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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冬。
原本就套着小号族服的宇智波斑在父亲的再三叮嘱下穿上了棉质的外套。她朝着双手哈了口气，眼前就都是白色的雾。
泉奈已经两岁，学会了走路，但她终究不敢带他出门，才提出了让父亲在家陪他们的要求。
由于母亲难产，弟弟体弱......她得好好照顾他才行。
但在过生日之前，她得出去一趟。
她已经独当一面了——
既然如此，只是自己出去一趟，也没有任何问题。
目的地在花街......一来是得买泉奈用的药，二来就是采购忍具。
虽然这边也经常有各种家族的忍者，但总体来说不会发生什么争斗，毕竟属于公共区域。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穿着族服出门。
只是黑发黑眼算不上特征，但若是穿着族服......就算在这里不发生什么意外，回去的途中也会出问题。
宇智波斑的实力还没达到不被外物影响的地步，本来打算剪掉渐渐长长、遮掩视线的头发，但父亲说女孩子最好留长发，她就用发绳捆了起来。
小姑娘扎着马尾，穿着棉衣的样子看着分外可爱。
“你好，我要治疗寒疾的药......啊，需要控制剂量，是两岁的孩子吃的。欸？四千两？稍微有点贵......”
显然小女孩并不擅长讨价还价。
面对药材店老板报出的高价，她虽然板着脸反驳，但很没力度。她皱着眉，试图和他讲理，但却都被驳回了。
“老板！”
男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听上去十分活泼，“要和上次一样的止血药！”
“好嘞，十份是吧？七百两，你放那就好，我去取药。”
......行吧。
听见老板对别人的态度，宇智波斑更肯定他刚刚在敲诈她了。
虽然稍稍有些生气，但附近就这一家，以往都是父亲来的，她第一次来，遇见这种事也没办法。
但是要说是因为年龄才这样的话......她不这么认为。
她看向刚刚来的男孩。
锅盖头，和她差不多大，看上去挺精神的。但这发型......是真的土。
“......”
宇智波斑没说话，就坐到一旁去慢慢等。
多和老板磨一会总会降价的。
“唔！很少看见同龄人呢。”
男孩看见宇智波斑愣了愣，“你也来买药？”
“......”被搭话了当然不可能无视了，宇智波斑瞥了他一眼，轻哼了声，“来这里还能做什么？”
“唔，新顾客老板肯定是这样啦！我一会帮你说说理。”
男孩笑嘻嘻地说，“我叫柱间！你叫什么名字？”
“——”
柱间。
柱、间。
宇智波斑顿时觉得脑子炸开了，她不由瞪大了眼睛，脑中浮现的画面几乎让她感到呼吸困难——
「我要将我们的......不，将我的村子守护好。」
「保护村子这件事是最重要的，我会保护好人民、忍者和孩子们，我一直这么坚信着。」
「就算对方是......我的朋友也好，我的兄弟也好，我的孩子也好......加害于村子的人都无法原谅。」
日复一日的梦。
让她开启了单勾的噩梦。
一次又一次地倒下，一次又一次地死去——
胸口仿佛真的如梦中一般被从背后捅了一个致命的伤口，在汩汩流血。肺部仿佛破了一个洞，无论怎样呼吸都无法缓解痛苦，甚至每深吸一口气都扯动了伤口。
宇智波斑全身冰凉，手心迸沁冷汗。
她的视线几乎要被黑暗吞噬——
“喂！没事吧！！”
男孩的声音将她唤回了神。
她回过神，看着眼前的男孩，几个深呼吸后缓缓摇头。
她这才察觉刚刚脑袋像是懵了一下。
她浑身麻木，这下才开始慢慢恢复知觉，冰凉的感觉褪去，开始渐渐变得发烫。
“没事。”
她掩去自己的异常，神色僵硬地开口，“......我叫雀。”
“唔，雀吗。”
男孩眨眨眼，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然后叉腰。
“我觉得你也得买点药。”
他说，“刚刚看你状态不太好。”
“......我没事。”
宇智波斑移开视线。
之前的感觉......大约是恐惧。
并不是对于眼前的男孩的，而是对于梦的。
......她在害怕，发生同样的事情。
梦里的细节渐渐浮现出来，名为「柱间」的男人用的卷轴上有千手家的族徽。
所以......眼前这个男孩的名字应该叫千手柱间吗？
总觉得这样太草率了，之后回去还是和父亲商量一下看能不能从其他渠道得到什么情报。
在此之前，她是不会说出自己真名的。
“你刚刚买止血药，你是忍者？”
她问。
“嗯？你也是嘛，毕竟我们都不方便说姓。”
柱间笑嘻嘻地说，“要是哪天在战场上遇见我会让着你喔？”
“......不需要。”
宇智波斑略微皱眉，“先别说这种事的可能性，战场上留手？你就等着被我杀死吧。”
“呜哇，糟糕的类型。”
不知道是不是宇智波斑的错觉，明明是忍者，但眼前的男孩却一直表现出一种完全不符合这个职业的乐观与开怀。
硬要形容的话——
“但是呢，就算你这么说了......”柱间眼眸发亮，“我会强大到不会被任何人杀死的程度......”
“......”
“......然后就能和平了！”
“......听不懂，你中间跳过了什么？”
“嗯嗯，很正常嘛。”
他说，“毕竟大概......只有我吧。”
男孩眼中流露出一丝落寞，但很快便掩去了。
“......”
宇智波斑抿嘴。
“你的药！”
老板从屋里出来，“接好了。”
“谢谢！”
柱间接过纸包，“老板......你之前不是在和这个妹妹抬高价吧？”
宇智波斑：“......”
去你妈的妹妹，给老子滚。
“哎哟，你和她谈过啦？但是我得做生意不是？”
老板有些为难，“你看，你是经常光顾，我才——”
“我也会经常光顾的。”
宇智波斑打断他，“......我弟弟的病是天生的。”
老板先是一愣，随后嘟囔着说了句好吧，把价格降到了两千两。
“唔，你也有弟弟啊。”
柱间说，“我也有弟弟......嗯，因为战争只剩下一个了，啊，并不是说死于战争，只是母亲生产的时候......”
“......是吗。”
宇智波斑接过老板递过来的装药的纸包，神色复杂地朝着柱间说了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