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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片绣着莲花的肚兜被扔了出来,耗尽了气力的姑娘只剩下了哭泣,分得拨什库更是在新兵一把接过了肚兜便往自家的鼻子上捂的同时,开始解腰间一到这个时候就觉得份外难解的裤带。
“领催说了,就是玩给你看的,你把脑袋埋在地上怎么看。”
老兵一把拽住了中年男人的头发,便将他的头颅重新拽了起来。泪水、血污、灰土在脸上绘成了一副寓意着苦痛的抽象画。
抵死的挣扎、放肆的狂笑、原始欲望的唤醒,在这一瞬间,于这间本该静谧的闺房之中,以着最不该出现于文明世界的姿态呈现,正如同是这璀璨文明在野蛮的挣扎。
中年男人用尽全力的闭紧了眼睛,苦痛的哭叫却还是一个劲儿的在往他的耳朵里钻,将泪水和压抑的低吼挤出。所幸,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海螺号响起,瞬间便压过了这一切。本已经准备入港的分得拨什库慌忙的转过头,就连胯下的那话儿也在急剧缩小,仿佛也在畏惧着这号声所意味着的东西。
接下来,分得拨什库慌忙的从姑娘的身上爬起来,白皙的肌肤、累累的血痕,无不呈现在了新兵的眼前,震撼着他的感官。可是到了下一秒,分得拨什库提起裤子,反手抄起了扔在梳妆台上的腰刀,一刀就插在了姑娘的胸口上。
“这时候出敌情了,真他妈扫兴。”
提起裤子,顾不得系好,分得拨什库就连忙冲出了闺房,大呼小叫着这一队同样在强夺着财货、奸淫着女子、屠戮着任何一个看到的良善的藩兵们向院外聚集。与此同时,新兵被老兵一脚踹了出去,而老兵则同样是一刀插在了中年男人的身上,便连忙追了出去。
闺房内,只剩下了眼中还残留着一丝解脱的姑娘和她兀自向前伸着断臂的父亲,再无任何声息。
第一百六十八章狂飙四
分得拨什库带着这一队藩兵匆匆忙忙的冲出了院子,所见之处,金巷中,一队藩兵已经与一支数量远胜于他们的明军混战在了一团。而那支明军之中,更有一面书着“广州前卫世袭指挥使昭勇将军施”字样的大旗,在风中猎猎。
年少时,正赶上老奴席卷辽东,原本家境殷实的分得拨什库没有机会读书识字,一路与族人同行,南下投奔毛大帅,只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反攻辽东,重归故土。
只可惜,这段往事早已被他忘得一干二净,他记得的只有靖南王爷给他饭吃,他跟着靖南王爷南征北战,哪怕是在登州乱,哪怕是降了鞑子也没有半分不适。此时此刻,虽然不认识旗子上写的是些什么,但是丰富的战斗经验还是让他有着对能竖起大旗的肯定是军官的认识。
“杀光这些反叛的蛮子”
这一队藩兵立刻便自院子里杀出,饶是如此,他们比之施辉然的部队却还是处于严重的劣势。更多的清军还在向这里聚集,但是在西城更多的坊巷,广州前卫的卫所兵们和阳春伯范承恩的残部却依旧在与杀入城中的清军进行着激烈的巷战,使得援军如同是深陷于泥沼之中,不能自拔。
街巷中的浴血厮杀,明军的弓箭手爬上墙头,突施冷箭。越来越多的明军和清军卷入到巷战之中,凭借着本地人对地形的了解,明军穿街过巷,在迷宫一般的城市之中与清军周旋,而施辉然率领的前卫主力则咬住了一支藩兵便不肯松口,只想着将其一口吞下之后,再行继续与其他清军捉迷藏。
他们正处于风暴之眼,卷入其中,便是拼尽全力的厮杀着。施辉然很清楚,广州前卫只有一千多的战兵,抛开父子兄弟皆在军中的可以不参加此战,再算上范承恩的残部,一加一减,也不过只有一千来人。比之这片战场上的清军,他们是处于严重劣势的,但是街巷将整片区域分隔开来,他专门在此设伏,却是早早就算计好的。
“多杀一个鞑子,陈知府那里就少一份压力。”
对于陈凯的计划,施辉然也不知道能不能成,此刻他神色决绝,目视着眼前的金巷中,随着那队清军的突然杀出,原本武艺和战场经验上就根本没办法与藩兵相比的卫所兵当即便开始节节败退。哪怕,他们在这局部的数量上依旧处于压倒性的优势,可是藩兵们的悍勇却让这些几乎没有打过什么正儿八经的战争的卫所兵根本无法招架。甚至说句不好听的,没有立即崩溃,已经是难得的坚韧了。
“祖上说过,将为一军之胆”
