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高一的第三个学期结束了。
趁着假期,饭纲前辈说要组织一下除了训练以外其他的社团活动以增进大家的感情。
正巧那段时间有一部很火的外国英雄电影上映,都说人不中二枉少年,少年人总是有着拯救世界征服星辰大海的梦想,只是有人明显,有人不明显,而且因为前段时间大家都忙于训练和准备校内期末考试还没有人去看过。
于是一起去看的提议刚提出就得到了不少人的附和。
七濑和久为提出去看电影的第一人极其兴奋,从影片引入消息一出他就有关注。
最后投票以少胜多确定了这次的活动。
却遭到了佐久早圣臣宁死不屈的抵抗——
“不去。”
“不可能。”
“滚。”
和久一反常态,没有兴致勃勃地试图挑战佐久早的洁癖底线,而是意外贴心地拦下了没有轻易放弃的稻垣,说,“既然佐久早不喜欢就不勉强他了。”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得到了和久一脸正气“我也是会换位思考的”的回答。
和久拍了拍胸脯:“我这也是体贴学弟嘛。”
虽然感觉他有点奇怪,但比起以前的总是在爆发边缘反复试探,现在好歹有了点前辈的风范。
不过总归不是什么坏事,我也便不纠结了。
但等到约定的那天,我惊讶地在电影院门口看到了把自己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佐久早圣臣。
我缓缓转头,对上古森元也的视线,崇拜地竖起大拇指——能够把他拉来看电影,古森元也真乃是个人才。
真不愧是跟圣臣竹马竹马一起长大而且还有血缘加成的天选之子,竟然能够说服圣臣大好周末来电影院这种密闭空间跟大家一起看电影,怎么说呢,稍微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嫉妒。
古森趁着佐久早转身的功夫对我挤眉弄眼,通过解读表情来读心是门高深的学问我暂时还没有学到多少皮毛,只能姑且猜测他这是“不用太崇拜我”的意思?
可恶,这种“独得恩宠”的事情竟然还如此明摆着炫耀出来,古森果然是被不靠谱的前辈带坏了。
我怨念地瞥了极有可能是“罪魁祸首”的和久一眼。
排球社队员包括我最后一共去了十个人,热门电影在周末想要同时买连坐的十张票还是不太容易的,小情侣两个两个座的往里面填,将坐席面幕烫了零零散散的小洞,像我们这样乌泱泱一群人一起来的倒是少见。最后买到的座位被四六开分成两排,而且其中之一还是最后一排。
佐久早果断排除掉偏近中间的较佳观影位置,因为考虑到喷雾直接消毒会给流通性太差的观影院留下令其他人有意见的味道,所以拿起消毒喷雾喷在棉纸上把座椅擦了整整三遍,执意坐在最边边,手缩在了袖子里,坚决不让自己的皮肤跟座椅有什么多余的接触。
我觉得他看着我似乎是有什么要说,又发现他的目光极快地瞥过了和久,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
和久平日里尤其针对佐久早的浓重吐槽欲这次倒是没有发,我还没指要哪个座位,他就兴高采烈地将我分在最里面的位置顺便还把古森也安排了,真是哥哥长大了就不由妹了,明明以前都会虚情假意地让我先选的。
佐久早好像还特地多带了一瓶小喷雾,因为按照以往经验,如果带了他手里那么大瓶装的话是不需要带两份的。
递给我的时候我不好意思说“我还可以接受所以不必了”——主要是他现在的面色很差劲我担心拒绝了他心情就更不好了。
在和久“我们和音才不需要”的无理取闹中,我面不改色地在其他观众震惊脸的围观下学着他的样子清洁了三次——为井闼山的靠谱经理,今天也有好好地哄了我们的王牌【骄傲】。
于是最后我们这一排的坐次是这样的:
圣臣、古森、和久、我
我对电影其实没有特别感兴趣,倒是对古森元也怎么把佐久早拐来的抓心挠肺地好奇。
