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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便奔着厨房去了,看样子是传菜单去了。
现在不是饭点儿,云吞又是个快手的汤食,酱油椒也是个酱菜的,从罐子里捞出来就得,不多时,小二便已经将婉儿那份,连着酱油椒一起端上来了,婉儿正打算开始尝尝呢,却看见端着第二碗过来的小二,脚一滑,那碗清汤清水的云吞,竟是直接的泼到了何平戈的身上。
婉儿先惊后怒,师哥在她眼皮子底下被烫伤了,她不敢去想这云吞的清汤有多滚烫,直接就站了起来,气道:“你干什么啊”
小二也是楞了一下,然后慌忙也扑了过去,将肩膀上的毛巾拿下来给何平戈擦着身上的汤水,口中道:“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婉儿这会儿已经从桌子那边绕了过来,一把推开了小二,一沾上何平戈的事情都会让婉儿有些疯狂,不能平静的思考,这会儿气道:“把你那个擦桌子的破布从我师哥身上拿开,你是没眼睛还是没脑子,什么东西都敢往人身上擦”
小二被退的猛退了一步,站在一旁不敢说话,原本在柜台的掌柜的,也听到了声音,抓了一块白毛巾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先是对着小二一通吹胡子瞪眼睛的给他训回了厨房,又亲自拿着毛巾给何平戈擦拭身上的汤水。
婉儿见状略微颜色好了一点,自己拿着手帕去擦何平戈那被烫红了的手,又倒了冷水给何平戈覆着。
掌柜的大致擦完了,便弯腰一个劲儿的鞠躬道歉,似乎是十分的忐忑,赔笑着道:“不好意思,这次是我这边的错,要不然您二位今天的东西,就算我这边请了,行不行”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婉儿就更气了,眼睛一瞪语气十分的冲:“你这两碗破云吞值多少钱,你要是烫坏了我师兄,我要你的命”
要说这件事的主角,其实本应该是何平戈来的,可是从头到尾,他却没来得及发表一句意见,这会儿有点无奈的按下了婉儿的手,劝道:“行了,婉儿,咱们自己记住自己的身份,不比人家高多少,这种话以后就不必再说了。”
婉儿仍有不满,正要辩解,何平戈却柔和了眉眼轻声道:“乖一点。”
这是何平戈从小就哄着婉儿的话,可是近一年婉儿却没有听过了,这会儿听见,婉儿的眼睛顿时一酸,便顺从何平戈的意思不再说话了。
何平戈见状,对着掌柜的笑了笑:“有劳,再帮我重新上碗云吞吧,我今天是想极了这口,总是要吃上的。”
掌柜的松了口气,原本还以为会闹得不可开交,这会儿托了何平戈的福不用损失太大,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猛点头道:“行行行,您稍等。”
不多时,何平戈的云吞也上来了,婉儿一边自己吃着,一边悄悄的去瞄何平戈,终于忍不住问道:“师哥,你还生我的气吗”
婉儿好久都不见何平戈的好颜色,之前的那句乖,实在是软了婉儿的心。
何平戈轻轻的拨动着碗里的云吞,合着酱油椒一并送入口中,咽了下去才道:“你想听我怎么说”
婉儿心中不安稳,她不知何平戈这样若无其事到底是个什么态度,犹豫着道:“我我也不知道。”
何平戈笑了,婉儿这个样子倒是有点小时候犯了错的模样,不过那时看着只觉得可爱让人心软,现在嘛,他淡淡道:“若是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呢”
婉儿不说话了,只是心事重重的用勺子去戳碗里的东西。
何平戈定定的看了婉儿一会儿,忽的问她:“婉儿,若是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这么做吗”
婉儿没说话,只是垂着眼睛。
可是何平戈却已经能从她的沉默中得到答案了,婉儿其实自己也清楚自己的答案,现在之所以不说,估计也只是因为怕何平戈会因为自己答案生气罢了。
“你会,对吗”何平戈轻声问她。
婉儿的手一抖,仿佛破罐子破摔似得抬起头,对着何平戈露出了一个笑:“师哥,你知道我,我要的东西,从来都是必须要得到的,为了这件事付出任何代价,我都不会后悔。”
婉儿似乎是有点紧张,握着勺子的手不自觉的颤抖着,轻轻捧在汤碗上,婉儿却没发现,只是接着道:“我只有点可惜的是,我算计的不是太好,让你在中间,左右为难。”
何平戈静静的看着她,等着婉儿说下去。
