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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卢济川当日亲眼所见,这卢淳才一家连最基本的人伦大礼都没有,要他们主动归还八十亩祭田那无异于痴人说梦。知道这一点,卢济川索性也不直接去上门去打草惊蛇了。
还是曲线救国吧。知道管家的山麻子跟魏家时常来往,于是卢济川找了个机会将卢淳才手中有卢淳章家八十亩祭田的消息传了过去。
魏静一听,真是感觉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自己正在想,该如何从卢淳才他们手中拿回给出去的八百两银子呢。
虽然说这银子本也不是他的,而且他甚至还从中已经赚了二百两的。可是他一辈子,除了他要巴结讨好的人而外,从来都是让别人给银子他的。想着白花花的银子从自己手中送出去都心疼的紧。这无论如何要想办法捞回来才是。
于是,魏静到卢淳才家去要银子去了。
听魏静摆明来意,卢淳才只哼哼他不掌家,让他去找大孙子卢济青去。魏静知道他们家现在是刘氏当家,于是也不跟卢淳才歪缠,果真直接来找刘氏了。
刘氏是个横惯了的,她原本也命好,在娘家时是家中一般,嫁到卢家时,卢家如日中天,出去谁见了她都要给几分笑脸的。就算现在卢淳章这个靠山倒了,但卢家宗族也不弱,她也还能在一些薄名小户面前撑得起面子。
现在见魏静来要银子,当即跳脚将人骂了一通:“魏静你这个死不要脸的,耍横耍到老娘门前来了。这送出来的东西你还想要回去?真是放了你娘的屁......”刘氏气哼哼的将魏静的祖宗八代问候了个遍,最后一言一概之,滚,要钱是不可能的。
魏静这滚刀肉哪里会将刘氏的骂放在眼里,抹了把满脸的口水沫子后,慢条斯理的开口了:“我说侄媳妇,你也别忙着骂的。我魏静这么多年,从来都是不怕这个。你要是今天不将银子还回来,就别怪我去你们族长那里说道了。你背弃宗族,收人银子放高利贷,侮辱你们卢家亡人之灵,这些罪名你自己可掂量一下啊。”
刘氏听得眼睛一抖,不过,嘴上却是不饶人,继续跳着脚骂人。看着刘氏这外强中干的样子,魏静也不跟他理论了,直接甩手要走人。这时,刘氏软了下来,赶紧叫住人求和,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这次回灵,她可是将人得罪惨了,说起来,整个卢氏宗族因为卢淳章受了多少好处,现在人家遗骨回来却连门都不能进,这让卢氏宗族脸往哪里放?可是,真要进了,又忌讳的很,这真是个两难的境地。幸得有卢明亮救场,不然整个宗族这脸面可是丟尽了。
刘氏本就见识浅薄,当时又被银子晃花了眼没想到这些事儿。过后,两口子吵架,听卢济青说起来,她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当日她可是将族长他们得罪透了,卢家族规可是严禁放高利贷的,这现成的罪名,族长他们肯定不肯放过的。何况因着她的脾性,在卢氏宗族风评一向不大好的,估计到时连个求情的人都没有,这真是随时都有被休弃的可能。
于是刘氏立马笑道:“魏叔,干嘛这么急着走呢?有事我们好好商量。”
商量了半天,结果也是刘氏拿不出银子来。魏静没想错,刘氏的银子全部放高利贷去了,哪能拿得出来银子。
见火候到了,魏静抛出了诱饵:“我说侄媳妇,你们手上不是还有卢济川他们家的八十亩祭田嘛,你将地契给我那不就成了嘛。”
刘氏思量了一阵,答应了,虽然说这地给出去心疼,但毕竟不是自家的,没那么疼的狠。不过,刘氏却也没马上拿出来,只是说,地契不在她手上,等卢济青回来再拿给他。
知道魏静从卢淳才家神色不错的出来了。卢济川也赶紧请了卢淳久等族老上门要祭田去了。崔氏本来想勉力跟上的,卢济川知道今日他们说的话估计不大好听,怕将祖母气出个好歹来,只说自己去就行。
见卢济川带着人上门来了,因着之前族长打过招呼的。刘氏当即心里一咯噔,这必是来要祭田的。
这可不能让卢济川进门的。见刘氏以卢济川有重孝在身不能进门的理由阻拦,卢淳久真是气急,这刘氏也太不将他们这些族老放在眼里了。
