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咒灵里的三马尾。
嘴上说我是他的肋骨,咒术师一来,溜得比兔子都快。
剩下我和我的算命摊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你是……人?”
不哦,是咒灵。
是人对自我的诅咒。
所以才被人之诅咒视为他的子集(肋骨)。请原谅我用子集这个说法。他的原句甜腻又血腥,还非常装,与咒灵们朴素的审美格格不入,我不想复述。
我确信我的伪装很完美。不然咒术师不会开口发问,而会直接祓除。
自我变形,这就是我的术式。
与人相关的诅咒似乎都长于灵魂相关。真人偏向进攻,我则偏于隐匿。我认真起来连真人都无法分辨是人还是咒灵。
他会这么问,纯粹是因为我出现的时间太巧,以及我摆摊的地点——
正常人不会在小巷里摆摊。
幸好我是个算命的。算命的有不正常的权力。
我:“不,我不是人,我是你的有缘人。”
“……”
他没有察觉到咒灵的气息,便追着残秽要走。
我拉住了他。“要算一卦吗?”
好歹是同伴,多少帮帮真人吧。希望他能跑远点。
这长着凤眼,身材高大的咒术师看起来挺能打。
咒术师吃亏就吃亏在这里。
随便哪个普通人都是他们的软肋。
即使他看上去动动手指就能甩掉我,但他还是被我阻挠了几秒。
就这么一打岔,真人跑远了。
“啧。”
灵魂的颜色完全变成不耐烦的灰黑了。一般人到这程度,早就口出恶言了,他还蹲下来,与我平视对话,“需要把摊子移到外面吗。这……不太安全。”
真不好意思,我就是不安全的原因之一。
我端起一副高人模样。
“我等在这里就是为了有缘人。少年,不算一卦吗。”
不等他拒绝,我就像大部分神神鬼鬼的算命人一样,自顾自掐算起来。
谅他也看不出我是乱算的。
“红鸾星动,桃花将近。”
我煞有其事地胡编乱造。说真的,我平时都说些血光之灾,大难临头,然后仗着咒力造假碰瓷讹钱,这还是我编得最用心的一天。
“……桃花将近?”
哦豁。
少年灵魂的状态毫不动摇。
坚定自己不可能脱单的池面dk真是难得一见。
被真人宿命姻缘论烦得头疼的我,最欣赏这种信念坚定的单身狗了。
第二次见面在地铁。
咒术师先发现的我。
幸好当时我还是“人”,并且是个漂亮妹子。
有个不知死活的咸猪手摸向我。要不是有人嚷嚷起来,我差点就要让咸猪手失去咸猪,只剩下手。
“杰,你跑哪里去?”
听到咒灵头号大敌,五条家六眼继承人的声音,我暂停了变形(没办法,地铁实在太挤,我被腰包挡住的地方其实诡异地凹陷了一块)转而一脚抬起,狠狠踹向咸猪手的两腿之间。
“杰,急什么,她这不是自己解决了吗。”
回头的时候,我仿佛看到了一个……白毛首无?
等那个六眼挤挤蹭蹭地从沙丁鱼群挤过来,我才发现那是他高得过分才产生的错觉。因此隔着人潮远远看去,才像空中浮动着一粒人头。
六眼旁边的“杰”正是我上次忽悠过的绝赞单身池面咒术师。
地铁里太热了,他解开一粒扣子,我可以看见他脖子上微微潮湿的汗意。
少年还挽了一节袖口,露出结实的小臂。
夏油杰落在同伴身后,伸出手臂,礼貌而不失强硬地拨开人群,走到了我身边。
呲溜。
这不是诱惑我这个淳朴的咒灵嘛。
“又见面了。”
我点点头当打招呼。“我的算命应验了吗。”
“……”他摇了摇头。“你没事吧。”
他旁边的少年不断用手肘戳他,“什么命,算什么命,我怎么不知道。”
好耶。
六眼也没看出我的破绽。
我居然真的能做到这一步吗。
我不禁对名为杰的咒术师微笑起来。
笑得他摸不着头脑。好像这野路子算命师在高兴他还单着似的。
我想,这一次算咒灵赢了。
我是一个诚实而有天赋的咒灵。
我馋咒术师杰的身子。
我应该得到奖励。
就让我来完成我的批言叭!
咒术师杰扭送咸猪手到了警局。我借此得到了他的姓名。
第三次见面就不那么愉快了。
这也是我露馅被抓的一次。
我依旧在小巷摆摊,但这次摊子前不是真人,是不信邪的愣头青。
医院有医闹,我这算命摊上撒泼不给钱的就叫命闹吧。
一般来说我的摊子上是不会出现这种闹剧的。我会让命闹的人没命闹。
但是凑巧夏油杰来了。
我只好再一次收手。
夏油杰听了他的遭遇,判断他是遇到了咒灵。
“不要着急,我带着稀有的罗盘,能够依据你身上的残余咒力追踪……”
我心中大叫不妙。
草了,我虽然能伪装成人,不代表我剩下的咒力也能伪装成人,而且只要仪器精细到了一定程度,这咒力是可以被追踪的!
罗盘指针一通瞎转。
就好像离磁场太近的指南针,被弄昏了方向。
“是不是坏了啊。你是不是托啊。”
浑不知自己被救了一命的青年怀疑地看他。
夏油杰:“这种情况代表着,我们离咒灵很近。”
我头皮发麻。
他把指针拆下来托在手上。先测了测青年。
没有反应。
再转向了我。
指针开始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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