拔剑在手,施辉然大喝一声,带着亲兵、家丁们便扑进了战局之中。明军士气陡然一震,恍惚之间,竟隐隐的有了些许反扑之势。
金巷中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比之藩兵们久经战阵,悍勇凶狠已极,卫所兵们显得迟钝而愚蠢,迟钝在进攻后退的反应之上,而愚蠢在更多的表现在不同状况的选择。然而即便是如此,明军在施辉然的率领下却依旧是死战不退,哪怕此刻已经没有了将藩兵们一口吞下的可能,他们却依然在此奋力的接下清军的每一次攻击的同时,对这些侵略者施以还击。
奈何,双方的技艺、勇悍、战场经验等方面的差距过于巨大。随着明军的伤亡越来越大,最终在施辉然不甘的倒下的同时,金巷的这些广州前卫的卫所兵们便轰然崩溃,再无继续厮杀下去的勇气。
“追什么追,让那些傻子去追去,这广州城的花花世界,有的是金子银子,有的是女人,用不着为了那点儿可怜的战功拼死拼活。”
毕竟是跟着耿家至今的东江老卒,分得拨什库很清楚,现在是屠城,是让他们放开了强夺、掳掠、奸淫、杀戮。此刻不过是些许小规模的微弱抵抗,犯不着把其他清军引来分一杯羹,若是真的碰上了大规模的明军,自然也有那些绿营兵去对付,他们的任务就是杀杀杀就这么简答。
对于分得拨什库的意见,众藩兵深以为意,老兵们已经开始寻找下一个猎物,刚刚缓过来的新兵却转过头,望向了远处那个他们没过多长时间之前杀出来的那座院落,似乎还有些惋惜的样子。
“你他妈还真是个雏啊。”
一拍那新兵的后脑勺,分得拨什库便大叫着什么“城里面有的是漂亮娘们”的话,说着更是自顾自的在左近走了几步,指着旁边的一个院子,便大声的表示他闻见了女人的胭脂味儿,随即带着一众藩兵就撞开了院子的大门。
下一秒,男人的哀求声、女子的尖叫声、孩童的哭叫声,再度响起
暗夜,天光尚未放亮,城东军营的李建捷迷迷糊糊的刚有了些许睡意,却随着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来,便陡然而起。
“怎么了,快说”
未见人面,李建捷从脚步声中就已经听出了焦急、慌乱,这是此刻他最不愿意听到,但却又不得不去面对的情绪和局面。但见了匆匆赶回的亲兵,李建捷原本已经有了些许准备的心却更是陡然一沉,因为他太了解这个追随多年的亲兵了,情势不到一定的份上,这厮是绝不会急得满头大汗的。
“侯爷,西北城墙已经被鞑子轰出了十几丈的豁口,现在鞑子还看不太清楚,可范伯爷那边已经不再修复了。”
范承恩是他们跟着高杰驻防江北时才加入李成栋军中的,原本就是个皂役,初到军中时什么都不懂,大伙都叫他草包。但是此人却深得李成栋信任,前几年到松江去迎接、护送军中将校士卒们的家眷的时候,也是派了他带队前往。
此人并非是真的草包,这些年成长巨大,否则杜永和也不会派他独守西关。此刻既然他已经不再费力气修复了,那么也就是说这城墙根本修复不过来了,现在差的不过是清军还没有注意到这一夜的炮击已经有了这么大的成果而已。
“时间不多了,骑兵跟老子先去见总督,其他人点齐兵马跟上”
跨上战马,李建捷率队策马奔向总督府。马蹄落处,石板路上噼里啪啦的响,却无时无刻的不在加剧着李建捷的焦虑。
城墙已经守不住了,剩下的唯有巷战一途。李建捷从未想象过要拼死包围这座距离家乡万里之遥的外乡之地,可一旦想起这是李成栋拼死打下来的基业,一旦想起李元胤的殷殷嘱托,他就顾不得再想什么其他的了,只有快马加鞭的去将杜永和那厮鼓动起来,集合全军的力量,利用对地形的熟悉与清军打好这场巷战,设法让尚可喜流血流到受不了,不得不退出去为止。
“尚可喜的兵马也不比老子们多多少,还有机会,还有机会。”
就像是洗脑一样,李建捷一遍遍的重复着,但是他也知道,他不是李元胤,没有杜永和,他根本指挥不动其他军官,李成栋的老部下们指挥不动,就连那些卫所兵们也不会听他的。
骑队在大街上飞驰,可是没跑出去多远,李建捷却看到远处的街巷,有星星点点的火把正在向南移动着。他是骑将,眼力过人,此刻更是注意到似乎这些人还保持着一定的秩序。但是随着他的这支骑队不断的抵近,一声“鞑子来了”的尖叫响起,当即却又乱成了一团,那些依稀存在的秩序也被慌不择路践踏成了齑粉。
“妈的,老子不是鞑子”