今天没有什么要顾忌的,于是,卢淳久拿出了一族之长的气势呵斥道:“大胆刘氏,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要知道,你亲三公、叔伯他们离世,你们本就是哟啊服丧的。本来就是丧户人家,有什么避讳不避讳的?看看你们门上,连个白灯笼都不挂,真是不孝不悌。还不赶紧让开,否则我让卢济青立马休了你。”
刘氏这才怕的,赶紧忙忙告罪。卢济青也赶紧过来告饶。卢淳久气还未消,连带的将卢济青好一顿训:“你也是个没刚性的,媳妇不好,你为何不约束规劝......”只将卢济青两口子骂得抬不起头来。
这时卢淳才忙忙出来相迎,见他出来,卢淳久才住了嘴。
进了屋,卢济川也不绕弯子,直接对卢淳才说出来意:“二公这些年管理祭田辛苦了。之前麻烦是万不得已,现在我们已然回来了,再麻烦二公那也说不过去了,所以,济川就想,日后就亲自接管祭田。”
听得卢济川来要祭田,这可真是剜肉,这几十年来,祭田都是自家在管,卢淳才早将这个看成自家的私产了,万没有归还的道理。
于是,卢淳才开始找各种借口,说是卢济川年轻,要帮卢济川保管到成年云云。
卢济川先时很客气,听了一阵后,不耐的道:“二公,您也先别推脱,您先看看你的地契还在不在再说。”
一听卢济川这话,卢淳才警觉了,今天大孙子两口子到自己房里去过,自己那个装重要东西的盒子他们也是知道的。
卢淳才忙忙的打开盒子。果然祭田的地契不见了。这下,卢淳才真是怒了,虽然他不大管事,可是家中大权,他是自认为一直掌控的很好的,现在竟然有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偷了地契,实在是可恼。
叫过卢济青两口子来问,初时刘氏还抵赖,最后抵赖不过了,也只能招了。听自家媳妇说,偷地契是为了给魏静,卢济青可是吓了一大跳。天地良心,这可是他不敢的。
卢淳才也吓了一跳,他们卢氏一族有多讨厌魏静,他可是清楚的很。且不说之前的恩怨,单说这次,魏静硬是抢过卢氏族人,将卢济川家的老宅买了,都让卢氏宗族颜面大伤,这时候将自家的地契偷了送给他,可真是大罪啊。
问刘氏原因,刘氏抵死不肯说。卢淳才却是猜了个大概,也暗自后悔当时贪了那点银子,真是与虎谋皮。那魏静的银子岂是好拿的。
这消息他也不欲让族长他们知道,毕竟他也是要脸的不是。现在这地契竟然被魏静盯上了,可真是个烫手山芋,卢济川要要,就让他拿去吧。免得到时被逼给了魏静,闹将起来丢大人,一个说不好就是自己吃里扒外,将自家兄弟的东西送外人。
这种背叛宗族的事儿可是不小,说出来,可不光是名声的问题,一个不好,被出族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自己现在可不像之前人人都要让三分的,现在可是没有靠山了。
至于不给魏静,魏静必是要闹的。这闹就闹吧,横竖闹不到他头上,到时不行,就将卢济青家的丟出去就好。
想定主意的卢淳才爽快的拿过地契,当即写了交接文书,在族长的亲自见证下签字画押。这可是他特意要求的,日后魏静要是闹起来,也好给他说,祭田早就还给卢济川了。
祭田顺利的要了回来。因着地里的庄稼还在,也有好些是典给别人在种的,卢济川先也不动,早早的放出话去,今年租自家地种的人家,一如以往。
对于卢济川在自己出外游历的几天就将祭田的事情搞定,黄介观颇是满意。难得的赞许道:“嗯,这也算不错的。不过,你与读书一道当有此进益才好。”
日子渐渐安定下来,卢济川开始过上了守孝读书的安定日子,天天勤学苦练,进益大涨,看着徒弟的学习日渐进步,时有飞升,黄介观也颇是高兴。
日子倏倏而过,很快就进入了九月,卢家的房子也盖好了。选了个黄道吉日,卢家搬家了。卢明亮十分喜欢这个幺叔,他们二人年龄相差了几岁,但很能说到一块儿去。卢明亮虽然叫卢济川幺叔,但他要比卢济川大上四岁。
见卢济川要搬走,百般挽留。后见他执意要走,也就高高兴兴的送人走了。
搬进新居后,一家人都自在了许多。因着在孝期,不能摆酒,卢济川因此还挨门在卢氏家门谢罪,直道,待出孝后,一定补上,要好好感谢族人。
转眼,新年也到了。开年衙门开印后不久,朝廷昭告天下,改元为兴平元年,兴平三年秋开科取士。
这个消息,虽然卢济川早已从叶文升那儿知晓了,但现在确实知道了又另当别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