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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在佐久早家开生日会是不可能的。
试图染指他家挂上气球彩带布置客厅不是能不能想的问题而是小命能不能保住的抉择。
这种不需要思考就已经非常明显地摆在面前的事实总是要明明白白说出口来才会死心。
其实饭纲掌没有说出来的担忧还有一点:他们这群人连能不能踏进佐久早家家门都是个问号——是传说中的“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
他们几个趁着课间时间聚集在此,甚至为了怕被当事人敏锐察觉到不对劲连跟佐久早同班的七濑和音都没有叫上,正在共商大计。
讨论陷入瓶颈的沉默氛围中,和久出声了:“那为什么不我们几个去庆祝,然后放佐久早回家呢?”
为了增强说服力和久还十分认真地设想了一下那个场景觉得完全没毛病,“皆大欢喜嘛。”
“好像……”饭纲掌迟疑了一下,“…也不是不行?”
如果为了给他过生日硬是把佐久早拉过来搞得他不高兴了不是得不偿失了吗。
古森小心翼翼地举手确认,“请问这场会议是为了讨论怎么给小臣过生日……吗?”
和久一脸“你在说什么傻话呢”的慈爱表情看他,“当时是为了大家一起玩顺便给他过生日啊。”
要知道等佐久早的生日过后只剩一周就将迎来期末,同时意味着即将要进入复习冲刺期和考试周,与其说他们对给佐久早过生日有什么很深的执念,还不如说是流泪终轮复习前找个正大光明的理由理直气壮地进行最后的狂欢。
工具人实锤了,古森心中感慨,但又觉得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的样子。
井闼山排球部高二年级最后的良心稻垣拍了拍后辈小自由人的肩,“过生日嘛,开心最重要啦。佐久早不喜欢就不勉强他了。”
是真的不一样了,古森想。以前国中球社的队友们在刚开始认识的时候也会花心思为新入社的后背准备惊喜生日会,但被喷了一头彩带的佐久早的冷脸抗拒会让他们觉得自己的心意被辜负浪费甚至…糟蹋了,最后落了个不欢而散。
现在这样……也挺好。古森从回忆中抽离,笑了一下,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那小七濑也去吗?”
“这点你放心。”
和久振振有词,“她可从来不需要为了维持年级排名考前抱佛脚,该玩的时候还是会出来玩的。”
同一对爹妈生的,你一个化学和古典还需要临阵磨枪拜考神求及格的人到底为什么这么一脸自豪啊,饭纲一言难尽。
其实古森疑惑的是和音竟然会放和久在复习前出来撒欢吗,但饭纲想了个看起来很有道理的假设:“就像是最后的晚餐、行刑前的断头饭之类的吧。”
—————
三月二十那日是个好天气。
简直就像是上天明目张胆地偏袒,阴沉的好几天的天空放晴,和煦并不刺眼的光漫延大地,雪白的墙面上泛起金色的余波,早绽的些许樱树漏了几掬花香,剔透澄澈的空气中便隐隐染了一丝欢欣的味道。
明确知道今天是自己生日而且曾经有过惨痛教训的佐久早圣臣在踏进这扇门前特地落后了一步,在古森身先士卒亲身验证前方没有埋伏后才敢入内,并且警惕之心一刻也不曾松懈。
正在客厅往桌子上摆饮料的稻垣听到声响后回头看了一眼,冲着里面高声通知:“他们到啦!”
于是从楼上、从厨房一股脑涌出一群人,七嘴八舌凑到这边来庆贺“生日快乐”。
和久拍了拍手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控场道,“现在是送礼时间。”
于是大家又排着队一个个地把礼物交给他,饭纲担心佐久早拿不了还特别贴心地在家里翻出了一个干净的旅行袋。
整个送礼过程十分和谐而有序,佐久早甚至都不需要自己伸手去接,善解人意的队友们就已经主动将礼物帮他叠进了袋子里。
甚至他连跟七濑和音说声谢谢的机会都没有,她就被排在后面的和久催走了。
把装得满满当当的旅行袋拉链拉好,和久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可以走了。”
佐久早:……
这样也太直接了!成熟稳重的饭纲队长屁股一撞,成功挤掉不靠谱的副主将,双手掌心朝上出欢迎的姿势,露出八颗牙的标准笑容,“先吃个蛋糕再走吧。”
沉默的后辈心头久违地浮现出这股熟悉的感觉——这破烂社团真的不能好了。
大概逗臭脸正经的后辈炸毛是前辈们放之四海皆然的恶趣味,佐久早落座后七濑和久还不忘叭叭一句,“你快切一块,然后蛋糕我们要拿来丢人的。”
还不忘特别真诚地补充,“记得别切太大块哈。”
然后他右手边的人站起来了。
决定远离是非之地,绕着圆桌走了小半圈,试图跟这群不靠谱的前辈划清界线——当井闼山男子排球社燃起幼稚的战火时,只有此处可能成为唯一的净土免遭祸害。
和音:“圣臣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一波操千里送妹的和久:…………
“不可以!!”
当他的哀嚎声响起之时,古森已经非常有眼力见地把自己的坐垫往旁边挪了又挪,空出的一个位置被立马填上了软垫,“小七濑,坐。”
第一次这么明目张胆地怼前辈的举动古森还是第一次做,痛心疾首,仿佛他们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怎么可以浪费蛋糕?!”
甚至眼里都染上一点水光,“做蛋糕这么辛苦!”
