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吧”
清缘听到逝云同她说话就变得不太自在了。瞬影能感受到清缘搭在他手腕上的指尖没有来的加重了些力道,他狐疑地分别看了看两人神色,逝云的紧张和拘束尤为明显,虽不明所以,但瞬影的心情就此舒畅不少。
清缘没有答话,看上去好似正在专心致志的诊脉,其实心绪早就因为逝云的到来而被打乱了。坐在桌边的瞬影暗自一笑,抬眼看向逝云,说:“皇兄,你这是在打扰清缘替我把脉。”
逝云不爽地看了瞬影一眼,目光又落回到了清缘身上,拉了一张圆凳就坐在了清缘身边,面对瞬影把脉的清缘重重吐出一口气来,还是没有说话,更没有看向逝云。
虽看不懂其中门道,但瞬影就是看得开心。不多时,清缘收回了略带凉意的指尖,对瞬影说:“天玦果然神奇,殿下的伤势已无大碍。”
“那就是好的差不多了我早说过不必替他把脉了”逝云开心地说,“清缘,你手上可还有伤,可别因为一些没必要的事情牵动了伤势。”
“没必要的事情”瞬影听到逝云这么说话,按耐不住心底的怒火,冷冰冰地说了反话,“皇兄对我可真好”
逝云冷面回他:“应该的”
如此一来,两人互不相让的视线缠得难解难分,房内气息渐渐被暗火萦绕,不言而喻的争端在两人眼中渐渐扩散开来,一发不可收拾。
、争端
清缘怎会听不出两人你来我往中的交锋,及时起身对瞬影说:“殿下好生修养,没什么事我就先退下了。”
逝云也马上起身准备同清缘一起离去,不想瞬影却举止轻佻地抓住了清缘的手,一旁的逝云瞪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但是很快的,就在瞬影还来不及对她说些什么的时候,清缘已经触电般将手抽回,连退了两步才站定一旁,逝云顿时就松了口气。
此时脸色最难看的要属瞬影了,他还什么都没说,清缘就那般生冷防备地避远了,好似他是毒蛇猛兽一般前不久他还在看逝云的笑话,现在可轮到逝云看他的笑话了。
逝云的心情一下子就自阴转晴,还有了闲情打趣道:“瞬影,你有什么话要说直接说出来便是了,哪有你这样不守礼数的。”
瞬影脸色铁青,瞪着逝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清缘未做停留,径直离去了。不想清缘还未出门,正逢门外有人进来,清缘马上止步行礼,恭敬问安:“清缘见过义父。”
逝云和瞬影都看了过去,来人正是一身戎装的封黎,他一看到逝云便关心问道:“太子殿下是否无恙”
瞬影见了封黎脸色就更不好了,逝云截然相反,神清气爽地说:“我没事,将军不必替我担忧。”
他这般和颜悦色可不是因为封黎的到来,当然是因为清缘方才对瞬影的避之不及,心中暗爽不止。
随后进门的是狄旭,正好听到封黎在问逝云:“狄旭说殿下只许我一人进入月墟洞,玄武军一律止步在外,不知殿下是何考量”
狄旭马上在封黎后面给逝云使眼色,逝云很快接收到了,便说:“月墟洞毕竟是神族秘境,整个北境之中自然是将军你最有资格入内的。”
封黎没有就此多做纠结,而是急切地对逝云说:“天帝陛下究竟如何,劳烦太子殿下带我前去一看”
狄旭还站在封黎后面使眼色,逝云自然是记得之前狄旭所说的话,迟疑着说:“父皇为我神族战死,因环境冰封遗体得以保存完好,并无异常。只是母后未到,瞻仰遗容一事不如到时再说。”
“殿下语出荒唐”忠君爱主的封黎听了此番言语,不禁愤然直言道,“天帝陛下为我神族牺牲,困在此地九年之久,当务之急应是安置遗体入棺,直奔皇陵入土为安才是,为何非要天后奔波至此再折往皇陵。莫不是事有蹊跷”
居然这么快就让他猜中了,逝云无言以对正在苦思接下来的措辞,不想封黎一刻都等不及了,转身就对一旁的清缘说:“天帝陛下遗体现在何处,即刻带我过去”
清缘虽然知晓其中缘由,但是封黎的命令她不敢违抗,迟疑地望向门外,并未立即移步。封黎对清缘知之甚深,将她神情举止一看便知事情肯定是应了他的猜测,对清缘怒叱道:“还不带路”
“是。”
清缘唯唯诺诺,不敢再做迟疑,向门外走去。
不想狄旭忽然拦住封黎去路,面无表情地说道:“太子殿下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为何将军执意违逆”
封黎心如明镜,马上反问:“方才那番话,究竟是太子殿下说的,还是某人别有用心教太子殿下说的”