婉儿似乎是想笑,却又没笑出来:“我”仿佛是叹气似得,她低声道:“我不舍得的。”
不舍得的,轻描淡写似得几个字,却叫两个人之间再没了声音。
最后是何平戈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倒是听不清喜怒说:“我似乎应该道谢”
婉儿倒是局促了起来,抬头去看何平戈,可是何平戈却让人瞧不透他的情绪,只得马上说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何平戈摇了摇头。倒是没有接着说下去,只是道:“吃完了我们就走吧。”
吃饱饭后的人神情大多都是舒缓的,两个人一同漫步路上,婉儿看着何平戈的神色,试探着问道:“师哥,城里现在怎么样了”
之前还眯着眼睛享受阳光的何平戈,却突然染上了一点暗色,他侧头去看婉儿:“这是你问的,还是张振业问的”
婉儿难得见了何平戈今天心情不错,不想惹他生气,便只道:“师哥若是不想说,我不问就是了。”
何平戈倒也也顺应她的意思,不再说话了。
何平戈原本还是想再逛逛的,可是一身面汤带着到底是有些不舒服,之后就此跟着婉儿回了家。
何平戈身上的伤没好顽强,仍是需要上药,婉儿原本是打算自己来的,可是才一将何平戈背后的布料掀开,她就忍不住出声带了点怨气道:“顾念真的是好狠的心,她”
何平戈似乎是不想听婉儿说顾念不好,当即就打断了婉儿的话,道:“你叫大夫来吧。”
婉儿也是话脱口而出后才反应了过来,这会儿只好抿着唇按着何平戈说的做。
婉儿从房间出来,换了个医生进去,原本守在门外的警卫员,这会儿的神色也稍微变了一点,压低声音问道:“问出来了吗”
婉儿轻微的皱了皱眉,看了看何平戈所在的屋子里,有些恼张振业的步步紧逼,只是道道:“再等等,你叫他别着急。”
那个警卫员看起来本职大概不是个警卫员,一听了这不和自己心意的话,眉毛就是一跳,带了点眼高于顶的意思:“婉儿小姐,你要知道,司令的耐心可是没有多少的。”
婉儿在何平戈那里窝着火也就算了,毕竟是她的师哥,可是现在随随便便来个人就敢这么个语气,婉儿顿时不高兴了,一个眼刀甩过去,分明是锐利的,可是嘴上却笑了:“是狗就当好狗,主子叫你学的话学完就可以了,自己乱吠的话,别怪我打狗不看主人。”
话越到最后,便越是冷淡,那个警卫员的神情不停的变化,最终还是忍耐了下来,草草的对着婉儿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开了。
婉儿又自己在台阶上坐了一会儿,等到医生出来后,她才进去看何平戈的。
何平戈的背上上了一层药,这会儿也躺不下,只能趴在那床上,听着婉儿进来的脚步声,语焉不详的问了句:“聊完了”
婉儿其实不知他问的这句是什么意思,她有点怀疑何平戈是不是听到了自己和那个警卫的对话,但是又觉得,自己的声音不算太大,何平戈应该是诈她的可能性多一点,便没接这句话,只是坐在了何平戈的身边,试图去瞄他身上的伤,问道:“还疼不疼了”
何平戈这会儿看不见表情,侧脸压在臂弯上,导致他传出来的说话声音也是闷闷的,道:“这伤有一段时间了,也疼惯了。”
疼惯了一词何平戈其实是随口用的,却没想到刚刚好在婉儿的身上戳了一下。
这不提还好,婉儿冷哼了一声道:“你自从遇见她后,身上就没好过。”
这话里话外倒是把所有的原因都归咎到了顾念的头上。
何平戈有那么一会儿没搭话,婉儿心里还在愤愤不平,自说自话的也不觉得被冷落了。过了一会儿,何平戈等着她的碎碎念声消下去才道:“婉儿,我其实一直很好奇,你从小是个好孩子,为什么会闹到今天的地步呢”
、第一百八十四章奇怪
这句话问懵了婉儿,她停顿了一会儿,有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师哥是意有所指的,有些委屈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知道我喜欢你,有人要抢走你,所以我当然不会肯啊。”
这句话说的直白,又没什么修饰,简直像是小孩子在说自己喜欢的玩具被抢了,所以要拿回来那么的自然。
何平戈的目光轻轻落到婉儿的侧影上,似乎是觉得用这种委婉的沟通方式并不能和师妹继续对话,便干脆直击重点:“所以你就想直接让她死”
死这个字,对于他们这样的平常人来说,到底还是太严重了一些,婉儿不可避免的沉思了一会儿,才道:“我一开始只是想抢回你,可是后来她对你越来越不好,我怎么能让她活着呢”
