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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贝拉轻轻擦过窗上的水雾,玻璃上倒映出跟踪者的影子,他们果然还没有离开,而且带着弩箭的人已经拉弓上弦,不怀好意。
小王子则好奇地往窗子里观望,兴许觉得这里又是什么神秘的古堡等着他去探险。
屋子里有尘封的油画和蜡像,各种各样的家具都摆放得整整齐齐,好像是在诉说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历史,从未有人动过,多里亚王子兴奋极了,小脸凑近了玻璃。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看到了屋子里有什么人走过,多里亚不禁睁大了眼睛,差点“啊”的一声叫出来
与此同时,一个刺耳的声响穿过松林,是弩箭发射的声音,伊莎贝拉猛地一回头,寒意席卷全身,钢弩矢就从她的头顶划过,几根发丝柳叶般飘落,箭头狠狠钉入了墙面
关键时刻,道伦主教在袭击者后脑勺给了一棍子,而另外远处的园丁突兀地看到主教凭空出现吓得立即拔出匕首,可下一瞬主教的袖子里滑出了卷轴,在其铺展开页面的一瞬,上面的铭文爆发出太阳般耀眼的白光,箭一样刺得园丁紧闭双眼,眼泪直流。
他想要呼救,之后什么人从树上跳了下来,手中提着巨大的圆盾,不容他发出一点声音,直接照着园丁脑袋一阵猛击那威力可不亚于从天而降的巨石,只是“咣”地一声便将园丁轻而易举打倒在地
伊莎贝拉整个人都僵硬了,这电光火石般的变化令她来不及做出反应,待她看清一切的时候,树林里居然走出了几名布隆萨斯的士兵,他们头戴牛角铁盔,背着圆盾,手中拿着格斗斧或长弓他们竟是布隆萨斯精锐的百战武士,只有护送国王或者宫廷重臣的时候才会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之前。
“原谅我,尊敬的皇后陛下以及王子殿下。”
伊莎贝拉身后阁楼的门忽然间开启了,里面走出了一位留着金色卷发的绅士,他穿着蓝白双色的贵族礼服,眼睛里仿佛能释放出力量,令人肃然起敬,“我是吾王派来圣巴利安的使者,龙骨城堡的汉斯侯爵,原谅在下救驾来迟。”
一旁的道伦主教也脱下了隐形斗篷,释然地吁了一口气,可他深知现在还不是放松得时候,所有人此刻都还在圣巴利安境内,依旧十分危险。
“谢谢你,侯爵先生。请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和多兰身处险境的呢”伊莎贝拉顿时又惊又喜,她感觉到自己不再是孤军奋战,有这么多人在她的身边,一切都有了希望。
“这没什么,夫人,主教大人都已经告诉我了,”汉斯咬了咬牙,将自己的皮手套拉紧,“圣巴利安人果然不安什么好心不过放心吧,我会护送您和王子殿下安全离开圣巴利安,要是他们敢动您,我和我的部下就会用利斧撕碎他们,并且砍下他们的脑袋。”
所有的布隆萨斯武士们都俯身敬礼表示忠诚,将战斧重重拄在地面之上,无论敌人有多少他们都会誓死战斗到底,让住在群山之中的圣巴利安人见识一下属于八爪海龙的骄傲
“谢谢你们,我真为自己曾是圣山的公主感到耻辱。”
伊莎贝拉的眼中含着泪花,“感谢你们给我坚强,感谢你们把我当做真正八爪海龙的子民。”
小王子不解地看着母亲,努力踮起脚尖想要为她擦去泪水,“妈妈,别哭,多兰在这里,多兰不怕那些坏人,多兰会保护妈妈。”
“多兰会成为真正的王。”
伊莎贝拉擦干泪水,没有什么再能阻挡她,她终有一日也能像心里的那位侠盗一样去战斗,前进吧,伊莎贝拉,去挣脱牢笼
她又抬头面对大家,语气坚决地说道:“侯爵先生,主教先生,还有在场的勇士们,我们走,去阻止我哥哥的计划。”
众人打开古老阁楼的大门,道伦主教冥冥之中听到了教皇的声音,他正通过“全知之眼”看着他们,给予大家启示。
“在壁炉的后面,侯爵先生,请你往右移动一下墙上的油画。”
