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云的身上,说:“你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
“大人,其实这完全是一场误会,我可以解释的”逝云一脸谄笑的对着持箫者,在对方不置可否的情况下,逝云转而又清缘说,“对了,你赶紧去把村长叫回来,老人家本来就走得慢,白跑一趟挺不容易”
清缘却放心不下逝云,说:“可是你”
“我没事的,你快去吧”
清缘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持箫者,那人顺水推舟道:“还不快去”
清缘没有多话,最后看了逝云一眼就径直离去了。
持箫者死抓着逝云的手臂不放,而逝云又别扭地想跟对方拉开距离,就这样两人保持着一种奇怪的站姿目送清缘跑开了。直到确定清缘不可能听到两人对话的时候,持箫者马上问逝云说:“你现在叫什么名字”
“逝云。”
逝云小声笑答着,说话没什么底气的样子。
对方提高音调强调了一次:“全名”
逝云收敛了笑容,又答了一次:“逝云”
“好,很好,”持箫者转向不远处的侍者,喊道,“带了铁链没来条最结实的”
逝云一听这话就服软了,试图推开对方抓着自己的手,笑道:“大人,有话好好说,只要你不抓我,什么都行啊”
持箫者手上用力,抓紧了逝云的臂膀,好像生怕有人从他手底下溜走般,说:“我看到你能不抓你吗”
“你不是有你自己的事情要忙,何必呢”逝云伸手拍了拍持箫者的手臂,但是对方依旧紧抓逝云不放。
持箫者板着脸说:“没事,抓你也就举手之劳罢了。”
见持箫者不为所动,逝云又伸手去扳持箫者扣在他臂膀上的手指,劝道:“等等嘛,许久不见,不要一上来就动手动脚,不如坐下来先聊一下”
“把你锁了之后,咱们慢慢聊。”
对方态度如此坚决,逝云不由地拧了拧眉毛,猝不及防地去戳持箫者的咯吱窝,原来那人怕痒,似笑非笑地躲了两下,便把逝云的手一巴掌打开了,得逞后的逝云哈哈大笑,两名侍从面带异色看着这边,持箫者压低声音对逝云说:“你够了,我乃堂堂神族境内五大名将之一,你不要面子我还要呢”
“可不是,你乃天帝陛下殿前御封的执音战将,你的职责是追杀那些战后遗留在我神族境内的魔族,”逝云看了看井口边上的肉团,说,“事有蹊跷,你现在应该去开棺验尸才对”
从逝云最终听到这些令持箫者很是意外,他问:“你知道”
“这里离葬魔墓很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出了问题,”逝云盯着井口边的死去的魔物说,“我很好奇,那是什么东西”
“这种形态的魔物我也是第一次见,等下要把它剖开来看看。”
持箫者有所顾虑地看着逝云说,“魔物繁殖特别迅速,如果真是葬魔墓出现了异动,我更要把你抓回去了”
逝云一看这不会轻易放手的架势,随即拉着对方往一旁走去,好言道,“来来来,我给你个有用的东西,你继续忙你的,放过我行吗”
“什么东西”持箫者警惕地抓着逝云,跟着一起走了过去。
逝云将持箫者带到了自己拴在树上的马匹旁,把袋子里的令牌全部倒了出来,哗啦啦的各种令牌和符节掉落一地,然后逝云赶紧蹲下在在里面挑出一枚中宫令牌递过去说:“你不是要开棺验尸吗不用等天端城那边的批复了,给,直接拿着令牌砸他脸上去。”
持箫者看着地面上各府的令牌和符节,神色大变,说:“你居然偷了这么多”
逝云重新站了起来,坏笑着拍拍持箫者的肩膀说:“现在你是共犯了。”
持箫者望着手中的中宫令牌,似乎舍不得放手,所以迟疑着说:“此事不妥”
“我也很想知道传说中的不死魔是不是真的死透了,”逝云匆匆把地上的符节和令牌捡起又重新放回兜袋中,“我先走了,你赶紧开棺验尸去吧”
着葛布直身的侍从刚刚拿来铁链走到跟前,却看到逝云策马离去,不解地问站在原地的持箫者:“大人,你不是要抓他吗”
持箫者看着手中的中宫令牌说:“算了,他走到哪里都会被抓,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中宫令牌”侍从看清了大人手中之物,震撼地回望绝尘而去的逝云说,“难道是那小子给你的他到底是什么人呀”
持箫者苦笑不语,只是看着逝云的身影越来越远,转而对拿着铁链的侍从说:“下井里去看看。”