狄旭既不否认也不承认,稳稳拦在封黎面前,说:“兹事体大,必须由天后前来亲自定夺,那大殿之外我已置电为界,除两位皇子之外,无人可以入内。不如静待天后到来,再观其变”
封黎克制着心中怒火,质问道:“为何如此”
狄旭沉着答他:“未得天后允诺,不便言说。”
瞬影见这一帅一将发生争执,并不太在意,而是稳坐一旁看戏。
“狄旭,你好生荒谬,竟然拿从未到此的天后压我,”封黎大怒,将面前狄旭一指,“还不给我让开”
狄旭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盛气凌人地回话:“这一扇门,我能给将军让行,但那大殿之门,谁若敢越界分毫,视为对天帝之大不敬,杀无赦”
封黎与他相持不下,几近怒发冲冠:“狄旭,你好大的胆子我乃北境统帅,你品阶尚不如我,竟敢如此发号施令,难怪只许我一人前来,你图谋不轨”
“狄旭一片丹心,日月可昭,将军若是如此冥顽不灵、一意孤行,我今日便舍命相陪”狄旭更是势焰可畏,不落下风,也许才是真正的紫电战将。
这两个人,说起话来一句比一句狠,再往下怕不是要打起来了。逝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上前劝道:“两位别吵了,母后由中宫赶来不过数日行程,何必为了这几天时间要以命相搏呀”
封黎看了逝云一眼,恨铁不成钢地说:“太子殿下涉世未深,不识人心险恶,请勿妄言”而后封黎又对准了狄旭,怒叱,“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不然休怪我持军令治你”
狄旭态度空前强硬,回他:“无可奉告,只待天后前来定夺”
封黎横眉怒目道:“好生狂妄,我这就与你一战”
这一帅一将之间,马上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个个气势逼人,一触即发
清缘知道封黎此言不虚,心中大乱,这两人在她心中都占着非凡的重量,若是当真动起手来,非死即伤
情势所迫,清缘赶在两人再次争执之前,扑通一声在封黎面前跪下,极力劝阻道:“义父三思,狄旭大人之所以这么做,全是为了天帝圣誉,还望义父体谅,待天后前来定夺”
“你”封黎看了看地上的清缘,又看了看面前的狄旭,未曾想自己的义女如此帮着外人说话,便逼问清缘,“你说,到底是因何原由,要如此处事”
清缘哪里能说,这所有人中唯有她是对天帝陛下起过誓的。逝云知道清缘苦衷,有些恼了,立即上前解围对封黎说:“说什么呀,都说等我母后来了再说了多等几天而已,何必呢”
封黎却没有理会逝云,继续逼问清缘:“抬起头来看着我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清缘微微抬头,无话可说。封黎气不过,继续斥责道:“事关重大,你却知而不言,这才几天时间,你眼里就没我这个义父了”说罢,封黎狠狠地瞪了狄旭一眼,在他看来,清缘此举,至少有一半是为了他
“清缘不敢”清缘被封黎说得诚惶诚恐,两相为难只得伏地叩头,只求消解封黎几分怒气。
见清缘被这般刁难,战战兢兢地以头叩地只求能消解封黎怒气,逝云的好脾气一下子就不见了,忽然大声呵斥道:“够了,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太子了”
这话说得太重,封黎马上看向逝云,气焰消解了一般,辩解道:“微臣不敢。”
“封黎,你虽手握兵权,还由不得我这个当太子的管你,但终有一天我将继承大统,到那时你是否也要如现在一般对我所说的话置若罔闻”逝云逼视封黎,火气上窜,轻而易举地把他给镇住了,再低头看了伏在地上的清缘,又说,“清缘,你起来。”
起来封黎若不开口,她动都不敢再动一下
封黎躬身道:“微臣万万不敢,只是”
逝云见清缘不敢起身,怒意只涨不退,道:“不必多言,那大殿之内,除我与腾王之外,再无他人可入,狄旭也是一样。你休要在此多做纠缠,扰我养伤”
封黎抬眼看了逝云一眼,事关紧急他竟把逝云的伤势给忘了。
“还不让清缘起来”
方才争执太过激烈,封黎兴许是这时才意识到清缘依旧伏跪在地不敢妄自起身,便不冷不热地说:“还不起来。”
清缘缓缓站起身来,对着封黎未散尽的怒容低眉顺眼,不敢有丝毫忤逆。
逝云心疼清缘,转而朝门外扬手一指,不容置喙地对封黎说:“我现在命你速速回府,待我母后前来接引至此”
