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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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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怒叱声,卢济川心下一沉,这是跟五姐定亲的田家来退亲了。

卢济川本来想安灵后赶紧跟家人说说姐姐们的事情的,谁知道这田家竟然如此迫不及待的来退亲了。

卢家男子的棺木刚刚送走,他们就上门来退亲,可真是一刻都等不及。

田家确实是等不及的,当得知卢家被抄时,他们都恨不能赶紧上门退亲的。现在好不容易等到卢家出灵了,也不算得罪逝去之人,这不,就忙忙的上门来了。

扫了眼院子里的两个箱子,卢济川深吸一口气大步走进了屋去。

屋子里祖母崔氏、伯母刘氏以及母亲王氏都在。卢济川进去时,几人都怒瞪着对面的中年妇人,这个人卢济川认识,乃是田家的三太太向氏。

这个向氏乃是田家的庶媳,最是个泼皮不过的人。今次田家派出这么个人物来退亲,看来,不光是看不起他们卢家,也是怕他们不同意退亲而撒横。

见到卢济川进来,王氏眼泪都差点下来了,想不到田家欺人至此,派出个这么上不了台面的人来退亲。

卢济川紧走两步,握住母亲的手无声的安抚了一下。然后看向向氏问道:“我才回来,刚才在院里看到两箱子东西,想必是田太太带来的。”

说到这里,卢济川顿了一下,眼里寒光一闪,接着问道:“我们卢家治丧三日也没见到田家来人,想必现在也不是来送礼的。不知田太太今日所为何来?”

向氏横惯了的,这次被派来做这事,她也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区区卢家,男人死光了,就剩了一屋子的妇孺,有什么大不了的。差事办好了,回去也好在婆婆面前得些脸面,得些好处的。

于是,今天一进卢家,就摆开架势说要退亲。可却没想到崔老婆子这个老虔婆,都如斯境地了还如此强硬。言语上丝毫不吃亏,将她怼的颇是狼狈。

现在卢济川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也敢跟自己这样说话?向氏眉毛一竖,眼睛一横就想骂人,可是,当她的眼光刚刚接触到卢济川,看到眼前这小子浑身冷凝的气势,顿时哑火了。

向氏心里嘀咕不已,真是奇了怪了,卢济川这小子,小小年纪,竟然气势如此惊人。向氏横是横,还是很懂眼色的,两方人马干架,除了比人多比实力,还得比气势。

自己在卢济川面前明显发虚,还是客气点的好。于是,向氏赶紧故为难的对卢济川道:“卢小公子,我今天来呢,是为着贵府千金跟我家老三的婚事儿来的。我们家老太太这次去黄觉寺上香,给我们家老三算了一卦,说我们老三跟贵府千金的八字不合,不宜成亲,所以啊,为着卢小姐好,我也就厚着脸皮上门来退亲了。”

听着向氏这无耻之言,一直尚算淡定的卢济川顿时怒不可遏。这田家也太过欺人了些,怕连累自己或是知道从这门亲事中已经得不到好处,退亲就退亲,至少找个像样的理由吧。

可现在他们不光是连个像样的理由都懒得找不说,还不想承担丝毫的名声损失。此等无良人家,也不必跟他们客气的。

卢济川眼神一敛,气势全开的对向氏道:“田太太,我们两家换庚帖时早就合过八字了,今次这样的借口你就别再说了,免得别人骂你们装模样。当然,这词也许不太妥当,我倒是觉得还有另外一句话更适合你们田家了。在这里我就不说了,想必凭田太太这泼遍京城的聪明,肯定是知道的。”

一口气将骂人的话说完,卢济川接着定定的问道:“田太太,我再问你一遍,你们今日来,确定是来退亲的?”

这小子竟然丝毫不留情面的骂自己?向氏恨恨的看了过来,可是一看到卢济川那寒气逼人的眼睛,赶紧软了下来。

今天真是邪门儿了,自己竟然在卢济川这个毛孩子面前一再的被吓住?一想到这个,向氏就又不甘的对着卢济川横了过来,可是一看到卢济川如同狼崽子的样子,又怂了。

有心想不理这小子的问话,可这小子一直逼视着自己。想着今日自己来的目的,向氏忍住气,赶紧点了头。

见向氏点头,卢济川也不再理她。转身对着祖母崔氏几人一拱手:“祖母,田家此等无仁无义之家,孙儿认为还是早早退亲的好。我卢家女儿贤淑温雅,怎可与如此寡廉鲜耻之辈为伍?祖母,孙儿同意退亲,请祖母赶紧决断。”