侍者犯难地说:“没法下去看呀,井里的水位已经起来了”
另外一边着兰绸袴褶侍从忽然惊呼道:“大人,不好了,你快看,这怪物的伤口正在复原它还没死”
逝云沿路追赶清缘的时候,正好遇上老村长架着驴车在清缘的劝说之下调转了方向。
清缘看到逝云时,喜出望外:“你没事了”
逝云没有正面答话,而是故意反问:“你关心我呀”
清缘愣是被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住了,这本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从逝云口中问出竟带着别有用心的调皮,这本也是一个容易回答的问题,清缘却低了低头,犹疑却又只能如实答道:“是啊。”
逝云明知答案,却在听了清缘的答话之后才开始暗自窃喜,清缘避开了逝云的视线,偷偷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不明所以。
前面,瘦毛驴正拉着木车慢慢转着弯,只听老人在车上悻悻然道:“卖不出去梨子换不着酒钱。”
逝云将马匹勒停在道旁,跳下马来,从马背侧兜里掏出一枚小金饼对老者说:“老人家,不如这车梨就卖给我吧”
老者不急不慢地稳坐在车上,看着懒洋洋的毛驴拉着木板车有气无力地转着弯,瞟了逝云手上小巧的金饼,忽然抚须而笑道:“你若是能当着我的面把这车梨吃完我就卖。”
“这”逝云一时间面露难色,不知如何是好的看了对面的清缘一眼,见她正捂嘴偷笑。
毛驴终于把货车拉回正道,老人家扯了扯缰绳,连人带车开始往回走,车上传来老人家没好气的声音:“别以为我老糊涂了,一个金饼换回来的好酒能把老头子我给淹死好几次了,混小子”
一时间逝云无言以对,木板车咯吱咯吱的晃悠声久久回荡在古道上,远处留下逝云和清缘两人相视而笑。
“刚才只是一点小误会罢了,已经解释清楚了。”
逝云主动解释方才的意外。
“看情形,方才的误会恐怕是很大了”清缘看着逝云,笑意渐渐淡去。
没想到清缘不是个好糊弄的对象,逝云尴尬笑道:“那个”
清缘见逝云挤了半天没挤出一句话来,不想他为难,换了个话题说:“水源的问题总算解决了,我也该走了。”
“你要走了呀”逝云好生意外,好似早就把她要赶路的事情给忘了一般,但很快又打起精神说:“对了,你去哪儿”
清缘如实相告:“东飏城。”
逝云灵机一动,马上大笑着说:“真巧,我也要去那边”
虽然有些疑惑,不过清缘还是展露笑颜说:“是呀,好巧。”
神族境内有一个繁华的城市叫做东飏城,从古至今素有水幕之城的美称,这本来是古代水族人的都城,几经战火之后神族大统,她便被视为东境沃土上的最为璀璨的一颗明珠。定河自西向东滚滚奔腾而去,日夜不息亦无阻无碍,好像一头无法被驯服的猛兽,直到它被平原上的一处高土劈开,定河终于屈服在了东飏城巧夺天工的堤坝城墙之下,一分为三绕城而去。第一条支流向南偏移,第二条支流向北偏移,剩下的第三条则冲上了东飏城坚固而高耸的堤坝和城墙,飞跨了整个城池,最后落在了东飏城的城门之外整个东飏城在一股神秘而原始的水族力量庇佑之下成为了一座固若金汤、易守难攻的东境要塞,由于天空上的河流并无河堤围阻,所以,城市南北两侧常年以来都有两条水幕潺潺落下,与绕城而行的两条支流在地面上汇合东去。
山路高地上逝云遥望期盼已久的东飏城,清澈晶亮的水幕就像这座城池轻盈的外衣一般,隔开了外界纷扰在里面形成了一个独特的天圆地方之界。
“终于看到了”逝云在马背上感慨起来,一时间兴奋不已。
清缘与逝云共乘一匹马,也望着远处水幕之下的城池说:“好漂亮,就跟传说中的一般晶莹剔透。”
听到这话时,逝云颇为意外:“你可是修习水道的,居然也是第一次来”
清缘不免内心激动地点点头,说:“我妹妹估计今明两天就到了。”
“坐稳了,这就带你进城”逝云同样迫切不已,便策马而去,留下身后一路飞扬的尘土。
、存疑
由于定河是自西向东横跨东飏城而过,所以城池的东西两面没有办法建筑城门,因而城门只能开设在南北两侧。逝云和清缘来到东飏城北侧便看到了水幕之内高耸的城楼。一座宽阔的三孔石拱桥从城门那边跨河而来,此桥从水幕之内伸展出来用以接引城内外熙熙攘攘的商旅过往,拱桥上搭有坚实的木质长棚用于阻隔从天河中落下的那层水幕,于是水汽氤氲之中桥上廊棚两侧如同挂起了两条细密的水帘,接连不断地轻灵跃入桥下的河水之中。
