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也该见到逝云了。”
逝云随着姝蔓的指引匆匆进了一间暖房,而姝蔓自然是大门都不敢靠近在外面远远地候着了。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封黎居然换了身宽敞的便服在盆火围绕中优哉游哉地插花
逝云往房中间走去只觉一阵热气扑面,封黎站在一张宽大的木桌边,桌上摆放着各式花草木材还有大小花剪数把。封黎见了逝云,放下手中器物,恭敬行礼道:“见过太子殿下。”
逝云现在哪管的上什么礼数,三步并两步走来到了封黎面前,开门见山地说:“将军,清缘犯了什么错”
封黎面前的长案上正摆着一截类矩形枯木,随手取了一支迎春花在木段一比,好似是要用那枯木做插花瓶器,似觉迎春花枝条太过柔软,又弃于一旁,如此不经意间才回了逝云一句:“数不胜数。”
逝云只觉封黎说的话十分离奇,马上道:“说来听听”
封黎却着手在一堆枯枝中挑来拣去,不以为意地回了逝云:“军中要密。”
问了半天,封黎一共就才说了八个字,向来宽和的逝云居然生气了:“我都不能知道吗”
封黎对于逝云的动怒有些出乎意料,当时他正拾起一根尺余长的枯枝,随后说道:“贱女动手伤了殿下。”
逝云马上替姝蔓解释:“那是姝蔓跟我动手,她不知道我是谁,情有可原,况且她根本就没有伤到我”
封黎冷静地看着逝云着急的样子,目光又落回了手上中枯枝,见这枯枝分叉凌乱,便拿起了剪刀,又不疾不徐地说:“让殿下受惊,理应领罪。”
“我没有受惊”逝云急得上前一步,逼近了封黎,“况且这跟清缘有关系吗”
“她没有护住殿下周全。”
咔嚓一声,封黎一剪刀下去,竟把枯枝左侧的分支全剪了,只留下右侧分支,突兀得好似曾有狂风掠过生生将枝杈吹向一处。
这么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都被封黎串到了一起,逝云愣了愣,烦躁了:“我都跟你说了我没事我一点事情都没有你很希望我有事吗”
纵然逝云动怒,封黎依旧从容不迫将修剪怪异的枯枝用力插入枯木底座中,而后回答:“不敢。况且清缘这一趟出去早该回城,却误了时间。”
“是我耽误了她的行程,怪我”
到了这里,逝云处处为清缘辩解,未曾想他处处被封黎牵着走,所以,封黎自然是理所当然地来了一句:“既然如此,那就该让清缘代殿下受罚”语毕,封黎专心致志地看着自己连在一起的枯木枯枝,寒风过境的肃杀之意已成雏形,还觉不甚满意,又打量起桌面的花材了。
“凭什么要她替我受罚”逝云说了那么多就是为了替清缘解围,但是不知怎的,绕来绕去又绕到了起点。
“就凭您是太子,没人可以罚您”封黎从花材中挑出了一段深绿尖锐的松枝,目光直视逝云,语气突然加重,“御璟发来的羽檄中说得清清楚楚,太子殿下私自出宫,天后大发雷霆,中宫人人自危,微臣顾及殿下颜面,不敢当面揭穿。殿下好好想想,若不是您擅自离开天端城会有人跟着受罚您现在只看到一个人在为您受罚,那么皇城之中又有多少人正在为您的失踪而受罚”
逝云恍然有悟,指着封黎说:“原来你这是变着法子教训我”
“微臣惶恐。”
封黎理所当然的看着逝云,嘴上否认,眼神却那么肯定,手中松枝被封黎大刀阔斧地剪得只剩短短一条,独剩三寸绿意指向一处,插入枯木之中置于枯枝之下,单支翠色的方向与枯木偏枝一致,一并看来,就好像有风乍起,曾以汹涌之势席卷天地,在地生灵统统被吹折向了一处,势不可挡。
“你”逝云被气得一声语塞,缓了缓才继续说,“就算清缘不是你亲生的,你也不必这么狠吧”
“微臣待她视若己出”这一次封黎说得字字铿锵十分认真。
“那你还下手怎么重你于心何忍雷池历来可是关押魔族的地方,你竟然向清缘施加雷电之行,还一天一夜”逝云气急败坏地敲着桌子说,“等到明日艳阳高挂,你是想要她性命吗”
“军令如山,无需多言,臣终日军务繁忙,殿下请回”封黎转过身去,挺不给面子的。他的身后可就是一面屏风了,为了逐客宁愿对着屏风也不对着逝云了
“你”逝云说得口干舌燥没见成效,这一桌子花花草草他还说自己事务繁忙,索性拉过来一张椅子就重重地坐了下去,“我还就不走了,我还就坐你这儿了,除非你把那什么军令给我收回去”
