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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初次试探

嬿婉想讨好一个人很容易,她在讨好别人方面有天赋,而且很努力,但是,她爹估计真的是冻实诚了,听说她爹真身是水,怎么就那么像块冰呢?虽然嬿婉知道,洛霖并不讨厌她,只是尴尬而已,但是,总是被他疏离,再贸然亲近,只怕就要被看出来不同了。

嬿婉刚搬进洛湘府时润来过一次,邀她一同去省经阁,这回嬿婉算是见到她未婚夫的全貌了,果然人如其名。仗着自己皮相小,嬿婉拉着他的袍角“大哥哥你真好看,你是来看嬿婉的么?”

嬿婉狠狠卖了一把蠢后,润对她的印象就是单纯可爱、安静好学。虽然润活了几万岁,还做过天帝,识人的能耐不低,但是嬿婉经过那么多次轮回,在骗人上那么有天赋,再加上两个人接触少,竟然平稳地渡过了第一个在洛霖身边的六百年。

为了在太微和荼姚面前遮掩,润始终保持着温顺谦和的表象,他不像上一世一样,对太微还有父爱的期待,也不再寄希望于能胜过旭凤,让太微关注自己,这一次除了荼姚对他有时和嬿婉接触有所不满外,对他放心多了。嬿婉虽然怀疑过润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但那也只是她为几世恶毒女人的经验,没有任何证据表明。除了提防,她没有任何办法,反正洛霖也不喜欢他们多接触。

在洛湘府的六百年,枯燥无味,除了修炼和在心里无数遍演绎自己的计划,和润偶尔的见面,倒成了嬿婉最期待的事情。倒不是说她对润生了什么男女之情,一来润的皮相的确赏心悦目,二来他的水系功法,让嬿婉一靠近便觉得舒服,最重要的是,嬿婉看见他,便像见到了自己登上天后之位的保障,听闻这位大殿下的真身是应龙,这辈子自己才是真正要嫁一位真龙天子。

“婉儿在看什么?”

润放下手中的书,为嬿婉披上一件斗篷。越相处他越觉得嬿婉天真可爱,和自己一起看书时,经常会盯着自己发呆,然后微笑着看他。那种发自内心却并不灼人的喜悦,倒不叫人讨厌,他大概无法再接受觅儿那般炽烈的女人,如果嬿婉长大后,还是对他这样喜爱,他倒愿意接受这样的人陪在自己身边。

只是……

只是莫要让她和旭凤再多接触了,他怕这一世又是空欢喜一场。

“旭凤,你觉得那水神之女怎么样?”

荼姚虽然打算给儿子娶鸟族的女仙,但是鸟族本身就是她的母族,在她的控制下,不可能去支持润,如果旭凤能娶了嬿婉,那水族的势力和风神的兵力也可收入囊中了。至于那个小丫头,到时候都嫁给旭儿了,还不好拿捏么?

“像哑巴一样!兄长以后一定要娶她么?”

旭凤不满意她占了润的注意力,自己身边跟了个穗禾已经让他够心烦的了,现在兄长身边又跟了个嬿婉。他记得母神把穗禾塞给他之前就是这么问的,可见又想把嬿婉塞进来,卯足了劲说她不好。荼姚一听,倒是和眼线说的一样,是个文静冷淡的小丫头,她本人不足为惧,就怕身后的势力会成为润的助力。

润回想着收到暗线的回报,对幼年旭凤好不容易生出的兄弟情谊,又被这一瓢冷水浇灭了去。果然这母子俩,只会把挑剩下的给他,想拿走什么就拿走什么,嬿婉尚且年幼,就被这样算计,待她长大了,能履行婚约,只怕又会糟抢掠。上一世,旭凤说他什么都可以让给自己,除了锦觅,然而事实上,他只是说说,想抢的仍然抢走了……

想到此处,润的灵力不自觉外溢,握着嬿婉的手也不自觉用力,直到听见嬿婉奶声奶气地娇呼,才蹲下查看她的手“嬿婉仙子对不起,是润刚才想事情,不小心捏痛了你。”

好在洛湘府位置远离其他宫室,这条路偏远又是水神府邸附近,荼姚不好安插眼线,适才他的灵力外泄,并没有惊动什么人。

嬿婉揉着小手,心里把润骂了千万遍,脸上还是一派天真“殿下可是有什么事为难?是不是陪嬿婉出入省经阁,耽误了公事?”

“怎会?嬿婉仙子娴静聪颖,与仙子共读,是小神的荣幸。”

润施法消除了嬿婉手上的痕迹,他知道嬿婉不爱说话温柔娴静,倒是不担心她向水神告状,但刚才的确是他不好,弄伤了小仙子。想到今天旭凤按照荼姚的意思,送给嬿婉一瓶灵丹,润在把嬿婉交给水神时,弯下身嘱咐“旭凤给的灵丹是母神的一片好意,不过灵丹虽好,嬿婉仙子还是不要一次吃太多以免灵气吸收不了,伤及己身。”

水神焉能不知荼姚的打算,立即冷了脸,让嬿婉拿出来交给润退回去。本来打算留着灵丹,用来打赏侍女培养心腹的嬿婉:……怎么就你话多?