崔老夫人出身高贵,一向高傲,今日田家如此辱人,她早就想将人打出去了。现见孙儿也这么说,底气大盛,正要点头。这时,大伯母刘氏却是含泪喊了声:“婆婆。”

看到大儿媳刘氏这神情,崔氏叹了口气,这次大难,老大家的也是很苦的,现在小女儿又逢此噩耗。可无论如何,这田家的亲是必退的。

崔老夫人怜惜的看着刘氏道:“老大家的。田家如此薄情寡义,我们卢家可是不放心将女儿给他们的。还是退亲的好。”

说完,崔老夫人别有深意的深深看了眼刘氏。

崔老夫人这眼神,刘氏是懂得。这几天,她们可没少听到谁谁家的少奶奶又没了,谁谁谁家的媳妇去家庙了。为此,她们娘儿几个,还在一起担忧的说起了几个嫁出去的姑娘呢。

当日说起来,大家颇是忧心。为此还仔细的分析过几个女儿的夫家,大姑娘卢济萍不用太担心,她嫁出去的早,儿女成行,长子都成年了,也早就掌了周家的中馈,济萍腰杆子硬,不怕。

老二卢济如,跟夫君情谊甚笃,儿女都有不说,又随夫君在外任,暂时是不怕的。

老四卢济华就更不用说了,她嫁的金家是个仁义之家。别的不说,单看亲家金铭这次在如此危难之际,尽心尽力的帮扶就足以看出好歹来了;何况金铭还灵前承诺必定会好好待济华的。

余下让人焦心的就是老三卢济芳跟老五卢济秀了。这次卢家出事,老三济芳的夫君周家一直未有露面,就连卢家治丧都没有来人不说,竟然连济芳都没让回来拜祭。

这周家如此行径,实在是令人担心的。她们本来商议着,等出灵后,遣人去送个消息,去将济芳请回来的。

可是,还没等他们有所动呢,这田家就上门来退亲了。其实,卢家众人对田家来退亲这事是有心里准备的,道理跟老三夫家一样,卢家治丧,田家一个人影都没来,这足以说明了问题。

虽然心里也不想将女儿嫁给此等人家,但是,这时代女子被退亲于名声可是个巨大的打击,尤其是卢家现在衰败如此,女儿以后可还能找什么好人家呢?

刘氏一片慈母心肠,只觉进退无门。见大伯母一脸为难,这时,卢济川重重的叹了口气。

现在屋里气氛凝滞,卢济川这一声叹气,顿时引起众人侧目,向氏尤其紧张,眼看崔老婆子已经答应退亲了,这小子可别再出什么幺蛾子。

见孙子叹气,崔老夫人开口问道:“济川缘何突然如此叹息?”

卢济川等的就是这问话,赶紧答道:“回祖母,孙儿今天送灵去义庄时,在路上碰到广恩伯府五奶奶出殡,可怜她年纪尚轻,只有一幼子捧灵,看得让人好不怜惜。”

卢济川这话一出,屋里又是一静。不过几息,刘氏急急的打破了这沉寂。只听她对崔老夫人说道:“婆婆,这田家此等无耻之家,还是早断了的好。这亲就退了吧。”

被济川这样一提醒,刘氏也恍然了,是的,退亲大不了女儿嫁不出去。可要真硬顶着将女儿嫁过去,这济秀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在呢。还是赶紧退亲吧。

卢家爽快退亲,向氏也赶紧将两家的文定之物还给卢家,忙忙的就要走。

卢济川叫住了她,向氏不解的站住。卢济川道:“田太太,院子里的东西可别拉下了。”

向氏看着院子里的东西,笑着道:“卢公子,这院中的礼,是送给贵府的,我就不带了。”

卢济川看着这寥寥两个箱子,不屑的一笑,冷冷的道:“田太太,我们卢家不缺这两箱子东西。你还是赶紧带走吧,不然,让我扔了出去,可是不大好看的。”

今天再三被一个小子的气势压下去的向氏,原本还想说上两句的,可看到卢家人那冷肃的样子,向氏也不敢多说什么了。万一真被扔出来了,就太丢脸了。赶紧一挥手,让人抬上两个箱子就走。

田家人一走,卢济秀就从里屋走了出来。一见她那毫无生气的样子,刘氏心疼的一把抱住,嚎哭不已。一时间,母女二人哭成一团。王氏赶紧去劝解宽慰。崔老夫人在旁叹气不已。

卢济川看得抿紧了嘴,对着祖母崔氏一拱手:“祖母,可能借一步说话?孙儿有事请教。”

者有话要说:

文中专业资料引用自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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