封黎扭头把逝云这耍赖架势一看,丝毫没有被难倒,直接拂袖离去。“殿下请随意参观。”
淡淡留下一句话后,他就走出了大门。
“诶、你”逝云坐在椅子上眼睁睁地看着封黎走掉,起身不是、不起身也不是,直接就懵在原地了。
、电刑
姝蔓躲在远处一颗矮松旁等待逝云,一看到他走了过来马上就冲上前问:“殿下,我义父怎么先出来了你们谈得怎样了”
逝云双手负背郁闷至极地朝前踱步,不得不承认:“我说不过他。刚才那情形要是能带着狄旭就好了”
姝蔓大吃一惊,忙问:“为什么您可是太子殿下呀”
逝云沉思着什么,弱弱地说:“太子就不会理亏了吗”
“那怎么办呀那可是雷池呀”姝蔓急得一把又抓住了逝云的胳膊。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现在就把清缘带走”逝云下定决心似地跟姝蔓说,“带路”
“你要姐姐带去哪儿呀”姝蔓懵懵懂懂地朝前走着。
逝云气鼓鼓地说:“带她跟我一起回天端城封黎敢去天端城跟我抢人不成”
姝蔓当时就被逝云的话给吓住了,不由放慢脚步说:“但是这样一来,义父就会更生姐姐的气了那以后怎么办呀”
“我还生他的气呢不管那么多了,先救人要紧”逝云见姝蔓止步不前就用手指戳了戳她的后背,说,“带路呀”
所谓雷池并不在阴暗的牢房里,而在宽敞明亮的高台处,那是牢房的最顶层,是一个用石料围起来的圆柱形空池,里面没有任何的水。
其入口在最顶部,把人扔进去之后,连盖子都不用盖。铸造在池头的石兽足有一人高,体型却是普通人的两倍之余。
这石兽蹲坐在入口边上,高约一尺的双臂长得离谱竟能将整个圆池环抱,它张着血盆大嘴,露出森森利齿,铜铃般大的一对眼珠怒视池底。
石兽的材质十分特殊,湛蓝色的石料在光耀下能反射出如繁星般的光华,正是这种特殊的材质能吸收日月光华并将此能量慢慢蓄积最终转换成雷电,从石兽的双目中激射入雷池,同时发出轰鸣雷声,此为雷电之刑。
光照越充足,转化而来的雷电也就越强烈,困在这雷池中的人受刑也就越重。
而这几天恰好天清气朗,清缘要被关在里面整整一天一夜。
夜幕已至,今晚众星拱月、银河璀璨,天上的繁星倒映在雷池边湛蓝色的石兽身上时,仿佛为这座湛蓝透亮的石兽披上了一件银色的外衣。
被石兽吸收走的光能被转化为电能在石兽双眼中蓄集起来,最终将会满溢从石兽的双眼中激射而出直达雷池底部,现在雷池底部困住的正是清缘。
逝云冲上高台时,正好电光一闪,雷声大中便听见了清缘的惨叫声从下面传了出来。
“清缘”逝云听到她的声音心中一惊,马上就跑到了雷池边上,隔着环抱池口的石兽手臂。
他低头向下看去,雷池深约三丈,直径长约一丈,方才射入里面的白色闪电刚刚消失,深池内的光线正由极强转为极弱,清缘缩在角落用双臂环抱着她自己单薄的身体,整个人因电刑之烈而瑟瑟发抖。
清缘听到逝云的呼喊声之后抬头看去,发现姝蔓也在上面,顿时苦恼不已,虚弱地对上方说:“姝蔓,我跟你说过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了。”
这才半晌未见,清缘看上去已憔悴了许多,与白天那带他入城一同戏耍的模样有着千差万别,逝云心绪大乱,急切地对着下方喊道:“清缘,我带你离开这里”
“你快点离开这里才对,让义父知道就不好了,只一天而已。”
清缘无力地倚靠着墙壁忧虑地看着上面的人。
“不行”逝云坚决地说,“我不能让你因我受刑”
姝蔓懊悔地看着下面的清缘,说:“姐姐,对不起,都怪我不听劝,不然事情也不会这样了。”
“别傻了,你没有做错什么。”
清缘靠着石壁慢慢站起来,仰视上方的姝蔓,劝解道,“你先回去,不用担心我,带着殿下一起离开,越快越好”
眼看着石兽双眼中的光芒越积越亮,逝云心慌意乱地对姝蔓说:“要怎么样才能把清缘救出来”
姝蔓指着对面的石兽说:“魔族已绝我神族数载之久,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雷池开启,石兽上应该有机关,但是我不知道怎么控制。”
清缘听到他们在上面的谈话,马上制止:“你们不要乱来,姝蔓,趁义父发现之前必须带殿下离开”