道伦说道。
汉斯毫不犹豫地照做了,在接触到油画画框的一瞬,他感觉到了奇特的触感,这果然暗藏着机关,只听壁炉发出了沉闷的声响,整个墙面都晃动了起来,裂开了一个矩形,灰尘一下子弥漫了开来,呛得大家不停咳嗽。
道伦主教指着下面说道:“就是这里了,等空气流通一些再下去,接下来的路十分难走,请务必听从我的话,因为教皇陛下正在通过冥想给予我启示,现在我们”
“现在我们该干什么”汉斯见到主教忽然间不再说话,一下子有些着急,“教皇陛下说了什么”
“教皇他他”道伦主教的脸色愈发难看,伊莎贝拉仿佛看到了一层阴云正在笼罩,主教低下了头,声音听起来仿佛苍老了几十岁,“陛下说事情有变,赶紧逃离皇宫。他老人家,遇到了危险。”
art4致命威胁
城市西部的高岗上有一座残破的城堡。
它背靠着万丈冰崖,面朝着高岗下层层叠叠的房屋。它修建于古罗斯里克时期,曾是领主们屯兵的堡垒,但现在却成了穷人们埋葬尸体的坟场。
教皇福泽六世换上了普通教职人员的白色牧师袍来到城堡下,他的身后都是打扮成圣徒的教皇卫队成员。
教皇握着一根顶端有着青色水晶球的权杖,身后的教皇卫士看着苍老的教皇从袖子里伸出瘦削的手,在城堡的大门上轻轻一按,手心所到之处幽蓝色的微光如同裂痕蔓延向四面八方,化成了狮鹫的图案。
城堡大门缓缓打开了,众人隐隐约约听到了蒸汽涌动的噪响。
“愿伟大的父指引我们走出黑暗。”
教皇右手放在胸前,虔诚地说道,“恶魔的双眼仍在窥视,主的儿女们依旧生活在列王们自相残杀的游戏之中。”
每个人都将心脏攥紧了,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就连教皇本人也一脸凝重,脸色苍白得如同大理石的雕塑一般。
他拄着拐杖,走进昔日曾无比辉煌的领主大厅,四周回荡着权杖落地的声响。
大家看到这里的角落有陈旧的骑士盔甲,铺石地面上则有一个巨大的狮鹫和风玫瑰图案。靠近落地窗的墙面都坍塌了,被摧毁的铁幕渗透进了刺骨的寒风,从夜空之上落下的白雪堆满了裂口边缘,而下面便是深不见底的悬崖,稍稍不慎便有粉身碎骨的危险。
这时一个比较年轻的教皇卫士挡着脸,悄悄对着身旁的同伴说:“为什么教皇大人要偷偷来这样的鬼地方呢”
“闭上你的嘴巴,白痴,不该问的别问。”
后者用手用力掐了那家伙一把,“万事都要谨慎,因为天父仍在沉睡。”
“知道了知道了,你可真是没有一点好奇心啊。”
冒失鬼一脸郁闷地嘟囔,心想,如果是连无所不能教皇都会感到危险的事情,那一定非同小可吧是担心那个捉摸不透的冷酷首相路德维希吗除了这个可怕的男人之外,他实在想不到其他人。
他忽然发觉教皇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自己微微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他随后一怔,不禁一阵羞惭,不再多说什么。
也就在城堡缺口之前,有一张灰色的棋桌,教皇轻轻拭去桌上的雪,上面的棋子早已不知去向,正如同是神圣国度的消逝,即便是伟大的罗斯里克和圣王,都将在历史的苍雪中湮没遗忘。
裂口外飞过了一只猎鹰,羽翼扫荡过雪幕,在冰崖上空高亢鸣叫。
“道伦,花园有两个人在跟着伊莎贝拉。”
“注意,他们想要发射致人昏迷的弩箭。”
“国王已经起疑心了,该带他们走了,道伦。”
年轻卫士看到教皇像是在低声和谁说话,但是周围却看不到任何其他的人,他感到大为困惑,教皇陛下不会是在自言自语吧可是那神情严肃得像是在进行着通灵仪式。
更为奇怪的是教皇陛下将权杖放在了棋桌上,上面的水晶球似乎隐隐发亮,好像是什么东西隐藏在里面,很多很多图案晃过,他忍不住偷偷把脑袋凑近了一些,想要一探究竟。
“喂喂,回来啊,笨蛋”冒失鬼的同伴看到他接近教皇时为时已晚,他不敢大声提醒,那家伙就真就像是五岁小孩一样不守规矩,“见鬼。”
年轻卫士自然没有听到同伴的声音,那水晶球对他而言仿佛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吸引力,他很想看看上面有什么,就看一下都好。
