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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真正的恋人,都未必能如此满腔怜爱珍重,小心翼翼地依偎爱抚、交颈相拥。
可偏偏当事人在这样的温存里长起来,对此习以为常。
哪怕绮念与渴求掺入这份温存里,他也毫无觉察。
大巴向机场驶去。
严子舜自掏腰包给孩子们订的商务舱,一路平稳地抵达台汝机场。
台汝靠北,寒潮肆虐,气温已逼近冰点。
入住民宿后,顾休与先将空调风速开到最大,又将取暖器挪到云晚汀身侧。
开了行李箱换掉床单被罩,将几个热水袋灌满塞进被子里,待被窝里暖和起来才剥掉云晚汀的衣裳,拿被子将人裹好。
他还带了可折叠的硅胶盆,拿出来进了卫生间。
小猫生性喜欢靠着暖和的东西,待顾休与端着盆温水从卫生间出来时,便瞧见云晚汀脑袋都要贴到取暖器上了。
“……”他不晓得是笑是气,搁下盆道,“脑袋烧着了怎么办?”
云晚汀此前被凛风吹拂得身体又凉又僵,连呼吸都费力不少。
现下只将小脑袋露在外头,取暖器烤得小猫变成温热蓬松的一团,不适瞬间消弭许多。
他欢快地抖抖脑袋道:“好暖和呀,烤焦了也没关系。”
他本就清瘦单薄,在厚实被子里几乎瞧不见起伏,寻不着胳膊腿的位置。
顾休与探手进被子,摸索着捉上他足踝,继而将他扶起来坐在床沿。
被子因起身的动作而滑落垮塌至腰间,顾休与又伸手给他提到脖颈再裹紧,恢复老北京小猫卷的造型。
足心接触到温水,渐渐下沉浸没,暖意由双足上行至四肢百骸。
云晚汀舒适得小小喟叹一声。
顾休与自个儿衣裳都没来得及换,光伺候小猫祖宗去了。
见他终于没那么萎靡,才略略放宽心。
随手开了电视,是台汝的地方台。
“寒潮天气仍在继续,我市气象台1日18时升级发布寒潮黄色预警。1日,冷空气……气温下降6~8c,局部降温将达10~12c。2日起到4日……随着寒潮发力,一轮大范围雨雪也逐渐铺展开来……”[注2]
云晚汀支棱起耳朵道:“是要下雪了吗?”
顾休与立刻攥了下他踝骨以示警告,道:“下雪也不能在外头疯玩。”
云晚汀被攥得身体一麻险些坐不住,忍不住轻哼一声道:“好痒,顾叔叔。”
顾休与手下一顿。
他都不曾用力,是云晚汀不经碰,眼见着便染上一圈浅红,倒似月老的姻缘线缠上足踝一样。
顾休与抬手,拿指头侧边蹭了蹭。
肤肉原本便被温水泡得软热活络,感官敏锐得一碰便战栗。
软嘟嘟的牛奶布丁会柔软无依地打晃儿,柔白表皮薄薄一层,剔透得能瞧见里头嫩红的果汁芯子。
云晚汀试图闪躲,将脚靠到盆的后沿,道:“水凉了,可以倒掉啦。”
顾休与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的足尖。
十片趾甲粉莹莹仿佛淌着釉光,罩住底下十只圆润白腻的小蜜桃。
云晚汀不晓得顾休与做什么杵在原地,更猜不着顾休与正眸色深沉地牢牢盯着他脚瞧。
他只感受到愈发热烫的吐息喷在膝头与小腿,蒸汽一样灼沸。
膝上挺峭的骨节渐渐浸入濡湿的绯红,绽放在如雪的肌肤之下。
云晚汀惶惑地攥紧掌下的床单,色厉内荏地警告道:“真的凉掉了……再靠近我生气了哦!”
[注1]卢仝《有所思》
[注2]参见中央气象台新闻稿
嘿嘿很开心和大家在v章见面~明天后天都是零点更新,周日上夹子,周一开始恢复晚九点~
第25章
飞踢小猫猫
顾休与闭着眼哑声道:“你吃糖了?”
云晚汀一怔,弱弱吐槽道:“你一直看着,我哪有机会吃糖。”
他又找补道:“……也不是说你不看着我就会偷偷吃糖。”
又又找补道:“顾叔叔你有没有觉得一天一块糖真的太少了。”
男人吸气呼气的幅度简直惊人,粗声道:“一身柠檬糖味。”
云晚汀:“……”
小猫狐疑地嗅嗅自己手臂道:“有吗?”
房门传来不规律的敲击声,贺非序在外头兴高采烈道:“汀汀,下雪了!”
云晚汀脚还浸在水中便想起身蹦出去,顾休与立刻摁住他道:“干嘛去?”
云晚汀期待道:“玩雪。”
顾休与开口便要阻止,云晚汀赶忙以退为进道:“我只玩一小会儿。”
紧接着又改成:“一小小小小会儿。”
小猫说是“小小小小”,仿佛自己的请求有多么微不足道。
可真要放他自由来去了,那便要随心所欲、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顾休与沉声道:“忘了自己去年一入冬就跑出去玩雪、回来就烧出肺炎了?”
云晚汀眼神倏然黯淡,动动嘴唇“哦”了声,慢慢地坐回去。
顾休与端详他少顷,将他塞回被子里。
水盆也顾不上倒,他解了衣裳钻进被子,将云晚汀团进怀中,低声道:“这种异常天气你不好适应,等再过两三个月,慢慢冷下来了,那时候再下雪就可以稍微玩一会,行吗?”
云晚汀吸吸鼻子,轻声道:“那就等那个时候吧。”
他喃喃道:“要是不那么容易生病就好了。”
小猫的愿望听起来好简单。
顾休与低头注视他瞳仁,无措道:“……别哭鼻子,好不好?”
云晚汀瞪圆眼睛道:“我才不哭。”
顾休与动作轻柔地揩掉他眼尾水迹,笨拙道:“听说这儿、这儿的糖秧糕比宣门的好吃,明天给你买点儿?”
云晚汀委屈地红着眼圈抽噎道:“这是、呜是对不可以玩雪的补、补偿吗?”
顾休与字斟句酌:“是想哄你高兴点。你要是为玩不了雪不高兴,那就是不能玩雪的补偿。”
顾休与箍着他腰,云晚汀嵌在他怀中。
情绪低落,便更朝着顾休与身上粘了粘。
顾休与身体霎时间一紧,迅速道:“别动,幺幺。”
云晚汀身体与被子是直接接触的,顾休与又急于安抚小猫,只是解了衣服,也没换上。
照顾一个同性小孩子,忌讳其实很少,可哪怕云晚汀还是个奶娃娃时,顾休与也总不能将他与顾回风之流的小男孩们同样看待。
或许因为他柔软、精致、脆弱,同其他小男孩存在云泥之别。
因此即使在孤男寡猫的场合,顾休与也一改独居在家时打赤膊的习惯,哪怕云晚汀看不见。
而云晚汀,小时候他还给小朋友洗澡,到云晚汀能自行完成穿脱衣服并洗澡后,他便极少直面对方袒裼露o裎的时刻。
云晚汀犹自不解道:“怎么了?”
温香软玉在怀,零距离接触,真正是粉的像霞、白的像雪。
柠檬糖和……柠檬牛奶,都惹得人心火燎原。
顾休与低头凑近云晚汀肩颈。
云晚汀原本一头雾水,直至男人故技重施,滚热呼吸浇上他后颈时,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