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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都说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有□□。
佐久早圣臣因为能够跟牛岛若利打练习赛的难得好心情在看到房间安排的那一瞬间烟消云散。
钻木取火刚刚冒出的微小火苗没来得及产生多少暖意,就被滔天大水泼了个干净,剩下一缕脆弱的黑烟。
教练用“你在说什么屁话吗”的眼神看他,坚持认为如果大家不一起睡大通铺那还叫什么合宿。
佐久早圣臣还想挣扎一下,被教练以“不然就现在打道回东京”威胁了。
“只让房主给你们整理了这两间房,难不成你让七濑丫头去跟那群臭小子挤,你自己一个人睡二楼吗。”
老爷子脸上大写着“你要是敢说一个是我就把你丢进仙台的深山老林喂狼”。
佐久早圣臣此时浑身上下散发着“离老子远点”的黑暗气息,缩在房间一角,一卷还未打开的干净被褥可怜地蜷缩在他身边。
他生无可恋地看着由于今日没有训练而精力过剩的队友们在房间里玩起了枕头大战,原本已经铺好的被褥被很多只不属于自己主人的脚踩过,变得凌乱不堪。
这是佐久早入社后井闼山排球部的第一次合宿,教练显然是有心想要治治他不合群的毛病,但果然是他们认识的时间还不够长,以至于教练对他的了解还是太浅了——
如果不是杀人犯法,这群人早已经死了千千万万次。
佐久早抬手,一拳揍飞了被不小心误丢过来的白色枕头。
“nice
one
touch。”
稻垣朝他竖起大拇指。
佐久早:好想骂人。
他开始认真地分析起“把自己裹成个蛹去外面沙发上过夜”跟“和这群人待在一间房间睡觉”到底哪个更惨。
得出的结论是——除非把他们都赶出去睡,不然自己注定会失眠睁眼到天亮。
七濑和久将枕头轮得飞起,高喊“吃我一记跳发球。”
被瞄准的目标古森元也花了0.1s判断出此击断不可小觑于是灵活闪开,没能打中人的枕头直直飞向房门。
门恰时被拉开。
来者被枕头精准无误地砸中了脸,被过大的力道带着后仰倒去,脊椎尾骨与地板相撞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世界安静了一秒。
然后瞬间爆炸——
“救护车!教练,老师,快叫救护车啊!”
“啊啊啊啊啊!和音!小音!”
“小七濑你怎么样?”
“这是几?还记得我是谁吗?我们现在在哪?”
大晚上一群平均身高一米八的汉子死死围住一个柔弱少女,这场景要是被不明真相的外人看到一定会立马选择报警。
少女跌坐在地,双手捂着鼻子,在慌乱的哄闹声里终于抬起了头,因为疼痛,眼角的尾睫凝湿了一点泪珠,因为平日里鲜有表情波动,此时就更显得格外格外的可怜。
她捂着鼻子,眼角微红,瓮声瓮气的,“好疼。”
众人顿时感到了一股罪无可恕的内疚感。
七濑和久已经打算切腹自尽了。
佐久早弯下腰蹲在她面前,“手。”
她明明听懂了的。
佐久早看着依旧死死用双手捂住自己鼻子连带着挡住下半张脸不挪开的人,“流血了?”
“嗯。”
稍稍一想就很容易明白,女孩子脸皮薄,不想让人看到自己流鼻血的窘迫模样。
因为她双手空不出来,佐久早屈尊伸出右手扶了一下她的手臂,七濑和音借力站了起来,并坚定地拒绝了其他人的陪伴建议,自己一个人去了洗手间处理。
几分钟前还闹得像锅沸水的房间此时安静如鸡。
面前站着的人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少年们跪坐在地连成一排,脑袋耷拉地像一只只小鹌鹑,遭受着来自全场年纪最小同时也是唯一一个没有参与到枕头大战中的佐久早圣臣“你们都是傻子吗”的眼神酷刑。
和音再次拉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七濑和久连忙蹦起来连声询问没事吧。
见她摇头,众人一直提着的心才终于放下了。
“和音你怎么突然来了啊?”
七濑和久挠了挠后脑勺,谁能想到她会突然开门呢。
和音曲起两根手指做了个敲扣的动,“我敲门了。三次。”
只是吵成那样没人听见罢了。
“对不起!”
七濑和久在妹妹面前怂地很快,况且那个枕头的的确确是从他手里丢出去的没法抵赖,连忙一个土下座。
“二楼有个小房间,原来是拿来放东西的,现在空着,前几天刚打扫过。”
现在空着——可以住
前几天打扫过——现在清洁起来不需要太费力气
佐久早圣臣眼睛一亮。
和音补充:“教练说的。”
甲斐:“教练怎么突然跟你说这个?他人呢?”
“因为傲娇。”
七濑和音淡淡开口。
明明前不久还梗着脖子跟佐久早圣臣撂狠话,实际上早就细心地留了一条退路。
面上很凶,但其实是个嘴硬心软的老爷子,佐久早圣臣实在真的做不到的话不会去强迫他一定要做。但又不好意思拉下脸来告诉他。于是假装无意地在她面前提起,不点自通的人自然会把这话传给该听的人。
佐久早麻利地把自己还未开封的行李提起,一手横搂住还没有被污染的被褥,转身离开大通铺,不带一丁点留念地往楼上走。
七濑和音点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眼神凉凉地瞥向搞事精和久,“睡觉。”
然后才礼貌地跟其他人打了招呼,“各位晚安。”
16
与幽闭恐惧症相对应,医学上有一种叫做空旷恐惧症的病。
我从不认为我是该病的患者。
但我住的这个房间吧,很大,跟隔了一层天花板的楼下和久他们十几人大通铺的房间一样大,没有任何的桌椅板凳,是纯和式的地板榻榻米。干净地只剩下躺在正中间一个孤零零的我。
于是我明白了一件事,我可能注定是没有“每天早上从八百平米的床上醒来”的命叭。
隔壁房间突然发出门被狠狠甩上的声音。那一瞬间我甚至感觉到我这边的房门胆小地跟着颤抖了一下。
我拉开被敲响的门。
“圣臣?”
“东西先放你这里。”
刚刚还在隔壁为自己的单间进行积极清洁的人现在脸色可有够差劲的。
我接过行李,“去找古森?”
他脚步一顿。
“或许他们睡了?”
我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心虚,如果不是半小时前被我警告了,和久有可能这个点还没睡,搞事精不睡觉其他人也睡不了,但现在打开楼下的房门可能还会惊醒除古森以外的人。
“需要帮忙么?”
我问。
——是我高估了自己。
我站在佐久早的房间里,看到了他刚刚死活说不出口的那个东西。
蟑螂这种东西吧,倒也不是说怕,明明不是很脏,也可以洗手,但如果被碰到了的话感觉灵魂都被污染了。
其实在遥远的九岁之前,只要手边有东西,我是完全可以面不改色地拿着工具打死这种虫子的,虽然之后需要拿着消毒液对着尸体凶杀现场的那块位置反反复复擦上个七八遍。
直到那年夏天放假回了趟乡下外婆家,去过异国南方沿海地区见识过手指那么大蟑螂的邻居大叔跟我说,这种东西如果你看见了一只,那说明房间里至少还有一窝。更可怕的是,如果打死了一只,尸体散发出的味道会附着在杀虫凶手的发丝,皮肤,布料上,洗都洗不掉,而这种味道会引来更多的同类。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我是真的怂了。
当然之后他被我外婆压着过来跟我道歉,并告诉我后半段是吓我的。
但,一只一窝那段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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