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生锈。”
“十七,黎明。”
“火炉,九。”
“善良,回家。”
“一,货车。”
-
希德感到一阵强烈的晕眩。
他试图站起来,却重心不稳地滑了下去,抬手下意识想抓点什么的时候,扯烂了一旁半透明的浴帘。
他这一摔声音还挺大。
外面走来一个人,敲了敲门,问道:“怎么了希德?摔跤了吗?”
是个女人。
“哦——没事。”
希德敷衍地回应了几句,等对方离开以后,再慢慢地从浴池里出来。
浴室内的灯光是冷调的白,在照着镜子的时候,甚至能看到从皮肤底层透出的一点幽幽的蓝色。
刚刚摔跤的时候希德磕到了嘴巴。
他现在一看,嘴上全部都是血。
他捂住额头,弯下腰去打开水龙头,用水粗鲁地冲洗他嘴上的伤口。
[这是一种错误的处理伤口的方式。]
希德没搭理它,关掉水龙头,甩手的时候似乎是扯到了背上的哪个地方,一瞬间疼到无法言语。
“希德,你好了吗?”
刚刚那个女人站在浴室外敲了敲门,却没有得到回应。
她冷冷地眯起眼睛,抬手掏出随身携带的钥匙插进钥匙孔里,猛地拧开门。
希德回过头。
他还没穿衣服。
而这个女人却只是用冰冷的视线扫过希德瘦削的后背,凸起的肩胛骨,和腰背上因为紧张而崩起的肌肉线条。
这很难说不是一具美丽的躯体。
但她无动于衷。
“没事吧,你的嘴……”
确定希德没有在做什么不合规的事情后,女人的表情缓和了不少,甚至还轻声地询问起他的伤口。
希德觉得她很奇怪,于是淡淡地摇头,说道:“没什么,只是磕了一下。”
“那好吧,你洗完赶紧出来,马上要吃饭了。”
女人说完,合上门离开。
“怎么回事?”
希德皱着眉问。
[你是九头蛇组织的一名研究员。]
“……”
希德对九头蛇当然不陌生。
[那个女人是组织安排给你的“妻子”她叫汉娜,不仅如此,你还有个“儿子”,叫贝恩斯。]
“……”
一觉醒来,妻儿双全。
[他们是用来监视你的,放心好了,“妻子”不是你的真妻子,“儿子”也不是你的真儿子。]
“怎么越听越奇怪?”
[哪里有?]
希德选择沉默。
希德穿好衣服,走出浴室。
餐桌上,汉娜和贝恩斯都在。
他们坐的有些端正过头,彼此间也没有任何的交流,当希德走过来的时候,他们就像机器人一样转过头来,两双眼睛紧紧盯着他。
希德拉开桌边的凳子坐下。
这个家里全部都是冷调的白色灯光,照在瓷质的餐盘和银色的刀叉上,使得它们泛着冷冰冰的光芒。
食物一样的倒人胃口。
希德强忍着反胃,吃下那碗几乎没什么味道的土豆泥,又因为饥饿,不得不用叉子叉了两块水煮西蓝花吃掉。
唯一的肉类是午餐肉,煎过,糊成了碳。
汉娜和贝恩斯却面色如常地吃完了盘内所有的食物,然后看着由于食物难以下咽而咀嚼速度缓慢的希德。
就只是看着。
像两只合格的监控摄像头。
希德被他们冰冷的视线直白地看着,更加没有胃口。
没过一会,就放下了刀叉。
“我饱了。”
他抬起头对汉娜说道。
汉娜有着一头红棕色的短发,蓝中带着点绿色的眼睛还有鼻尖上的一粒小痣——很小的一粒,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的。
她等希德看向她的时候,立刻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像是一个普通的幸福的妻子一样,轻声对希德说道:“亲爱的,贝恩斯下周就要放假了,要不我们带贝恩斯到出去玩玩吧?”
说着,汉娜将手搭在贝恩斯的肩膀上。
贝恩斯随即看向希德——他和汉娜长得很像,希德猜测他们两个是姐弟。
“哦……”
希德也跟着虚伪地笑了笑,一只手搭在餐桌旁,看着贝恩斯轻声问道:“那你想去哪里玩?你挑个地方吧?”
贝恩斯假装思考了片刻。
“想去西伯利亚——听说那里很美。”
西伯利亚。
希德放在桌子底下的手稍稍一动。
“好啊,那就去西伯利亚吧。”
“……”
一家人好像是其乐融融。
公寓顶楼的天台上,两个穿着黑色战服的男人一边吃着汉堡,一边戴着耳机监听楼下的动静。
“说真的,我想不通为什么要监听这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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