心思一转,嬿婉拉着洛霖的袖子“爹爹~天后娘娘一片好意,若是婉儿让大殿下把灵丹退回去,驳了这份好意,落了娘娘的面子,只怕大殿下会糟责难。”

一番话有理有据,嬿婉看向润的眼神又是充满了真诚,洛霖摸着女儿的头发“那婉儿觉得应当如何?”

如果她说,把灵丹赏给洛湘府的仙侍,并宣扬灵丹是荼姚给的,再由水神给荼姚回礼,那天帝必定会忌惮荼姚想拉拢水族,破坏平衡。可是这样一来,今天露出马脚的润只怕要对她警惕了。况且,他刚无形中坑了自己一把,自己不主动坑别人就不错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大殿下身为夜神,披星挂月,劳碌非常,还经常给爹爹收集凝露,婉儿心疼~”嬿婉松开洛霖的袖子,转身抱住润的腰,把憋不住的笑意埋在他身上,感受到少年的腰身僵硬,脚微微向后撤了一步,她很自然地松手,拿出那瓶灵丹塞给润,异常真诚地看着润“大殿下,这灵丹给你补身体吧,婉儿有爹爹的。”

润暗道不好,看向水神,果然洛霖看他的目光不对了,有前世应对这位老丈人的经验,润赶紧解释“水神仙上,小神……”

“夜神殿下也改准备值夜了,正好近来本神无事,从明日起,婉儿去省经阁,有本神亲自去送,不劳夜神殿下费心了,请回吧。”

洛霖客客气气地请走了润,询问嬿婉可是润和她说了什么,嬿婉一脸疑惑地回答“是绯霞说的,婉儿要对天后娘娘恭敬,不然对大殿下不好,可能是因为大殿下是个好人的意思吧?”

她的侍女里,绯霞的嘴最碎,还编排过洛霖和临秀不和,这种人肯定不能留在身边。

果然绯霞被人叫出去后就没有再回来过,其他侍女也都安分许多,不再乱嚼舌根,而水神也的确亲自送嬿婉去省经阁,还独自去找了一次天帝。再后来,听闻鸟族因为犯了什么错,被夺了一处领地,赏给了月下仙人的母族狐族。

直到六百年期限一过,被临秀接回去,嬿婉都没再见润一面,洛湘府防润更甚于防其他,这是嬿婉第一次感受到洛霖对她的在乎,却是这样可笑的原因。

————六百年没了————

再回到洛湘府时,嬿婉已经在临秀的看护下,通过雷劫晋金仙了。得到天道的认可,而不是天帝封的散仙,让嬿婉长舒了一口气。这几辈子坏事尽,她原本是不怕的,因为她以前不信这一套,可是来到这个世界,知道发个誓都是有效的,她便开始担忧前几世做的恶事会报应在自己身上,那些被她所害的人,会来找她报复。要不是临秀看护,她险些生了心魔。此番雷劫渡过,她便放心了,想必那些人那些事,已经留在了那些世界,和自己无关了。

接二连三收到旭凤因荼姚而不得不做的示好,嬿婉觉得这个荼姚大概是脑子不好使,连累了孩子也不聪明。

鸟族风头正劲,天帝心思又重,显然是鲜花着锦烈火油烹,这种势头下,她不自弱以示恭敬,居然还想壮大手下力量,把手往水族伸!?天帝正当盛年,这么急于立储,是盼着他早死吗?而天帝也是很神奇了,居然不多纳天妃制衡天后,给润认一个强一点的母族制衡旭凤,多生几个儿子分一分旭凤的风头。这实在让嬿婉不能理解。

旭凤已经六千岁有余,早该意识到礼教,知道嬿婉是他兄长润的未婚妻,他母神几次三番让他给嬿婉送东西,和鸟族的穗禾公主一个规制,念叨润配不上水神之女,她什么意思,旭凤不懂也不问吗?怕润有所误会,她可是把所有收到的礼物,能用的给润,不能用的打赏侍女了。

对待这种事,润倒是看得很开,他知道旭凤没有别的意思,他的弟弟是不会考虑这种事情的,和锦觅一样在这方面不开窍,并没有恶意。倒不知风神和水神对嬿婉的管教竟然如此严苛,小小年纪,居然对避嫌看得那么重,可见爱惜闺誉。

【并不是在黑旭凤,是因为嬿婉之前的记忆里,礼教森严,参考一下清代对女性的束缚,而她深居简出接触人少,所以她会认为这是旭凤的个别现象。

关于她前几辈子做的孽,并不是一笔勾销了,后面会有。

放心,最后是he。】

者有话要说:

润:婉儿天真可爱、温柔娴静、善良贴心……嬿婉:你对我可是存在什么不得了的误会?第一章捉了几个虫,关于年龄重新设定了一下,嬿婉出生时,润5000多岁,外形是人类十六七的样子,旭凤4000多岁,外形是人类十四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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