教皇仍旧专注地盯着水晶球,“移动那幅油画。”
他说道。
年轻卫士已经走到了教皇的身后,但教皇好像根本没有发觉,其他卫士们看不下去了,也跟着悄悄走了过去,要把这不守规矩的家伙给抓回来。
这个时候,冒失鬼终于看清了水晶球上的东西那里面竟然是现实中的世界,他看到了一位倾国倾城的女子,他还看到了布隆萨斯的骑士,这,不是那天从海盗之国来到圣巴利安的那位皇后吗真不可思议,世界上还有如此神奇的东西
“喂,回来啊,白痴”
嘎吱,嘎吱。蒸汽开始暗涌。
冒失鬼心中突然一凛,步伐僵硬在了原地,就连教皇也止住了低语。某种威胁正在靠近,城堡的门沉闷地开启了,有其他的人来到了这里
难道是路德维希首相吗不,他明明还在围攻圣林,怎么可能这么快赶回来那,究竟是什么人
脚步声清晰地传了过来。
“喔,原来是尊敬的教皇陛下。您,怎么会在老朽的住所里呢”
众人看到了一位脸上缠满绷带的老者,他披着黑色的斗篷,阴阳怪调地笑,他身后跟着一位白衣的骑士,老者的笑声在大厅里回响,刺耳得像是魔鬼的嗤笑。
“你是什么人”教皇卫士们纷纷从灰袍袖子里拔出短剑,此人似乎并非善类
“老朽还想问问诸位尊敬的教友们,你们,为什么会在此地。”
绷带老者背着手,语气冷静得令人感到压抑,他一双可怖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众人,隐隐带着嘲讽,“哦。对了,还请原谅老朽,未曾远迎呢。”
教皇没有回头去看他,圣堂卫队一步一步包围向了绷带老者和白衣骑士。
年轻侍卫感到了威胁,这两人都不是等闲之辈,老者阴森怪异,一旁的白衣骑士则始终沉默不语,背后背着一把断裂的宝剑。
这两个人究竟是谁年轻卫士脑海中猛然间划过一个画面,那是一张贴在墙上的通缉令那个白衣骑士,就是国王要抓捕的杀害公爵的凶手
“你们就是这样,威胁一个即将进到坟墓里的人吗”绷带老者反而迎着教皇卫队的人走去,“好一个神圣的教廷。对世人施加以清规戒律,自己呢却背地里玩弄巫法”
这个诡异的老者言辞里句句带刺,面对如此多的人却有恃无恐,奇怪,太奇怪了。
年轻卫士不知怎么的,手中的短剑开始颤抖,他紧闭双唇也无法抑制住莫名而生的恐惧。
仿佛遇到的是魔鬼,他忽然好想逃离这里,越远越好,什么都不要管。
这个时候,教皇低声对着水晶球说道:“快走,道伦恶魔已至。”
电光火石间,圣堂卫队的人统统挥剑冲了上来。
“动手吧,白泽尔。”
老者冷笑道,目光落在了教皇的权杖之上,“看看教廷究竟有多丑恶”
白衣骑士握紧了拳头。前后左右,四面八方的短剑如同利刃的风暴同时挥舞而至
“遵命,团长大人。”
他一字一句说道。
白银的残影一瞬间横扫过一个半圆,如同是致命的光轮自圆心辐射扩散。那把断剑扫荡向四面八方,他仅凭借一人之力将圣堂卫队的攻势彻底破坏殆尽。
第一剑,卫队长的胸口被眨眼间洞穿,鲜血如同赤红的水柱喷洒而出。
第二剑,剑刃交击的声响震耳欲聋,随后几人的武器被生生震裂成了碎片。
年轻侍卫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甚至步伐也开始紊乱,他刹住了腿,想要后退。
白泽尔突然一个箭步逼近了年轻卫士,他冷漠看了这个懵懂的家伙一眼。
“不,别这样。”
拳头如同轰击的炮弹猛击向了年轻卫士的腹部,他的眼珠几乎要撑出爆裂,年轻卫士剧烈干咳了几声,白泽尔就站在他的身畔,近到那雪一样的发丝拂过他毫无血色的脸。
年轻侍卫口中流出了白沫,干呕着跪倒了下去,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站起来。
“只剩下你和我了,教皇陛下。”
绷带老者此时跨过了卫士们的身体,“你知道吗我们的断剑从不沾染无辜者的鲜血,只会猎取罪恶者的灵魂”
他顿了一顿。
“但是,这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