四太太卞敏和他宠爱的小儿子金立稷,再后面,才是三房的金立续和金鲤真,两排佣人穿着整洁的制服,男俊女美,脚步安静地跟在他们身后。
金鲤真的目光扫过脚步整齐的佣人,回到打头的老人身上,若有所思。
“你刚刚的行动太鲁莽了”金立续目视前方,从嘴唇缝里挤出低若蚊吟的一声斥责。
“可是我的鲁莽取得了所有人预想之外的结果”金鲤真笑眯眯地侧头看了储蓄罐精一眼,小声说道:“用实力说话吧,答滴论讨人喜欢,我可是专业的。”
金立续没法反驳她。
因为事实的确如此,除了现身在内地的正式场合以外,从来不说官话的金邵鸿竟然为听不懂粤语的小孙女说粤语了这是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变化,也是一个大到不能再大的预兆。
“但是你太鲁莽了,如果”金立续还是想教训她的擅主张。
“没有如果。”
金鲤真说,脸上笑容依然纯真灿烂:“我赢了,这就是结果。”
鲁莽吗
如果她是个鲁莽的人,还能在格洛丽亚身边活那么长时间吗宇宙最强的织尔蒂纳可从来不缺新奇玩具。
金鲤真从来不是鲁莽的人。她敢拼,但绝不会拿自己前途去拼。无论是从剥夺佣人的名字只以代号相称,还是从睁眼开始就像皇帝一样接受爱妻幼子、佣人们的精心服侍来看,金邵鸿都是一个极端自我主义的人,唯我独尊、自命不凡,或许还有些独断专行的人并且生命进入最后阶段的老人。
他已经不缺继承人了,上有羽翼已成的两个儿子,下有老来得子的爱子,中间多出一个尴尬的金立续,无论金立续是想要从能力还是从受宠程度上一争高下都无从谈起,更何况,他连个能成为助力的母家和妻家都没有,所以金立续只能装疯卖傻金鲤真注:存疑,可能是真傻,不走寻常路,自立没有威胁的废物人设在金家求得夹缝生存。他的大方向没有错,只是太保守了些看看最受金邵鸿宠爱的小儿子金立稷,除了老年得子这个原因以外,难道就没有其他因素主导吗
古往今来,没有一个皇帝会喜欢自己身强力壮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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