还在护城河外的清缘看到前方桥廊两侧的水帘时,两眼绽放出异常明亮的光彩,跳下马前就向桥上奔跑而去,只是匆匆扔下一句话给逝云:“逝云,我可能要耽搁一会儿,你先进城别管我了”
“清缘,你要干嘛”逝云马儿还远未到达桥头,他看着清缘灵巧地跑入人群之中,穿插而过一路上了石桥,消失在了廊棚的遮挡之下。
这石桥长约十五丈,宽约三丈,上面比肩接踵全是来往行人,由于马匹体型较为庞大,逝云此时移动起来远远不如清缘灵活,他用新奇的目光打量着这座城池的一切,骑着马跟着入城的商旅货物缓缓踏上了这座石桥。
这石拱桥上桥之前的地方就已经有很多人了,有人撑着伞在桥头看着粼粼湖面,桥下沿河的地方有许多摊子,有人在卖茶、有人在卖各式各样的小吃,有人在茶摊边休息,有人在小吃摊前驻足。时不时的还能看到护城河中经过一艘、两艘装饰布置奇巧的画舫,人们居然在宽阔的护城湖面上游船人声鼎沸中逝云带着新奇的目光打量着周身一切,有些商贩的货物塞满骡拉的车里,有些商贩的货物则压弯了肩上的扁担,有些人的货物是绫罗绸缎,有些人的货物是山货果蔬,有些人的货物则是文房四宝,林林总总目不暇接,汇聚于桥上尽是一派拥挤而热闹的场面。
逝云的马匹跟着行人刚刚步入石桥之上,忽听前方有守桥侍卫的呵斥声:“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说过桥上不准逗留的吗”
逝云循声望去,石桥正中央居然是清缘,她站在桥栏的边上,聚精会神地看着一缕缕水帘由上落下,她身边笔直站着的就是那位正在呵斥她的守桥侍卫。
清缘依旧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水帘,非常恳切地跟守桥侍卫说:“不好意思,这位小哥,你让我再呆一会儿吧”
守桥侍卫没有跟清缘废话,一把抓住这讲起话来看都不看他一眼的少女的手臂想扯走她,不讲情面地说:“你到底是要进城还是出城”
“我”温婉的清缘没有想到会被这样对待,终于视线离开了水帘,放在了守桥侍卫的身上,但是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应对,说起话来断断续续的,“其实、我是想捉一只”
守桥侍卫没有耐心听她慢慢吞吞地解释下去,拉着她就沿着桥往城外的方向大步走去说:“那我就送你出城”
这样一来清缘马上做出了选择,拉住守桥侍卫不愿前行,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进城”
就在守桥侍卫与清缘拉扯之时,逝云骑着马匹刚好走到他们的跟前,于是好言相劝对侍卫说:“人家已经跟你说她要进城了,你就放开她好了。”
侍卫将身边的逝云一看,马上就松开了清缘,空出来的手却指着马背上的逝云呵斥道:“立刻下马不知道出入城门不能骑马吗”
“不好意思,我忘记了。”
逝云马上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还没有移步要走的意思就被守城的侍卫伸手拦在前方。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东飏城我要查看你的身份文牒”守桥侍卫炮语连珠说完这一串话的时候,早已在逝云的面前伸出了手。
逝云笑看着守桥侍卫也不多说,直接从马背上的锦兜里摸出了一枚木制令牌,令牌上刻有栩栩如生的苍龙一只,双目圆睁,不怒自威。谁知对方见到令牌后马上大惊失色,“内府令牌若是大人有公务在身,自然是可以骑马入城的。”
守桥侍卫立刻躬身行礼,惶然道,“小人才调来此处,有眼无珠没认出苍龙府里的大人,实在无意冒犯,请大人恕罪”
逝云见周围渐渐有人围观,马上将令牌收了起来,有些心虚地笑着对守桥侍卫说:“没事没事,不知者无罪。”
逝云的脸上的笑意如春风拂面,温暖随和,似乎不把这世间的一切放在眼里,但又不会显得他自大狂妄,这是一种极为少有的温和的力量,虽然强大但是不带有一丝一毫的攻击性。
就在守桥侍卫跟逝云说话的这会儿功夫,清缘着魔一样眼睛又直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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