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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只有仇恨的。
“他父亲是我害死的，我存心害死他的。”
莘如柏说完之后如她所料地看到了常不言眸中的震惊，她笑了笑，继续道：“不仅如此，迟喻体内与生俱来的魔族之力也是我刻意为之的，我之所以生下来，只不过是希望可以让带着魔族之力的他，成为我复仇的工具罢了，我要这三界大乱，彻底大乱，只可惜，我自以为计划好了一切，但却发现在迟喻这里出了差错。”
迟喻出生后，体内的魔族之力是被他父亲封印住的，但虽然算是封印，可若迟喻自己要用的话是随时可以使用的，但这么多年来，迟喻也没想过去动用魔族之力。
这点常不言之前便知晓了，所以自然也明白莘如柏口中的差错指的是什么，她想利用迟喻搅乱三界，但迟喻没有配合。
迟喻不但不肯配合，还恨透了她，或许正因为这样，他才不想待在魔族，才会喜欢在人界自由自在地生活。
这其中的内情，常不言觉得魔族众人肯定是不知情的，包括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们，也只是知晓迟喻与莘如柏关系不和罢了。
“您为何要”
莘如柏答非所问：“迟喻从出生起，我便没有尽过一点做母亲的责任，甚至连句好话都没对他说过，他这么恨我，是我应得的报应。”
她看上去比刚才还要虚弱几分，慢慢地躺了下去，闭上眼睛休息，常不言尽管心中有再多的疑问，也没办法问出口了。
他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冰室，找了个守卫询问了迟喻的踪迹，最后再桃花林中找到了他。
常不言找到迟喻后也没追问什么，只是走过去默默坐到身边，就这么一言不发地陪着他，他从不知道迟喻从小到大的经历会是这样的。
迟喻的父亲当初之所以会封印住迟喻体内的魔族之力，想来是为了护住他，所以可以推算出，他的父亲对他肯定很疼爱。
也不知晓他父亲是何时去世的，又是因何而去世的，莘如柏所说的刻意害死，应该不是亲手杀害的意思吧
常不言伸出手握住了迟喻的手，迟喻转头看了他一眼，神色看上去满是疲惫，常不言有些心疼了。
“你身体还未恢复好，肯定累了吧，不如靠着我休息会”常不言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迟喻一反常态地没有拒绝，慢慢靠了过去。
魔族之众还不知刚才发生了何事，只是看林中气氛正好，他们也不敢过去打扰。
常不言腰杆挺直，希望能让迟喻靠得舒服一些，他现在能确定迟喻心中是真的在难过，因为平时的他，定不愿意表现出依赖别人的样子的。
他想起刚才迟喻说的要把这条命还给莘如柏的话，按照莘如柏的意思，这条命是还不回去了，但他怕迟喻会宁可死也不要接受莘如柏的好意。
“迟喻，不管以后会遇到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所以你也一定要好好的，陪着我，好不好”
迟喻没回答，只是轻轻回握住了常不言的手。
第271章只会更加心疼你
第二日，二长老和小涟他们都赶了回来，虽然很高兴看到自家君上恢复，但也很疑惑为何这么匆忙赶回魔族，担心是否发生了什么大事。
迟喻状态不太好，常不言简单地跟二长老他们解释了一下这件事，但是避开了迟喻和莘如柏之间的那些仇恨，只是说了迟喻的命是莘如柏拿自己的命换回来的。
果然二长老他们都很震惊，完全不清楚这件事，顿时一个个心里也都不好受。
莘如柏夫人灵力耗尽，前几日尚能死撑着，现在索性摊牌了，自然也不必硬撑着了，一日比一日虚弱。
迟喻始终都没再踏进冰室一步，莘如柏也没有再问过迟喻的事，母子俩都保持了一致的默契，几位长老不清楚这中间的事，还去劝过迟喻让他暂且放下成见去见莘如柏最后一面。
他们见劝不动迟喻，便又转而来拜托常不言去劝，常不言表面上应下了，但是却一句劝说的话都没说过。
他知晓迟喻心里比任何人都要难过，所以没办法在这样的时刻去给他再添一些难过。
莘如柏是在三日后去世的，这期间迟喻都未曾去看过，魔族众人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但心里都觉得自家君上有些过于无情了。
