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去南河街,是去见拜访一个朋友,准确来说是去见初中时期的老同学,女的。其实她也有男性朋友在这里,但为了避嫌就算了。
女同学早已结婚生孩子,见人到了高兴都不得了,热情招呼留下吃午饭。
她买了不少礼品上门,但没留着,去一趟就要走。
女同学挽留不住,只得送她到门口,问:“腊八同学聚会,你去不去?”
她说:“去,肯定去,到时候一起。”
难得回来一趟,不参加可就说不过去了。
在这个网络还不够发达的年代,楚云跟以前的同学联系虽少,但逢年过节也会相互寄点特产,写封信打个电话问问,和大家的关系都不错,既然有聚会,那必须得到场。
女同学笑了笑,要分别时,感慨:“劳你破费这么多,吃午饭又不肯,下次再见给你带些吃的,到时候可一定要收。”
“行,那我走了。”
楚云点头,摆摆手转身。
中午出了大太阳,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浑身暖洋洋,道路两旁的树木叶子在滴水,砖石路上湿答答。
南河街的卫生比城河街还差,一路这么走回去,鞋子面上都沾了泥。
楚云今天的打扮还算比较时髦前卫,宽松驼色羊毛大衣配深色毛衣,穿包臀裙,脚踩低跟高跟鞋,显身材又不失稳重,看起来温雅而成熟。
她独自走着,一路上吸引了不少探视的目光。
到了廊桥院子附近,她转到报刊亭那里买水果。
08年的报刊亭卖东西卖得杂,不仅出售书刊一类的物品,还会卖口香糖等小零食,有的也会在亭子旁边支个摊卖瓜果蔬菜。
报刊亭前面有两条长椅,上面坐着闲得发慌的老太老爷,邻里邻居们聚一块儿,免不了闲聊八卦。
楚云买东西时无意听到了一两句,似乎是有关贺家的闲话。
家里的男人早死,两个老的也没了,孤女寡母相依为命,少不了要受这些闲言碎语。老太老爷们年纪大了,声音却洪亮中气十足,尤其是说到贺西宁时,嘴里简直没两句好话,难听得很,像是对贺西宁颇有怨言。
楚云身形一顿,捡苹果的动都慢了半拍。
以为听错了,再一听确实是讲的母女俩。
报刊亭的老板娘是个五十来岁的胖女人,见楚云面生,好奇多嘴问:“新搬来的住户?”
她这才缓缓回神,点头:“对。”
“哪儿的?”
“廊桥院子一单元。”
一单元就在报刊亭五十米远的地方。
老板娘朝那边看了看,哂道:“你们那里租房的人多,都是打工的,您不是本地的吧?”
楚云不想聊太深,敷衍道:“不是城里的。”
听到这话,老板娘脸上的熟络劲儿少了,不再多说什么。
有点看碟下菜的样子,见她穿这么一身好行头,还以为会是出手大方的顾客,结果不是。
楚云哪瞧不懂人家的脸色,她本想买两本杂志的,瞬间就打消了念头,莫名有些不愉快,便随便多捡了几个果子,疏离地付完钱就走。
快到大院门口,她回头望了望。
报刊亭老板娘正在和老太们说笑,一群人聊着聊着,忽然齐齐看过来,老板娘突地发现她也在看这儿,像是被抓包了似的,脸上的笑意登时没了,立马住了嘴。
c市从来都是好地方,如同全中国每一个满带情怀与历史的城市,包容且极具多样性,只是住在这片土地上的人各有不同,有的心善,也有的从来都是恶意满满。
不过这样的到底只是少数,不值得在意。
下午陈君华去上班,家里就楚云一个人在。
因为无聊,晚些时候她到附近转了几圈,在花鸟街买了两盆吊兰。
比起报刊亭老板娘,花店的员工就热情多了,知道她住廊桥院子一单元后,说:“你们那栋楼的贺西宁我认识,读书厉害着呢,经常帮她妈干活,很勤快。”
楚云嘴角一扬,说:“我就住她家。”
员工略吃惊,“您是她亲戚?”
算不上亲戚,但楚云还是就这样应了。
员工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有些话唠,把两盆吊兰包装完毕,无微不至地送楚云到门口。
c市的冬季黑得早,到家时天色已黑蒙蒙,闪烁的星星都出来了。
陈君华还没下班,客厅没开灯,到处都暗沉沉的,一个人都没有。
将两盆吊兰送到侧阳台上放着,在房间里呆了大半个小时,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楚云去厨房做饭。
陈君华晚一点回来,瞅着这饭都快做好了,很是不好意思。
楚云倒不在意,说:“等西宁回来正好赶上吃饭。”
“来的第二天就让你做饭,哪有这个道理,”陈君华说,接过她手里的活,“我来,你先去歇着,看看电视。”
楚云笑笑,“没事。”
她没提白天那茬,当从来没听过。
贺西宁将近八点到家,学医不像其它专业,下了课可以立马背包走人,老师偶尔会留堂,还会布置许多课堂任务。
吃完饭,这人进厕所洗头。
只是洗头而已,没有那么多讲究,用不着关门。
楚云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同样不讲究地站一旁洗漱,然后抹抹精华护肤。
由于要冲水,避免把身上打湿,贺西宁将外套和毛衣都脱了,只剩一件宽松的上衣,牛仔裤裤脚也叠了起来。她穿得少,看起来更加高瘦,腰细腿长。
楚云忍不住多瞅了下,暗暗羡慕小姑娘腿长,气质干净又舒服。
大概是怕水溅到裤子上,贺西宁弯得比较下去,一手拿着花洒一手洗头,还得自己打泡沫,看起来很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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