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把脑袋梳成跟蛋壳一样的除了德拉科-马尔福,放眼望去,整个霍格沃兹就没第二个人这么干。他的脑袋顶简直能反光,事实上也确实能反光,我还预想过在他的头上涂上吸光粉,那么一到晚上他的脑袋就能变成行动的灯泡。
要过去吗?我站起来又蹲下……蹲下又站起来,总之内心比较纠结。
这里就我和德拉科,去的话……有点尴尬,毕竟我们现在貌似正在冷战,或者是我被单方面冷战了。可不去的话,现在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他反正都会知道我在这里,不打个招呼感觉有点说不过去,而且德拉科外硬内脆,心里住了个小公主,要是没打招呼指不定他心里又会如脱缰野马一样乱脑补什么。
……而且他看上去好像很难过。
实在不知道该做点什么,或者就这样不去打扰他。
犹犹豫豫中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做,身体已经下意识挣扎着站了起来,想到也许德拉科并不希望他现在的样子被其他人看见,我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把开着的门虚掩上,无意中往德拉科那边看了眼,谁知他正好也抬起了头。
男孩头发没往日那么顺,像被人倒着摸过一遍似的,有几根头发呲了出来,看得人很不舒服。
像个刺猬头。
他成了刺猬。
似乎没想到天文台还有其他人,德拉科惊慌失措地朝这边看了一眼,发现是我后脆弱的表情很快收敛,转而变得充满攻击性。他沉下脸低吼:“滚开!别过来!我不需要你自以为是的同情和安慰!别假惺惺地装模样了,你们这些虚伪的家伙!”
我刚做好的心理准备全垮掉了。
我刚才真是赫奇帕奇善心发才纠结那么无聊的事情!
“同情?”
我笑了一声,温柔地说,“你怎么会这么想?”
德拉科怒瞪着眼睛看我。
“你也配我同情,”我微笑,“放心吧,马尔福,我就算去同情海格养的三头犬路威没肉吃也不会同情你的。”
他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你居然拿我和一只愚蠢的狗相比!等等——我居然还比不上一只狗?!”
“你当然比不上了。”
我冷笑,“我养狗狗还会冲着我摇尾巴,不是像你现在这样龇牙咧嘴反咬一口喂它的那只手!”
“哼。”
马尔福狠狠盯着我,看上去恨不得把我吞掉,似乎因为忽然想到什么令人厌恶的事,他脸上露出烦躁的表情,“所以你现在也是来指责我的吗?就像弗林特那个蠢货一样——‘为什么不去抓金色飞贼马尔福?你是蠢驴吗?还是眼睛瞎了?’说的好像金色飞贼是他养的一样!”
我惊讶道:“原来马库斯偶尔也会说一点中听的话。”
“该死的!你——”
他气急败坏地从身上抽出了魔杖:“愚蠢的格林格拉斯!你太无礼了,信不信我给你几个恶咒教训你!”
我怒极反笑,连魔杖都懒得抽,三两步就冲到这个被情绪冲昏头脑的男孩面前,用力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连同那支魔杖——抬起来,让它正指住我的心口。
“来啊!”
我生平第一次这么不顾形象地大声吼了出来,声音都尖到有些扭曲,“你现在就动手!”
“你……”他吓了一大跳。
我想现在如果有面镜子出现在我面前,那么里面反映出来的面孔也一定是扭曲的,因为我看见了德拉科惊恐的表情,他已经被我完全吓得忘记了动,呆呆地站在那里任由我摆弄。
“用你的恶咒狠狠教训我,马尔福!”
我冷冷地说,并抓住他握着魔杖的手往胸口处又戳近了一点,朝着他步步逼近。
德拉科不得已地步步后退,直到背部抵住天台边沿,他面露出惊恐之色。
“冷静!”
他大喊大叫,另一只手在空中乱挥,最后牢牢地抓住天台边,生怕我把他推下去似的。
我轻言细语:“我想我足够冷静,需要我提醒你吗马尔福先生?还是现在由我这个一年级生给你上一堂黑魔法防御课告诉你有哪些恶咒?或者现在你只需要用一个爆破咒就可以把我炸的四分五裂!”
德拉科脸色变得十分苍白。
他的手冰凉冰凉,就好像里面的血液被全部抽走了一样,而且还在抖个不停,仿佛完全失去控制了,最后那只用了独角兽兽毛制的魔杖也从他的手里掉出来,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别……”
他气场一下子就软化了下来,微不可察地呜咽了声,眼睛也有些红了,刚才那种不可一世的气势消失殆尽。
就像一只终于被人戳破的、色厉内荏的纸老虎。
“别这样。”
德拉科用力挣了一下我的手,然而令人尴尬的是没挣开。他略带祈求地看了我一眼,我这才猛然反应过来,慌乱地把手松开收回去。
德拉科瑟缩地往后退了步,快速蹲下捡起魔杖别回腰间,然后飞快往天台门的出口跑去,结果没能出去。
——门被锁上了。
我跟着走过去看,发现开门咒没用,它只能面对锁用,现在锁在另一边。
“是谁?!”
他失望地垮下肩膀,气得直跳。
我蹲下去从下面的门缝里捡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好好反思失败!”