御璟拿着一地图在封黎前面边看边领路,要送他出去,冬隐没有同行。
封黎走在后面那是一肚子的气,清缘跟随在旁,看着封黎的脸色惴惴不安。
封黎陡然对后面的清缘说:“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义父息怒,”清缘对封黎方才的怒火心有余悸,马上劝道,“事情究竟如何,过不了几日天后来此自有分晓。”
封黎直视前方,大步流星地走着:“太子殿下命我不准逼问于你,你不必随我回府了,就留在这里”
清缘默然跟在封黎后面,没有说话。
封黎见清缘依旧随行,止住脚步回头看她,如此一来,前面的御璟和后面的清缘也跟着停下了。
“我刚才说的话,你可听见”
清缘面对封黎盛怒,吓得往地上一跪,连忙解释道:“义父对清缘恩重如山,方才言行绝无半点私心,全是为了天帝陛下,请义父体谅”
封黎见自己将清缘吓成这般模样,于心不忍,压着一路走来的未消余怒说道:“你此时同我回去,难保我不会再逼问于你,你且先留在这里。”
一旁冷眼相待的御璟就此对封黎有了些好感,他这话全然出自真心,既是想遵了逝云旨意,又不想为难清缘,只是气势汹涌让人难免误解罢了。
御璟开口对清缘说:“你留在这里也好,正好可替我照看殿下伤势。”
清缘跪在地上抬头看向封黎,没有得到他的首肯,她连起身都不敢了,何况是决定此时的去留。
封黎挥挥手让她起来,平了胸中不忿,尽量心平气和地对她说:“既然太子殿下需要人照看,你就暂且留下,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清缘这才谨小慎微地站了起来,封黎继续向前,示意御璟带路,御璟拉开手中地形图卷,朝前移步,留下清缘一人待在原地,目送封黎背影渐远。
、无解
清缘折返回来时,大家都聚在瞬影屋外庭院处,各有思量。
逝云见到清缘时喜出望外,问:“你怎么没有随封黎回府”
清缘面带愁容,解释道:“义父自己也不能确定回府之后会不会逼问于我,所以索性叫我留下,如此才能确保不会逆了殿下您的旨意。义父行事向来刚正不阿,请殿下不要因为方才冲撞而介怀于心。”
“怎么又不叫我名字了你义父现在又不在了,当初不是说好了吗”逝云有些责备地看着她,封黎什么的都已不再他眼中了。
坐在石桌边的瞬影冷眼看去,嘴角浮出一抹讥诮。
“封黎忠君不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帝陛下,我们都不会记挂在心,你放心好了。”
一旁靠着石灯的狄旭甚能体谅,好似早就忘了方才两人如何针锋相对。
方才他们两人几乎摆出了要以死相拼的架势,虽然狄旭脾气甚好,但这事才过去没多久他就能气定神闲地说出这番话来,着实是清缘始料未及的,诚心敬佩道:“没想到人心胸如此宽广,方才真是我庸人自扰了。”
逝云对清缘温柔相慰:“就算母后日夜兼程也至少需要三天时间才能到此,待母后到来之后,一切问题都会解决,到时候封黎有也许就能明白狄旭的用心良苦了。这段时间你就安心在此养伤,不要因此忧心。”
逝云如此体贴待她,反倒令清缘不敢抬头直视他的灼灼目光。冬隐站在一旁并无言语,但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清缘脸上,无形中带着一股只有她们两人才会明白的强压。
为了避开逝云,清缘只得对着冬隐说:“我累了,可否在此休息”
冬隐双手交臂对着清缘点点头,回望这一片房屋建筑,说:“反正都是没人住的地方,就我常住的房间是干净的,昨天就已让给了腾王。其他的房间积灰很厚,你随便挑一间收拾一下就行了。”
“多谢。”
清缘颔首致谢。
逝云马上拉着清缘往瞬影所住房间的反方向走去,买着小聪明说:“清缘,我给你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休息。”
逝云的掌温依旧熟悉,清缘却默默地把手抽了回来,谢绝道:“我自己来就行了。”
逝云看了看自己落空的手有些失神,但还是执意要领着清缘走远,说:“反正我没事做,我刚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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