与此同时饭纲掌眼疾手快地控制住差点跳起来撞翻桌子的和久,手上暗暗用劲,苦口婆心,“就让他们几个同期待一块吧。”
和久眼神飞刀不要钱地飘:我算是看透你了饭纲掌你就是个卧底!
因为刚刚和久的动晃动了桌子,和音连忙救起放在桌沿摇摇欲坠的杯子,有些无奈,又有点警告的意味:“哥,别闹了。”
不管看几次都会惊叹于七濑和音的“一声制久”绝技,每次和久就算委委屈屈还是会乖乖听话。
他家的小屁孩只有在犯了把他存档好只差一点就通关的游戏清档或者在临近开学前把他的业拿去涂鸦了等等等等惨无人道的罪行时才会心虚地如此乖巧,但永远是诚恳认错,下次还敢。
为家里有一个狗嫌皮弟的兄长,稻垣在惊叹于和音驯服技能之余有时也会想,和久到底对和音叫他“哥哥”有什么执念,但注定思索无果,最后也只能归结于和久的天生妹控属性。
学不来学不来,想到家里皮猴弟弟的稻垣一阵心机梗塞,羡慕的泪水不争气地流下。
不知道是不是提前预料到,订的这个蛋糕尺寸刚好,经过一人一块的切分后其实也就只剩底盘上的一点奶油了。蛋糕砸脸大战失去了弹药被扼杀于摇篮之中。
和久对此感到十分遗憾,他想趁乱中假装不是蓄谋已久的样子往他妹妹脸上抹上白色的奶油小猫胡须然后拍照留念已经很久了。
察觉到不甘心般注视目光的和音下意识回看了一眼,和久迅速地挪开了视线假装认真喝水,心跳声咕咚咕咚蹦哒着心虚的节奏。
和久不知道的是,其实和音也没有那么有底气——如果被发现了的话和久就要哼哼说她偏心了。
毕竟以前其他人过生日的时候,蛋糕都是从店里直接订制的,但鉴于圣臣儿时对外面甜品的心理阴影,她只能和有过学习经验的古森去蛋糕店现学现做——虽然她家常菜做的还可以,但也不过是熟能生巧磨砺出来的,做甜品她是真的没什么天赋。
在老师的指导下失败了好几次后他们两个才勉强做出这么一个中规中矩的成品。
所以古森在听到他们竟然打算拿蛋糕来砸人的时候非常心疼。
当然这事是提前跟佐久早说过的,为了让他放宽心,让他愿意动叉子吃生日蛋糕,他们两个在做蛋糕的过程中特别保留了自己戴着专用手套和口罩的照片,古森当时甚至还非常夸张地三百六十度拍了好多张她的照片。
刚在蛋糕表层做完最后一个奶油拉花的和音因为闪光灯眯了一下眼,颇为无奈,“古森,没有必要这么夸张吧。”
从她开始洗用具到做蛋糕胚再到现在的装饰,每个环节,古森这摄像头的闪光灯只要他手上没活就见缝插针没怎么停过,留下了几乎全程的证据来证明制过程的严谨干净。
古森严辞正色,“有必要的。”
他太过笃定,她回想起当初差点掰折在挚友手中的那个盘子——如果是圣臣的话也不是不能理解,于是不出三秒就被说服了。
“小七濑你要不要把口罩摘下来?”
他说,手指在屏幕上一滑,把拍照转成了摄像,“我们给小臣录个视频。”
她的迟疑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她现在身上还戴着白色的围裙和帽子,不是很想被他看见如此“不修边幅”的自己。她以往从不会过份在意这些,大多的课余时间都穿着运动服陪着他们在排球馆里泡着,倒是罕见的局促。
“我先把衣服换掉吧?”
“诶?”
和音下意识去捋耳边的碎发,却落了个空,因为被好好地用夹子别好塞进帽子里。
“有点…”她极轻地抿了一下唇,松开,没能想出一个很准确的词来形容,又因为古森还在等着她的答案,于是便只能囫囵地概括,“…不好。”
午后的日光是融化了的琥珀色硬糖,暖洋洋地漫过大玻璃窗,折射出一点金色的光晕,化扑闪的金蝶落在她眼中那片蓝色矢车菊的原野上。微微笑起来的时候,清蓝花海泛起浅浅的波浪,生动而温柔。
在古森眼里,这样的七濑和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好看到他觉得原本这辈子唯一的出路就是成为一名禁/情/禁/欲俗家弟子的自家表弟动了凡心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所以也就自然而然地想不出她为什么拒绝。
最后还是正式录了一遍。
也正因这个突然奇想,古森临时更新了要送给佐久早的生日礼物,还特地去借了个相机,把佐久早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全部采访了一次,剪剪凑凑拼成一个长视频。
视频的话外音里,古森元气的声音响起,让受访者记得在最后说一句最想对佐久早说的话,当然还要除开“生日快乐”。
有人说我们今年再一起打球一起拿冠军;也有人沉重劝诫道十五岁的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要学会接受这个世界残酷的生存法则——例如前辈忘记把汗湿的毛巾收起来,放在更衣室的椅子上时偶尔要装没有看见。
古森将绿叶丛中唯一一点红放在最后面。
“小七濑想跟他说什么?”
视频里的少女想了想,长长的羽睫颤了颤,“我希望你快乐,心想事成。”
“是不是有点…敷衍?”
他试探着,想勾她再说点什么。
“可我觉得,心想能事成,能快乐,已经是最难得的了。”
她的眼中有暖光。
“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事,所以希望他可以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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