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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着一定要给公司留个好印象的心思，上班那日裴珊早早起来，往公司赶去。
巧的是，去公司的路和去大学的路是一样的。
隐约记得这条路的尽头上有间很好吃的早餐店，裴珊凭着浅薄的记忆寻着，还真被她找到那家早餐店了。
依旧是熟悉的装潢，只是店面较五年前的更大了。
正是早餐的点，店里人很多，窗面氤氲出浅浅的雾气，模糊了一片。
老板娘坐在搁着花花绿绿小单子的桌子后，听到开门声便吆喝了声“要喝什么来这里点——”
这场景，陌生又熟悉。
犹记得当年她常常和某人一起来这里吃早餐，某人一开始死活不愿意来，说这种小吃店不干净，可被她硬拉着来几次后，就喜欢上这里的味道了。
还嫌弃她怎么天天睡懒觉，吃个早餐会死啊。
惹咦，打脸可真香。
裴珊怔怔打量着，忽然一个黑衣男人越过她走到老板娘面前，嗓音沉淡，“一份青菜瘦肉粥，青菜多一点。”
裴珊习惯性瞄了眼往来人方向瞄了眼，看清来人时呼吸停滞了。
男人眉眼清隽，西装笔挺，精英模样的打扮和这狭窄的小早餐店显然不是一个次元的。
“早就准备好了，晓得你这个点来。”
老板娘却极其熟络地招呼着，笑着示意伙计端出一打包好的盒子，随口念叨，“最近工很忙吧？”
“有点儿。”
“……”
听着两人一来一回对话，裴珊更愣了。
“后面还有人等着，我就不打扰您做生意了。”
聊了两句，顾贺城退到一侧，微微颔首。
这会儿老板娘才注意到顾贺城身后的裴珊，不好意思笑笑，“对不起啊小姑娘，没见到你，想吃什么呢？”
裴珊还没回神，磕巴了下：“馄……馄饨吧，小碗的。”
“老板娘，记得不要加葱。”
裴珊话音刚落，倚在一侧的男人忽然开口，语调淡淡的。
“啊哈，小顾你不是吃葱的吗？”
老板娘有些懵圈。
“我说她，”顾贺城虚眸，下颚线微绷，视线并没有看这边，好像刚刚说话的人并不是他，顿了顿，才说，“她的馄饨。”
“这样啊……小姑娘你要葱吗？”
老板娘恍然，问裴珊。
“额，不用。”
老板娘刷刷填好单子，递给裴珊，“好嘞。”
等拿到窗口拿馄饨时，裴珊眼角余光往门外瞥了眼，男人已经提着粥上了车，腰高腿长，手腕不经意露出来的石英手表更显清冷。
而他手里提着的塑料包装的粥格外扎眼，与整个气氛格格不入。
“那个人……经常来吗？”
鬼使神差的，裴珊转头问老板娘。
老板娘抬起头，看向车子消失的方向，眯了眯眼，“你说小顾啊，是啊。”
说完老板娘看向裴珊，仔细打量，“小姑娘，我看你很眼熟啊，以前是不是见过你啊。”
“额，我以前是a大学生啦。”
怕老板娘追问，裴珊慌忙离开。
可出了早餐店没走多久，裴珊脚步顿了顿，揉着眉心懊恼嘟哝，“想什么呢。”
那厮怎么样也和她没关系。
-
公司楼下。
说来也奇怪，这工还是裴母帮找的，还得从实习生做起。裴珊查了下这公司，确实不错，要是她自己投简历也会选择这家，也没想太多就直接来了。
这次入职的有两人，一个是她，另一个是和齐刘海眼镜片很厚的女生。
不经意间眼角余光瞥见齐刘海女生的简历，发现竟然是同系的，还是隔壁2班的。
校友！！
真是缘分啊。
“巧了，我是你隔壁班的。”
裴珊主动朝女生伸出手，眨眨眼，“不过我只在a大读了一年多，我们可能没见过面。”
女生推了推厚厚的眼镜片，并没有和裴珊握手，嗓音冷冰冰的透着疏远，“我知道你，你很有名。”
“诶……”裴珊怔愣。
女生说完便沉默了，任凭裴珊怎么挑起话题都不说话。
见状，裴珊也不说话了，讪讪抿唇。
一路走到设计部门口，前台通报后，设计部总监走了出来，四十上下的年纪，穿着利落，眼底透出精明世故的光，视线在两人面上飞快扫过。
像是打量。
半晌，总监总算开口了：“叶巧，还有另一位是……？”
裴珊从善如流接话：“裴珊。”
“好，”总监点了点头，似是不在意，“好，接下来你们就是设计部的一员了，我姓徐，叫徐慧，称呼我徐总监就好。”
“实习期该做什么都有点数吧，多看多学少说话，”总监顿了顿，淡淡道，“叶巧我带，然后裴珊是吧，额，你去找小苏，她会告诉你要做什么的。”
“请跟我来。”
小苏是个娃娃脸女生，面上带着柔和的笑容。
“好。”
小苏把裴珊带到另一个办公室，然后给她讲了一堆入职注意事项。
裴珊频频点头，不懂就问。
末了裴珊舒了口气，缓下声，不好意思道：“原本是安排了别的人带你的，正好那位老师这三个月不在，所以……”
小苏犹豫了。
裴珊看着小苏，重复：“所以？”
“所以这三个月要靠你自己啦！”
小苏沉默半晌，豁出去了，托盘供出，“带你的老师不在，其他人又不敢和那老师抢人，所以……”
“抢人……？”
“等那老师回来了，你就明白了。”
自知说得太多了，小苏岔开话，“让我们继续说注意事项吧……”
说了没多久，小苏的电话响了，她接起，短暂几个嗯之后就说自个儿要去忙了，让裴珊有问题随时找她。
“小苏，总监让你把这份文件交到29楼，马上。”
下一刻，办公室门被推开，叶巧抱着一摞厚厚的资料走来，轻飘飘睨了裴珊一眼，似有忿恨，随即加快脚步离开。
裴珊被瞪得莫名其妙。
另一侧小苏懊恼跺跺脚，“完蛋，等会儿会议资料要我准备，这文件又得让我送到29楼，我哪有那么多时间啊……”
“那我帮你吧，送文件上29楼对吧？”
裴珊失笑，她对这娃娃脸的热心女生还挺有好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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