何平戈叹了口气,师妹的话语里完全就是一个护短到不分是非的小孩子,他的心里有些愧疚,说到底也是自己一手娇养成如此的:“婉儿,顾司令对我很好。”
婉儿不明白师哥为什么还是这么袒护顾念,她不大相信别人的话,只相信自己看到的感受的,觉得师哥对自己好,全天下没有人比师哥待她更好,觉得顾念对师哥非真心,全世界只有她自个儿真心实意,婉儿冷笑了一声:“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她以为她在逗狗吗还是哄小孩”
这句话说出来后何平戈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一时间竟是没接上话,若是不是现在的场合问题,他感觉自己都能直接笑出声来。
婉儿也是话出口才反应过来这话里有几分把何平戈形容成狗的意思,她的手指使劲儿在掌心掐了一下,平复了自己有些焦虑的心情,接着近乎是带了几分快意道:“不过没关系,现在也不重要了,她的结局已经注定了,师哥跟我一起看就好了。”
何平戈又半晌没说话,许久,他才低低出声道:“婉儿,你变了。”
何平戈的声音仿佛是叹息似得,忧愁的:“别这样了,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婉儿冷冷淡淡的瞄了何平戈一眼,只有现在她看着师兄这般模样心中就是一股子无名的火气,似笑非笑的开口:“师哥是想劝我收手吧你认为有可能吗”
说实话,婉儿现在的内心,竟是有点埋怨何平戈的,她总觉得,若是不是何平戈待她那么样的好,若不是他给了自己希望,自己又怎么会这样一步步的做到现在这样地步,导致了泥足深陷,无法自拔呢
这件事,总不能全怪她自己一个人的。
婉儿的情绪略微有些激动,她的手心已经被掐出好几个月牙形的印子,可脸上却是十足的意得志满,透着一点莫名的畅快:“且不说我只是个旁观的,手里没有兵权。就算是我手里有,”她的眼睛微微眯起,露出了一个轻微的,点到为止的笑来,轻声却字字清晰的答道:“我也绝不会放过她的。”
明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的人,明明是自己一手牵着进入园子里又眼见着长起来的小女孩,这会儿却叫何平戈不由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就仿佛何平戈以前从不认识她一样。
这真的是那个爱说爱笑,一笼小点心,可以高兴一整天的小姑娘吗
说不上现在的心里是什么感觉,或许是因为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此时此刻竟然有些意外的平静,何平戈软了语气,仿佛是叹气一样,悠悠的问道:“婉儿,若是我求你呢”
婉儿大概是被一个求字吸引了视线,几乎是带了一点不可置信的转过头来。
在婉儿的记忆中,师哥是从来不会为了折腰的,他清清正正就如同最好看的翠竹,每一个想要的东西,师哥都是自己挣来的,可现在何平戈却用上了求。
师哥很少求人的,唯一的那一次的求顾念,就是婉儿至今针对顾念的最大原因。
这怎么可能,她的师哥,怎么能求呢。
显然何平戈此时的注意力没有在婉儿的身上,他只是在自己的脑海里面做着一个设想接着道:“你帮我一起,帮顾念度过这一次,然后我就和你一起,找个地方一起唱戏,从此再不理会这些事情。”
他从来不傻,他知道婉儿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只不过,他没有给过罢了,他甚至从没有迎合过婉儿那些小心思,他本以为她是年纪小,只要不去搭理,就自然而然的慢慢的淡下去了。
可何平戈没有想到的是,婉儿心里的那根,不是什么娇娇弱弱的小花,而是生于荒郊野地,那种最普通,却也是生命力最强的那种野花。
她根本不需要别人去细心的照料或是其他的什么,哪怕常年没有阳光雨露也无所谓,她只需要一点点的萤火之光,一点点的露水,她就能活的特别好,洋洋洒洒的扎根进了血肉的最深处。
婉儿安静了一会儿,脑海里面的画面渐渐有些模糊了,师哥趴在床上的样子越发的清晰,她眼底的情绪叫人一时分不清楚是喜是怒:“你原来为她可以做到这样的程度吗师哥”
软细的声音反复是一根索命的棉线,裹了糖,又在冬天冻上,凉凉甜甜,却叫人不知觉的打了个冷战:“师哥,你到底是多狠的心呢”
何平戈有时候会在亲近的人面前显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