对于这些迟喻也没解释什么，而常不言能做的就是寸步不离地陪在他身边，相比于不知情的其他人，知道一些情况的他，现如今是更加心疼迟喻。
“喻喻啊，等忙完魔族内的事，咱们就去含山。”
常不言前段时间喊喻喻之类的昵称喊习惯了，现在时不时还会冒出来一两次，迟喻闻言转头看向他，微微拧眉：“什么含山”
“这才几日啊你就忘了么”常不言凑近他面前仔细盯着他的眼睛，“还是说，你还在生我的气啊”
迟喻眉头不但没松开，反而拧得更紧了，常不言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迟喻，你不记得前段时间的事了么”
“前段时间我难道不是一直昏迷不醒么”
常不言心下一沉，真的不记得了，然后因为迟喻一醒过来就匆匆赶来魔族，又发生了莘如柏的事，所以这几日也没空提起之前的事。
迟喻从常不言的神情上判断出大概不是他想的那样，“常不言，一直没问你，她把我救活之后，我怎样了我记得我在含城外跟荀弈同归于尽的时候也不过十二月份的样子，而现在已经三月多了，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常不言索性站起身，面对面跨坐在迟喻腿上，然后双手勾住他脖颈，将脸轻轻贴近他颈侧，原本想来找迟喻商议事情的几位长老看到眼前的情形，纷纷有些尴尬地绕开了，想着来的真不是时候。
但事实上，他们两个并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常不言只是心中有些难过，他原本想着等迟喻恢复了再好好道个歉，然后陪他去含山顶的，毕竟之前迟喻那么期待。
可现在却发现迟喻压根不记得之前的事了，这让他有种现在的迟喻跟前段时间心智不全的迟喻真的是两个不同的人的错觉，而他们之前的行为，就像是杀死了一个活生生的迟喻。
尽管他心里清楚，其实他们是同一个人，只不过迟喻不记得了而已，可这样一来，他的道歉又该怎么办呢
第272章你总气我
迟喻能感觉到常不言的情绪瞬间低落了很多，他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放低声音问道：“常不言，怎么了”
“莘如柏夫人虽然救活了你，但因为你在含城外丢失了一魂，所以魂魄不齐导致了心智不全，就像是个小孩子一样，可又跟小孩不一样，总而言之，与平时的你，相差还是蛮大的。”
迟喻眸中闪过一抹惊讶，他倒是没料到这样的情况，仔细回想了一下，对常不言所说的这些完全没有印象。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含城外跟荀弈同归于尽那里，原先以为前面一段时间自己都处于昏迷状态呢，毕竟刚醒过来那会常不言挺惊讶地来了句你真的醒了。
“那我做了什么”
“也没做什么，刚开始的时候嘴巴特别毒，总气我，但后来又变成了个大醋坛子。”
常不言抬起头，然后双手捏住迟喻的两颊，“还不许我对你以外的人笑，你说，是不是大醋坛子”
迟喻有些怀疑常不言是瞎扯的，但看他神情又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不禁有些惊讶他说的真的是自己么
常不言见他这么一副难堪的表情，忍不住偷笑了一下，“现在知道丢脸了吧当初可难伺候了，不过再难伺候我也不怕，只要你好好地在我身边就行。”
说完凑上前亲了迟喻一口，迟喻主动回应了这个吻，口齿相撞间，常不言只觉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我好想你，守着你冰冷的尸体的时候，脑中一片混乱，真的好怕你就这样一睡不起，就算我拼了命也让你轮回，也得分别好久好久呢。”
况且他还没那个把握。
“抱歉。”
常不言原本是想道歉的，但没想到最终倒成了迟喻开口说了抱歉，世子殿下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质问道：“我问你啊，你当时真的打算和荀弈同归于尽么”
迟喻没回答，但是神情摆明了默认，常不言觉得有些生气：“迟喻，你就没想过你要是死了的话，丢下我一个人该怎么活”
“前世你做这件事的时候，又是怎么想的呢”
“那怎么能一样呢，那时候只有我喜欢你，你又不喜欢我，所以即便我死了，你最多也就是失去了一个朋友罢了，况且你也没把我当成朋友，反而当成了仇人，可现在，咱们两个已经在一起了，你就不想想我该多伤心啊。”