“不行,”逝云跑到石兽旁边一边查看一边对下面的清缘喊道,“你放心,这件事情我有办法处理,你可以先跟我回天端城。”
“我不会跟你走的”清缘听了逝云的话顿感不妙,连忙对姝蔓说,“姝蔓,你听我的,你犯了义父的大忌,带着殿下赶紧离开”
姝蔓可就为难了,她看着下面被关起来的姐姐,不平地说:“可是义父这次真的好过分,他怎么能这样对你,你不是魔族呀”
石兽的犄角、耳朵、毛发、颈项一一被逝云检查了一遍,拨动石兽短尾时,石兽后背发出了响声,接着巴掌大的石块凹陷下去,然后向两边分开,露出了一个黑洞。
“这里一定是控制雷池的地方”逝云欣喜不已,马上手伸进去,但是就在那时,一股电流从指间开始迅速走遍了他的全身上下,叫都叫不出声来的他瞬间被电流弹开,弄得上方一声巨响。
“殿下,你没事吧”姝蔓见状马上要去扶起逝云,可是她的指尖刚刚触碰到逝云的衣服就疼得把手收回了,眼看着逝云身上的电流在夜幕中没有了踪影,这才敢再次上前。
逝云喘着大气坐了起来,抓住刚才被电麻了的右手,看着石兽背后的机关说:“一定是要有什么钥匙才行”
下面的清缘似乎比上面的两个人更加焦急,许多情形她看不到,只能在下面极力相劝:“不要白费力气了,姝蔓你还不清楚义父的脾气吗如果我们这么忤逆他,以后就没办法收场了太子殿下,如果你真为我好现在就该离开此地,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逝云来到雷池边缘,望着下面的清缘说:“这雷电之刑非常人能忍受,一天之后你还出得来吗”
“你们快走”清缘好似生气了,对上面的两个人说,“就算你们想到办法我也不会出去的”
两声轻微的锐响从石兽双眼中传出,强光闪现只见两束闪电又从石兽双眼中激射出去,由上而下游走的电光在赤壁内来回碰撞反弹,清缘本能闪躲却被游走到池底的电光包围,逝云这次没有听到清缘的喊叫声,只有耳旁雷声大。
强光消散时他才得以看清下面的情形,清缘倒在地上,她本能地双手抱臂要护住自己,白色衣裳上被电势灼黑的痕迹十分明显。
电刑的滋味他方才是尝试过的,清缘方才承受的电势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一柔弱女子,怎受得住这种刑罚,逝云看着下面疼得身体蜷缩却咬着牙齿不出声的清缘,心如刀绞。
姝蔓却一下子哭出声来了,清缘慢慢地撑起身子,抬头向上看去,尽量表现出轻松的样子,可她自己却疼得连说话的声音都提不起来了:“姝蔓,你不是不知道义父的脾气,我在这里待满一天,什么事情都没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怎么就犯起糊涂了”
“最糊涂的就是封黎你不是魔族,他却用这种残忍的刑罚对待你”逝云怒不可遏的吼了起来,脸色变得铁青,“我现在就去找他拿雷池的钥匙”
姝蔓深知封黎性格,拉住逝云说:“不行,义父不会给的”
虽然怒火中烧但逝云头脑还是清醒的,正无计可施又气急败坏的时候忽然对姝蔓说:“我现在跳下去,你叫封黎过来收场”
姝蔓以为自己听错了,指了指下面问:“你跳下去”
逝云赌着一口气说:“没错,清缘不出来我就不出来,我出了事看他怎么跟我母后交代”
清缘在下面听到这话就慌了神,吃力地扶着石壁站了起来向上喊道:“殿下,你不了解我义父的脾气,就算你跳下来也没用的,姝蔓你可拦着他”
姝蔓马上拉住逝云的衣袖,连声劝道:“殿下,你要是受伤了,天后怪罪下来,我义父也不好受呀”
“我不管,封黎那个家伙软硬不吃,我辩不赢也打不过他,要即刻救人那就这个办法了,姝蔓你按着我说的去做”逝云甩开了姝蔓的手,跨过了石兽的手臂,正要跳入池中的时候,忽然有一股熟悉的力道抓住了他的手臂且狠狠地将他整个人扯了回去。
“你这么一跳,玄武将军收不收得了场我不知道,反正我一定是收不了场的”身后似有人在叹气。
姝蔓转头一看,发现抓住逝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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