心中怒骂,但是他却根本没时间去辩解。就这样,一路上前前后后碰上好几队这样不顾宵禁继续南逃的百姓,直到临近了总督府,却率先碰上了如他一般想法的张月。
“天马上就亮,得赶紧组织起来才行。”
杜永和昨夜的优柔寡断,已经让张月和李建捷等人有些难以忍受了,但是此刻没有更具分量的人物在此,他们也只得跟着杜永和走下去。
两队兵马并做一队,加速赶往总督府。那里,位于广州城的中央偏南,过了拱北楼,再向南走差不多的路程就是正南门。
奈何,当李建捷和张月匆匆赶到总督府的时候,看到的却是正门在风中吱呀呀的敞开着,乱七八糟的纸张、衣服、旗鼓、武器从总督府里延伸开来,散落了一地。耳畔,更是响起了让他们这等百战宿将也不由得为之一愣的哭喊。
“总督跑了总督跑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求活一
张月和李建捷来晚了,所见之处,只剩下了一片片狼藉。眼见于此,二人当即就明白了过来,口中少不了对杜永和的唾口大骂,但更少不了组织麾下部队,向南撤离。
“快去,通知四哥,杜永和跑了,咱们也得赶快离开此地”
派了亲信家丁去找李成栋的另一个义子李元泰,李建捷连忙和张月一起统兵南下。军队的组织力更强,再加上随行的首先都是些骑兵,他们顺着总督府前的大街一路南下,过了拱北楼,所见之处,已多是星星点点的火把,正在向南缓缓移动。
只是没等他们冲到近前,东方,天光放亮,几乎是在同时,西北方向隐隐约约的传来了喊杀声,竟只在这一瞬间就将前方的嘈杂湮灭。
瞬间的鸦雀无声,下一秒,人群的浪潮陡然加速,那架势,扑向城墙的瞬间,看在李建捷的眼中,却仿佛是决堤的黄河汹涌的扑打着堤坝那般。
“晚了,晚了”
三个时辰前,李建捷怒气哼哼的离开了总督府。城南码头那里,一艘小船却缓缓驶入了广州水师停靠的码头,为首的那个穿着绯色官袍,补子上绣了只单足立于波涛,昂首震翅的云雁的青年文官正了正冠冕,面色一凛,便大步的踏进了广州水师总兵尉氏伯吴文献的大营。
“陈知府”
西关失守,范承恩退避城内,至昨日,清军总算是将红夷炮运到了城外,开始对城池西北角展开炮击。水师大营位于城南码头,距离城池西北甚远,但是一如李建捷那般,吴文献担忧同样少不了多少。可就在这么个时候,陈凯却突然造访,吴文献的神经登时就绷了起来。
“吴伯爷,西北城墙垮塌超过十丈,广州城破在即,可寻思好了退路一事了”
“你,你说什么”
陈凯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那神色就好像是在聊些家长里短什么的,可是听在吴文献的耳中,却是如惊雷炸响一般,腾地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连带着那张太师椅都给带倒在了地上。
一丈是33米,十余丈就是三四十米的城墙被轰塌了,那是根本修复不过来的。烛火闪烁,陈凯好整以暇的往椅子背上一靠,嘴角撇着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就这么看着呆立于此,隔桌戟指的吴文献。
这句话,确实是说到了吴文献的心里,从昨天请假炮轰城池开始,这个问题就已经在他的脑海中浮现,至今未有个结果,说来更多的还是在于他麾下乃是水师,珠江上来去自由,倒也没有太大的紧迫性罢了。奈何当陈凯把这份心思明明白白的暴露在了空气之中,他反倒是在惊诧之中开始疑心于陈凯的用意,甚至是这半年来的所谋为何。
“陈知府是来劝本帅降虏的吗”
半晌,就憋出了这么个试探性的话语,陈凯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随即在吴文献的注视下,轻轻的摇了摇头,继而笑道:“吴伯爷应该知道下官是从北地南下来投奔王师的吧,说句明白话,若是降虏,下官为什么不在家乡,那里的士绅可是与我家多有关系的,求个一官半职还不容易,犯得着大老远跑到这广东,在那时候手下不过千把兵的国姓手底下拼死拼活”
没有出乎陈凯的意料之外,吴文献此言本就是试探,甚至更多的还是一份台阶。得到了陈凯的回到,吴文献扶起了太师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