他们一起对付荀弈，总会想出办法的，再者，他宁可跟迟喻一起死，也不要独自活着，因为那样子真的太痛苦了。
“我与他之间，总归是需要一个了结的，再者，不枯城的城民们虽然原谅了我，可我没办法原谅我自己。”
“但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啊，百年前你虽然活了下来，可也沉睡了一百年，还有啊，你这次算是死而复生，所以你就算真的要还，也还清了。”
他抱住迟喻，“我不管，你已经死过一次了，不许再死了。”
迟喻轻笑了一声：“常不言，这三界中不管是妖魔鬼怪还是人，甚至包括上仙，都是要死的，只不过时间长短罢了。”
“那又如何，至少你现在不能死，只要我活着，你都不能死。”
常不言现如今恢复了能力，所以寿命也不能按照凡人来计算了，他必须彻底打消迟喻以死谢罪的念头。
再说了，迟喻分明也是受害者，真正该死的，明明是荀弈才对
“对了，有件事我想问一下，但可能”
“你问。”
“就荀弈之前跟我说，他父母是被天帝逼死的，然后你之前又跟我说，莘如柏夫人”常不言有些犹豫，“莘如柏夫人是天界的，我想知道，这是真的么”
第273章你父亲到底怎么去世的
迟喻有些震惊，完全没料到常不言会知道这件事，不过他之所以从未提起过，倒不是因为不相信常不言，而是打心底里不愿意提起关于他母亲的事。
现在常不言既然说他之前告诉过他，那么指的应该就是他心智不全的时候了，即便是心智不全，也还记得这件事么
“迟喻，你要是不想说的话，就当我没问过好了，啊我有些饿了，我们不如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没”
常不言说着准备起身，但是刚站起来一些就被迟喻扣住腰身，然后重新坐了下去，他有些不解地看向迟喻。
“也没什么不想说的，只是这件事，我从未跟任何人说起过罢了。”
“这么重要的事自然是不能随随便便提起的，长老他们也不知情吧”
迟喻摇头：“他们知道。”
“他们知道这件事”这次轮到常不言惊讶了，可长老他们之前还劝说迟喻去见莘如柏夫人呢，知情的话怎么会
“他们只是知道我娘是天界的，但却不知道我父亲其实是被她害死的。”
“说到这个，你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娘一心想搅乱三界，推翻天帝，但从未成功过，后来她寄希望于我，在怀着我的时候便背着我父亲用了很多禁术。”
“所以你生下来便自带了魔族之力，这其实并不是偶然。”
迟喻点头，所有人都以为他的魔族之力是天生的，但其实并不是，父亲在发现他体内的魔族之力时便知晓了真相，也质问了他娘，可事实已定，再怎么样也没办法改变了。
尚未出生便加注了过多的禁术在身上，孩子能活着出生，其实算是个奇迹了，从这也可以看出，其实莘如柏压根不在乎这个孩子的生死，生，则多了个复仇武器，死，则只是没了个她不爱的孩子罢了。
常不言一颗心又开始疼了，迟喻在出生之前便受了这么多罪，出生后没有体验过母爱，唯一疼爱他的父亲又被母亲逼死了，后来创建了不枯城，可最终整座城都毁在了他手中。
他忽然有些庆幸自己这世还能遇上迟喻，还能再次爱上他，甚至能修成正果在一起。
“后来呢”
“父亲担心我体内的魔族之力会引来杀身之祸，便将其封印住了，这道封印消耗了父亲一半的魔气，所以她大概尝试了很多次都没能解开封印。”
“你还那么小，她就要解开封印利用你复仇”
“谁知道呢，因为这件事，父亲与她吵过很多次，这样的争吵持续了很多年，她又找了很多其他的办法，但无论她怎么乱来，父亲还是爱着她的，所以怎么样都能原谅她。
后来，她可能觉得有我父亲在的话，她的计划便永远没办法实施，所以她假装被天兵天将抓走，然后引得父亲去独闯天庭，最终身受重伤。”
说到这里常不言已经大致能猜出，迟喻的父亲大概就是因为闯天庭的时候受伤太重，回来没多久可能就去世了，但这件事也不能传出去，所以只是说寿终正寝。
“你母亲千方百计要搅乱三界推翻天帝，可她为何要这么做她与天帝有仇”
第274章那便试试吧
“这个我也不清楚，她与天帝之间的恩怨，从未对我提起过。”
照理说她与天帝有仇的话，那么当初老魔君去闯天庭，天帝肯定会利用这个机会想办法灭了魔族，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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