打定主意电影结束后找个机会好好请教一番。
所谓一波三折。
电影里在正式高/潮前会埋有小高/潮。
对于喜欢这类电影的人来说自然是兴奋的。
但对于坐在我旁边穿着蓬蓬裙抱着小熊娃娃背包的小女孩来说就不一定了。
她父亲倒是看得很起劲,但女孩吵着闹着要上厕所,扑腾的脚上穿着带着小粉花的皮鞋,踢到了前座的椅子,惹来前座观众的回头怒视。
不靠谱的父亲却只说让她再等等,再等等,面上目不斜视看着银幕,写满了敷衍。
我被小孩的吵闹声烦到不行,和久频频转过头来忍无可忍撸起袖子就想要开启现实祖安对线模式被我及时摁住,于是主动提出由我顺路带她去。
我记得这家电影院好像有两处洗手间,影院大部分场地被划成了好几个影室,走廊便有些狭窄了,绕了几个拐角才终于找到,洗手间也不大。
我领她进了女厕,站在洗手台边等,因为是在电影放映中,所以只有我们两个人,倒是不用排队——只有女生才会懂出去游乐场电影院等场所上厕所需要排长队的痛啊。
小女孩磨磨蹭蹭地上完厕所,磨磨唧唧地洗了一遍又一遍的手,又撅着小嘴把每根手指都仔仔细细地擦干,就是不想回去看不喜欢的电影。
我等在一边,听见有脚步声靠近,不过并没有太在意,随意抬眼,却在镜子中看到了蹙眉的自己。
男人不胖不瘦,待在运动社团久了,被一群高原新鲜空气vip用户包围久了,便觉得一米八左右的身高其实并不算多高,他的站位半掩住了棕色的门框,穿着一件黑色的开敞夹克,脖子微缩,双手以奇怪的姿势弯垂于身前腹腰处。
“你走错了。”
我心头狂跳,但故镇定,扯起女孩的手就要走。
他忽然向右迈了一大步,严严实实地挡在了窄小的门前。
我不小心与他对上视线——那个眼神阴仄不清,随着粗重的呼吸,鼻翼张大,眼底是粘稠又疯狂、几欲破土而出的狂躁。
他脚尖往前那霎我迅速后退几步与他拉开距离。
短短两秒内我脑子里闪过很多——
女厕的隔间上面并不是封顶的,就算进去了上了门锁,他从上面翻过来就形成了狭小的密闭空间反而会更危险。我的手机放在包里留在座位上让和久帮我看着,但即使带了手机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办法用,如果有什么动刺激到他可能会导致更糟的情况。
“姐姐,我手疼。”
女孩抱怨起来,年纪虽然尚小但人对危险气息还残存着进化前的动物嗅觉,说话声音细小,带着不自觉的颤弱。
我稍稍将握住她手的力道放轻了一些,但还是牢牢拽住了。
男人笑起来的声音带着一丝嘶哑。
他的动太快,像是早就准备好的,松开了一直拽着裤子的手。
在反应过来的那瞬间我立刻用手捂住了女孩的眼睛。
有些人喜欢看到被害者害怕恐惧的表情从而得到一种征服的快感,满足自己的变态心理。
我不想让他得逞。
这种心理一旦得到满足,便永远不可能会停止,这道深渊的口子只会撕扯着、叫嚣着变得越来越贪婪,绝不满足。
我其实完全不敢往下看,但还是得假装不屑,盯着他的脸,试图把丑陋的五官刻在脑海里,就算他跑了我也给他画出来报/警追踪。
平静的语气往往才是最好的嘲讽。
“呵。”
这种踩在他身为男子的尊严上的不屑足以让人失去片刻理智,他的面容瞬间扭曲起来,化成狰狞的恶鬼模样,吐着獠牙嘶吼着冲过来。
就是现在!
我抓准时机,凭着被和久压着苦练多年的一脚飞踢,趁他处于狂躁中没有防备,重重踹中他的肚子。男人身形一晃往旁边跌去,刚刚被重重挡住的出口有了破绽,我立即拽着她从露出的半个门空隙跑了出去。
明明疼到甚至无法出声尚且无法恢复,那只手还是不死心地抓上我的脚踝,从赤/裸/露出的踝骨处蔓延而上一片鸡皮疙瘩,冻得人克制不住地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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