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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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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藤四郎道:“的确如此。论细心,本丸里没有几个比得上药研尼。不过,姬君真的不是讨厌我们吗?”

有些话,他听来很不舒服。

药研道:“其实姬君是半被诓骗半被威胁下才就职审神者的。而且背后之人明显没安好心。如果不是姬君恰好前往万屋,不然,只怕已经……”

“怎么可能!好端端的,这人算计姬君做什么?有仇吗?”

而且还是世仇的那种。

“姬君来自唐国,不是留学生,更不是游客。实际上,在收到时政的聘书之前,姬君从来没有踏出过国门,也没有这个打算。所以不是姬君的问题,更可能是那座本丸的问题。”

厚藤四郎道:“药研尼,你确定?”

“之前姬君因为灵力透支病了两天,我有去时政确认过。时政的官方资料里面,只有姬君成为本丸的审神者后的资料。”

为有主的刀剑付丧神,他们身上的灵力就是最好的介质。只要在时政大厅的仪器上输入灵力,就能查到审神者在时政就职的资料。

姬君明明有一座本命本丸,可是时政的资料库里却没有。

“怎么可能?!”

如果审神者这么好捡的话,那时政的中介所也不会被称为极化刀的坟墓了。

实际上,中介所里基本只收极化刀,没有极化的刀剑付丧神们,往往只有流浪一途。

“这也是姬君如此谨慎的原因。”

药研藤四郎最后总结道,“姬君怀疑,算计是针对那座本丸的,有人需要他人背锅,所以才会选中姬君这种根本没有出国打算的外国姬君,并且用半威胁半诓骗的手段让姬君签下血契。姬君不确定是否会连累我们,为了减轻我们的负担,才会做此决定。”

厚藤四郎:“原来如此。”

秋田藤四郎软软糯糯地道:“我只要姬君不讨厌我就可以。”

门外的爱染国俊沉默了一下,转身离开了。

他在本丸里闲逛。

这座本丸……

这座本丸并不是很大,而且布局也不是按照时政的标准模板布置的,因为没有常见神社的鸟居。相反,这里与其说是神社,还不如说是村落,一座很普通的村落。

因为连围墙都没有。

以时空罗盘为中心,时空罗盘所在就是前庭,前庭的游廊下挂着铃铛,只是偌大的铃铛架子上赫然只有十枚,说不出的寒酸。

站在铃铛的下方向左侧望去,就是本丸的田地。目前只有八亩。对于那些黄金级、白银级的本丸来说,这一点田地实在是少得可怜,可拿青铜级来比较,真心一点都不少。

因为很多青铜级的本丸也只有这么一点土地,而且物还普遍营养不良。

本丸田地里的物生长情况就是审神者资质的最好证明。看到这八亩硕果累累的土地,就可以知道本丸的姬君资质优劣。

向右侧看去,则是一片大约三亩有余的池塘,池塘连着一条小溪和一条通渠。通渠不用说,就是本丸田地的灌溉设施。

这很少见。

爱染国俊知道,很多青铜级本丸的审神者甚至不知道设计灌溉设施。

另外一条小溪,则一直往北延伸,爱染国俊沿着小溪往上走,沿着这条小溪,经过无数错落有致的庭院房舍,包括手合场、手入室、浴室、洗衣房、食堂、厨房、大广间和占地颇广的居住区。

在大广间和居住区房舍之间,散布着三座小池塘,大的足有半亩,小的也有三分,用篱笆和竹林隔开,保证了私密性。

只是日式庭院那种精雕细琢到天然的精致之感,这里没有。

这里只有一种随意。

没有苍松劲柏,没有梅花,岁寒三友中只有竹子,各种各样的竹子,毛竹、箭竹、箬叶竹、凤尾竹,叫得出名字的、叫不出名字的,丛生型的、散生型的,高大宛如乔木状的,矮小似灌木的,遍布整座庭院。

然后就是柚木和香樟,看数量也不比竹子少多少。

香樟倒也罢了,但是柚木!

爱染国俊一看到就牙痛手痛骨头痛全身都痛!

