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许久未见，范娴这边是喋喋不休，言冰云偶尔回答几句，光听她说话了。范娴眼睛转向门，对他说：“滕梓荆前脚刚走，你后脚就来了。一早就准备好回来了吧？”
“嗯。”
言冰云淡淡道。
范娴支着下巴不怀好意地笑笑，问他：“你步子轻，看推门的样子，平时没少来这看漂亮姑娘吧？”
“我——”
“没关系啊，漂亮女孩子谁不愿意看呢，我刚进门看到的那个姐姐就挺好看的。”
范娴拍拍他的肩膀表示理解。
言冰云面上不动神色，心中复杂，他道：“是监察院的任务。”
“好了不开玩笑，一看你就不会来这里寻乐子。”
“楼上也闷，既然你来了，我们去下面走走吧。”
范娴提议道。
这种事上，言冰云自然都听她的，他拿起桌上的面具递给范娴：“戴上。”
“哇，那你刚刚还拿下来，”范娴这么说着接过面具，在他面前晃了几下，“我就不戴，你能拿我怎么办啊小云云。”
言冰云一言不发拿过她手中的面具，手指灵活地给她绑上系绳，范娴眼中含着笑意看着他，看他难得这么坦率也不阻止他。
戴好面具，两人下了楼，胭脂淡淡的香味迎面袭来，外头的灯火明亮。两人并排走着，人群拥堵了些，不免撞散。
这会放了烟花，澹州一整年放的烟花加起来都没这一晚上的多，范娴欣喜，扯了扯言冰云的袖子：“是烟花，果然热闹。”
言冰云扫了眼自己的衣袖，眼睛向上看去，范娴正专心看烟花，她的眸色都被打磨成烟花的绚丽色彩。
范娴察觉到他的目光，扭头道：“看我干嘛，看烟花。”
言冰云顺着她回转的眼眸看向烟花，唇角放松微微下陷。
*
范娴飘到大半夜，正准备深夜翻墙回家，仆人远远开了扇小门，对她招手。
范娴心道这么周密了还会被抓包？说辞都想好了，过去一看，范建站在仆人身后，见她回来了，伸手指着门：“娴儿，姑娘家翻墙像什么样子，晚回来让人给你开扇门就是。”
范娴笑笑：“爹，翻墙您也猜到了啊。”
她看范建还是端着那副严肃的样子，大晚上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当下便说，“爹，您快去休息吧，下次不要再等这么迟了，大晚上怪冷的。我有分寸不会出事的。”
范建叹口气：“你也知道冷啊，赶紧去休息，明日我让你姨娘晚些叫你。”
“行，爹您先进去吧，女儿去洗把脸。”
范建转身要进屋，不忘留一句：“言家那小子的事我明天再问你。”
*
次日清早，范娴可没有睡懒觉的习惯，虽然昨晚睡得迟，早起精神依旧很好，正好赶上早饭。
范建坐在主位，柳如正给范娴夹菜，范建咽下饭，停了筷子说：“娴儿，你和言家那小子怎么认识的。”
“爹您既然知道他，这些应该也知道了吧。”
范娴笑眯眯对柳如道谢，吃地别提多香了。
“我要听你说。”
范建说。
范思辙没听说过这事，表现得贼拉兴奋凑过去听，范若若和范娴有书信往来，对言冰云的存在自然是清楚的，因此只是安静地吃饭。
范娴简单道：“小时候在澹州认识的，平时切磋说说话。”
“爹，您说的那位姓言的不会是言冰云吧？”
范思辙立刻展开联想。
范建拧着眉头哼声，范思辙自然懂这意思，结合范娴的话，感慨道：“爹，您看，这不就是那个什么，青梅竹马。”
范建面部表情僵硬：“青梅竹马你个头。”
“要我说言冰云也不错，青年才俊，和姐也算是天造地设——”
柳如捂住他的嘴，踢了他一脚，对他暗道：“没看你爹脸都黑成什么样了吗，还说！”
又转过去对范建说：“我们家娴儿自然要千挑万选。”
范娴看范建的黑脸，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又说：“爹，我弟说的也没错，打小认识不就是这关系。至于其他事，他没这个意思，放心。”
“我不是阻止你，总之你小心那小子，他不简单。”
范娴点点头，能在监察院混的要是个傻白甜还得了。认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言冰云是什么样的。
吃饭过后，范建把她单独留下来又叮嘱道：“以后流晶河那片少去。”
“怕坏了名声我嫁不出去？”
范娴玩笑道。
“流晶河看似都是些孟浪之人，实则不然，你再去小心些。”
范建语重心长道。
范娴竖起大拇指道：“爹，这事您不介意啊，思想前卫，不愧是我爹。”
“思想前卫是何意？”
“就是您走在潮流前面，当夸您的就对了。”
范娴随口就胡诌道。
范建听她这解释，摇头笑笑，让她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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