“托你的福。”
我随手撕掉纸条。
德拉科猜到了那是什么,面色一白,低下头不说话。
我们暂时只能回到天台上继续等,不过暂时也没关系,反正我原本的目的也是上来看星星。
……可遭不住旁边一直有人哼哼。
德拉科捂着手腕龇牙咧嘴嚷嚷痛,不过那上面确实红了一圈,加上马尔福家的肤色本来就白皙到苍白,因此这一圈就显得尤为明显,再重一点估计就要变青了。
我心虚地转开视线。
“你好凶啊。”
他小声说。
我面带微笑地把头转了回来。
他和我对视了一秒——也许有两秒那么长,之后就转开头,含含糊糊地嘟囔:“你干嘛那么凶啊?”
因为你该。
然而我忽略了他的小心眼有多小,德拉科简直像珍妮说的麻瓜复读机,接下来不断扰乱我看星星的情绪,在旁边跟只走地鸡或者猫头鹰一样绕着我转来转去,时不时回头瞅我一下,尽量装不经意、自然地、小声快速地重复:
“你好凶。”
“你刚才吓到我了,你要给我道歉。”
“那么凶没人会跟你做朋友的。”
我说:“我还可以更凶一点,反正我是格林格拉斯,不是你的朋友。”
德拉科抿抿唇,随后颇有些自暴自弃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下巴搭上膝盖,像只被遗弃的小狗似的,小声强调的语气有点委屈巴巴——以及对我隐晦指控:“我今天已经很惨了!”
“可你还那么凶”——我猜他下半句话大概想这么说,但被我瞪回去了。
天色已经黑了,再过一会儿就能看到星星。
我犹豫地看了下德拉科坐的那块脏兮兮的地面,站在他身旁的空地上,拿出魔杖(拿出来时德拉科还吓了一哆嗦,大概误以为我要揍他)来了三四个清理一新,勉强掀起袍子慢悠悠往下坐。
然后我就被人猛地一拉,身体一栽摔了个屁股墩。
我麻了。
摔得没多痛,但我已经可以想象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糟糕。
德拉科哈哈哈大笑起来,好像刚才的郁闷一扫而空,毕竟他是个擅长并且喜欢将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人。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啊啊啊痛痛痛痛——我错了!对不起阿斯托利亚!”
我假装没听懂。
反正你得知道对德拉科-马尔福无需手软或心软,因为那纯粹是在自找麻烦和自讨苦吃,总之他就是一个不值得同情的家伙,不仅喜欢招惹别人,而且永远在怂和拽之间来回横跳切换自如——
怂了就拽,拽完秒怂。
我面无表情地收回掐在他腰上的手,掸掉身上的灰,呛了他一脸。
该!
重新坐定后,天上挂着的月亮已经露出了皎洁的脸庞。德拉科灰头土脸地往后一倒,瘫在地上,抬起他没有神采的眼睛,看着头顶的夜空干笑了几声,语气颓然:“我真惨,真的。”
我没打算搭理他,专心致志地数着天上的星星。
“差一点——就差一点我就能拿到金色飞贼!就差那么一点点!金色飞贼就能被我抓住,然后胜利属于我,那本来应该是属于我的,而不是那个可恶的疤头!”
德拉科姿态粗鲁,毫无风度地咒骂,从他嘴里不断冒出和他那张干净小脸截然相反、花样繁多的脏话,在讲究的纯血家族里(特注:就是马尔福家)这种行为是绝对被禁止的事。
其实我觉得就算是马尔福家也不是不骂人,而是骂人必须讲究含蓄、富有技巧性地骂,最好还能具备点艺术性,简单地来说就就是那种你不仔细想一想都不知道自己被骂了的方式。
我和卢娜珍妮具体讨论过这种事,卢娜觉得马尔福家真是无聊——就算是长篇大论引经据典骂人,可如果对方听不懂的话那一切就都没有意义了,而且这样还很不尊重对手(我:??)。以及珍妮给这种骂人的手法取名叫做“麻瓜之译制腔式”或“麻瓜之咏叹调式”,在她给我听过什么是麻瓜的译制腔和咏叹调之后,我郑重地和珍妮表示,卢修斯和德拉科说话时语气正常,并不会带上一句“哦梅林,我发誓一定要狠狠踢你的屁股”,毕竟他虽然对德拉科要求严格,但说起溺爱来其实比纳西莎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至于咏叹调那就更无法想象了,卢修斯并不会像麻瓜的迪士尼一样说着说着就开始唱歌!
最多说话的时候喜欢加上一些伟大的麻瓜家——莎士比亚,那种中世纪优雅(饶舌)风格的从句而已。
……大概是觉得这么说话显得比较有文化吧。
他开心就好。
然而脏话这种东西,就像有些未成年会忍不住偷偷地尝试烈酒一样,越禁就越止不住,至少现在就没能止住德拉科。
我一边数星星,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分神思考:德拉科就是个人前横,他绝对不敢在卢修斯面前表现的这么……叛逆,否则我就得让猫头鹰送花和祝福康复的贺卡去圣芒戈了。
“哦,该死的疤头!”
等我数完天空的一小片区域,德拉科终于首尾呼应地叫了一声。
谢天谢地,以及感谢梅林,感谢霍格沃兹,感谢预言者日报……还有感谢伟大的救世主哈利-波特先生,因为他在一场自己并不知情的谩骂中遭受了无妄之灾。不过好在德拉科以无辜的哈利开始,又以哈利为结束的抱怨现在庄严地宣告谢幕了。
以己推人,我觉得哈利根本就懒得理他,也不知道他一个人自娱自乐个什么劲儿,如果不是被迫被关在天文台,我简直不想和他多待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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