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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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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巫炤降服了凶残的妖兽归来时,即使他没有打败虚黎大人,大家也都认定他是新一任鬼师。

其实到了现在,巫炤大可不必再与师父对战,只不过他心中一直有个念头,战胜师父。

顾及到自家师父的身体,他和师父的对战都不是由自己出手,而是各选择一人布阵,由他们指挥去变阵破阵。

怀曦主动请缨给巫炤打下手,虚黎就选择了侯翟帮他的忙,毕竟与怀曦差不多的巫之堂祭司中侯翟最为出色。这一对战,巫炤和虚黎两人都手痒痒,休息的两日中两人都在想着怎么设阵。

“出去一趟,你竟改了这么多的阵法。”

怀曦真是自愧弗如,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巫炤低头看着阵法图案,他觉得上一世的记忆既模糊又清晰:“不是我厉害,应该说是人厉害,很多想法都是从别人那儿得到启发。”

站在巨大的肩膀上方能看得远,是他占了大便宜。

可惜怀曦听不见他的心声,要不然定然会说:“那也得先爬上肩膀再说。”

听后,怀曦用手指弹了弹巫炤的脑瓜:“别看轻自己,你的很多想法还未完善,马上要对战虚黎大人,上一次的也不能用,我们快点吧。”

巫炤颔了颔首,灵感一个接一个,原本的阵法图被改来改去,最终依稀能辨出一点仅存原本图案的影子。

两日的时间飞逝,阵法之前侯翟和怀曦神情严肃,此刻他们代表的不是自己,而是虚黎大人和巫炤。他们入了对方布下的阵法之中,巫炤和虚黎也观察起了对方的阵法,并不断指挥着阵中的人去做。

阵外的大家心高高悬着,快要喘不过气来,紧张得手心湿淋淋的。

一方是虚黎大人,一方是认定的新一任鬼师巫炤,哪一方大家都不想输掉,但试炼总有一输一赢,平局的可能性太低,就像大海捞针一样难。

巫炤很想赢师父,这种念头盘踞心头没让他慌乱,反是沉着无比,思索着各种方法。

一段时间过去,进展缓慢,所有人看着巫炤以为他会有些浮躁,然而并没有,巫炤超乎寻常的冷静。

在他心里,要是真能这么简单破阵才是有问题,师父的确拿出了看家本领,他越战越勇,恨不得自己亲身入阵。

新一轮沟通完毕后,巫炤有点饿了,啃着果子沉思起来,假如这一次还不行,他该怎么办?

回忆起师父教导他阵法时候的一些话语,一个个果子在他手里被吃得干干净净。

忽然间,他脑海中灵光一现,赶紧指挥着怀曦。近日笼罩在心头的压力渐渐散去,他的师父真的是最好的师父,对战的阵法都不忘提醒他,生死又如何?师父他的精神依旧存在,活在他们的心中,甚至会一代一代传继下去。

死就是永生!虚黎大人设下的阵法轰然破碎。

“师父,我赢了。”

巫炤展露出近日来几乎没有的真切的笑意。

虚黎满意点点头,应了声:“以后你就是西陵的鬼师,师父也该休息了。”

侯翟听见外面喜悦的声响,也想出去,但是......他还在阵中出不去呢!虚黎大人快想办法放他出去,他也要和巫炤一起分享快乐!他要抢先一步做巫炤的近侍呀。什么是心急如焚,就是他现在的感觉。

多呆一刻都是折磨,他要出去!

鬼师之名彻彻底底落在了巫炤的身上,虚黎即将进行转接仪式,师徒两人欢欢喜喜,怀曦冷不丁来了句:“侯翟还在阵里呢。”

对哦......巫炤赶紧道出其中关窍让侯翟把阵破了,巫之堂的大家一起去举行仪式。

西陵的办事效率特别高,而且他们早有准备,仪式所需要的被巫之血浸泡了数年的朱砂等挨个摆放完毕。

“巫炤,我十一时成为鬼师,那时候我在想一定要好好继承师父的意志,守护好西陵。如今,竟也轮到了我。”

时过境迁,虚黎真是感慨万分。

巫炤跪在席上仰着脑袋:“师父,我也会做到这些的。”

虚黎的眼眸中止不尽的温情:“我信。”

所有人深呼吸一口气,紧接着是庄严的沉寂,虚黎轻点朱砂在巫炤的额头画上完美的眼睛轮廓。

巫炤阖上了眼眸静静感受着师父的指尖在他额头涂画,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就算不用眼睛去看,也能看清眼前一切似的。

最后一笔画完后,灵力微光流转于鲜红的朱砂之中最终融入巫炤白嫩的肌肤内,宛若天成。

图腾成仪式彻底结束,大家对于巫炤的称呼也变了,或是鬼师大人或是巫炤大人。

之后一连数日,巫炤都忙忙碌碌,他要慢慢接手师父手中的事务。

虚黎本想着慢点来,反正他还有几年过活,巫炤还小得多休息长长个子和身体,但是......没想到巫炤接手那么快,并且做得很好,自己也没太累,因为巫炤真的会用人,将事情整理完后分类好,安排到每个人手中。

“师父,别想太多,一切有我,你去睡睡觉、钓钓鱼,和婆烨大人聊聊也行。”

巫炤一脸认真推荐了许多项可做的事情。

虚黎一时松快下来真的没办法适应,总是想找事做,闲着会如同腐朽的树干样长出蘑菇的。人果然就是有点矫情,累的时候说累,闲的时候又嫌弃太闲。

闲了几天下来,又有巫炤送吃的,虚黎真心觉得自己圆了一圈。

摸着自己的下巴,虚黎道:“巫炤,不必如此照顾师父,师父过得很好很好,你多照看着点自己。”

师父看徒弟一般都戴着一层浓厚的滤镜,虚黎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觉得巫炤瘦得皮包骨头,得多吃点。

巫炤摸了摸自己的手腕,还有有肉的,就是最近抽条有点快,吃再多也跟不上长肉。

师父是不是又嫌弃他的脸不好捏,手感不好了。

这当然只是巫炤自己给自己开个玩笑的话,他知道师父现在就是个会关切儿子会唠叨的老父亲。

“嗯,我明天就多吃三碗饭。”

虚黎算了算:“太少了,再加一碗。”

巫炤:......师父,真的够多了,外族很多人还在饿肚子呢。

又是几日,有熊的姬轩辕得知西陵之前被攻打的事,还有巫炤成为新一任鬼师的消息。都过去好长一段时间,姬轩辕才知晓,他欣喜之余觉得消息传递实在太慢,鴈鹰可传信,不过数量稀少,而且不懂鴈鹰语言的话,也不行。

一个部族的强盛,必须拥有自己的文字,还有传信也要快......

姬轩辕思考了许多许多,很多想法拥有了雏形,只待日后施行。

没多久隆冬已至,大雪覆盖绵延,天地萧瑟,这种环境之下,悄无声息间又有些小部族因为衣着不够、粮食不够淹没于时间的洪流之中。

倒是有熊和西陵这两大部族之间互相结盟,相互扶持下越过越好,隐约有昔年天尧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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