柚木可以说是这世界上最坚硬的木料了,即便是以锋利著称的刀剑付丧神,遇到柚木的时候也只有卷刃迸裂一个下场,严重的话,甚至可以到重伤乃是碎刀的地步!种植在本丸里有灵力加成的柚木对于刀剑付丧神们来说,跟铜墙铁壁又有什么分别?!

战斗中砍到门框上会导致被敌人围攻而受伤,可是这座本丸,敌人如果是夜里来攻击,没有留神直接砍到这些柚木上,只怕不用他们补刀就碎刀了吧?

想到他刚刚听到的姬君还有一座本命本丸,这座本命本丸还遭遇突袭导致姬君无法回去,爱染国俊就忍不住想,姬君在本丸里种植这么多柚木,难道是为了应对下一次可能出现的袭击?所以才特意领了五振极化短刀?

正在胡思乱想间,忽然看见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国广从那边来了。

和泉守兼定一看到爱染国俊就道:“爱染殿是特意来帮忙的吗?”

堀川国广微笑道:“爱染殿很在意庆典和宴会呢。”

“是庙会啦!”

庙会第一,打架第二。

和泉守兼定道:“非常抱歉,因为本丸刃口较少,庙会暂时举办不起来。而且今天的宴会……不好!”

和泉守兼定忽然加快了速度,往前大广间冲去。

堀川国广和爱染国俊连忙跟上。

忽然,和泉守兼定站住了,若非堀川国广和爱染国俊都是极化刀,机动值远远高于他,只怕此刻他们已经撞上去了。

“怎么了?”

“姬君把幕内便当买好了。”

声音中带着说不出的沉重。

大广间内,只见上席一盒,左右两列,每个席位上也是一盒。

显然,在他们还在各自房间里说话的时候,姬君已经布置好大广间并买好了幕内便当。

堀川国广道:“兼桑,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姬君血契过一座本丸。”

“是的。”

“我想,以兼桑的性格,应该不止一次提醒过姬君,长期透支灵力会损害根基?”

“当然说过。”

和泉守兼定沉默了一下,道:“姬君并不是自愿成为审神者的。”

“不是自愿?”

“是的。这是我们乘着姬君昏睡的时候问出来的。有人以时政的名义用邮件骚扰了姬君整整一个星期,姬君一气之下要求了正常薪资十倍的薪水并预支三年。”

“然后呢?”

“姬君收到了近三百万唐币,无法退回。”

“无法退回?”

“找不到汇款人的资料,自己的个人资料完全被人掌握。姬君没办法,才来到日本。”

和泉守兼定道,“姬君的梦想是成为小说家。所以,我很担心。”

担心姬君会不在意自己的资质。

担心姬君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透支自己的灵力导致资质受损。

爱染国俊没说话。

刀剑付丧神,尤其是跟和泉守兼定这样的连极化都没有,完全可以说是新刃的刀剑付丧神们,天生就亲近审神者。如果审神者为了离职而采用伤害自己的方式,这会让刀剑付丧神们难过万分。

而对于爱染国俊和堀川国广而言,这种审神者往往直指暗堕。

不在意自己,又怎会在意他人?连自己都不甚在意的审神者,往往是一切灾难的开始。

沉默一点一点的扩散开来。

“和泉守殿,爱染殿,堀川殿,三位怎么不进去?”

时间将近,本丸的各位陆陆续续地到了。

“今剑殿。石切丸殿。”

“姬君又买了幕内便当吗?”

“是的,今剑殿。”

“真希望宴会能早一点开始呢。”

“可是今剑殿。”

石切丸道:“没有关系。我跟今剑讨论过了。今剑的上一任审神者就有类似的经历。透支过自己的灵力之后,灵力不但没有溃散,反而有所增长。”

“可是论坛上说……”

“灵力被透支之后,没有得到回馈和滋养,才会损伤根基。”

今剑道,“这是我的前任审神者经过反复试验过后得出的结论。当然,严重透支,也会损伤根基,但是,适度透支,本来就是训练灵力的方法之一。”

堀川国广道:“你要把这个情报告诉姬君吗?”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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