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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窃取（下）
送走了钱妈妈，夏美珍这才去了厨房做点心，因为刚才耽搁了点时间，这次她便选了一道简单的点心——冰皮月饼。
她一共做了三种不同口味的馅，大房戴夫人哪里是最齐全的，三种口味的都有，储姨娘的朝晖院只有两种口味的，而其他小姐哪里也是一样二种口味的。
桐华院外头值守的的小丫鬟很有眼力见，见夏美珍来了，便掀开了帘子让她进去，挂了帘子的月亮门旁凌阳见夏美珍来，对她安慰性的看了一眼，才进去通报，不一会儿钱妈妈亲自出来，接过了点心。
“这大冷天的，你还亲自送过来做甚，叫凌阳或者不拘那个去拿就是。”她言笑晏晏，客气的都过了头。
“这是我应该做的。”夏美珍没被这表象蒙蔽，安安分分的道。
钱妈妈没有请她进去的意思，她便也没有多留，交了点心就走了。
转过身来，钱妈妈端了点心进去，就对戴夫人道：“夫人，已经打发走了。”
随即将点心盘子搁在戴夫人面前的茶几上，继续道：“这丫头能被程府看上，估计有其他的能耐，夫人何不善待她一阵，且看了程府的举动再说？”
她已经将刚才在厨房里的事说了，这会儿正和戴夫人商量对策呢。
夏美珍被程老太爷看上了，就算她娘拒绝了这门亲，就凭这一点，别人家肯定是要抢她的结亲的，自己近水楼台的，若还让被人抢走了，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且就凭那丫头的手艺，自己也不吃亏不是。
这话钱妈妈没有说，但是戴夫人也懂了她的意思。
“那就先看着吧，程府那边锦少爷或许纳不了妾，但是他们那些个没有成家的少爷们也不少，若是那丫头入了程府，也有我们的好处。”就算进不去程府，她也有好处。
要知道，有了这么一个会做点心的厨子，也就不怕和那些达官显贵拉不上关系！
毕竟，他们是非常讲究吃食的。
这里说完，却说在朝晖院里，夏美珍送点心过来的时候，第一次遇到了戴成瑞也在里面。
还没靠近，就听里面戴成瑞道：“成天就知道读书，跟个榆木似得！有空也要出去走走，听听外头的事情，别的以后出去跟个木头瞎子似得，什么都不知道，丢我戴家的脸面。”
所谓矫枉过甚过犹不及，也大抵就是这个样子了。戴成瑞因为戴祺越来越优秀，便想展现一下做父亲的关爱，可从来就没有对女儿操过心的他，这才知道一个度没把握好，就会起道相反的作用。
守门的小丫鬟见到夏美珍，连忙摆摆手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托盘，轻声道：“老爷在里头呢，交给我吧，你先回去。”
因为江云仙的交代，夏美珍本就不想和东家男主人靠的太近，这样最好不过，于是将托盘给小丫鬟后，就走了。
身后戴成瑞对儿子道，“外头现在出了大事了，盐商刘全全家都给人杀了，现在已经是闹的沸沸扬扬的了。”一席话让在座的都愣住了。
戴祺反应过来立即说道：“是他杀？那知道是何人所为吗？”不等戴老爷说话，又说道：“刘全做的官盐，和他较好也都是本地的大官人，也没听说过他和什么人结仇，若要说是他杀，且敢灭了全家的，也只有贩卖私盐的那伙人了。”
戴成瑞没有打断他的话，认真的听着。他原本就想发展盐路，这会儿发生了这样的事，所以就想来听听戴祺的意见。
“我去泡杯茶过来。”储姨娘听不得这种事，忙忙的借口走了。
这头戴祺继续说道：“宣州府比较有势力的且敢贩卖私盐的，除了李承山葛忠之流，也就找不出第二了。父亲，莫非您也想在这浑水里摸一摸鱼？”
商场如战场，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也不过是不能说的秘密而已，戴祺能知道这些，戴成瑞很是欣慰。
多年的老妻都不能理解自己的心情，但或许这个儿子能理解自己？
他不自觉得扬了扬嘴角，说道：“自来富贵险种求，我们家的茶叶生意毕竟还是太窄了，想要赚钱，不冒险是不行的。”
戴祺却是道：“可这险也太险了，不如茶叶稳妥。儿子不愿父亲冒这个险。”
听了这话，戴成瑞顿时便不高兴了：这孩子自小就聪明，现在却是越大越胆小了，遇事就缩，就跟他的娘一样！
于是就道：“你还是太优柔寡断了，行了，我走了。”站起来就往外走，又想起什么事来，对戴祺嘱咐道：“对了，再有二年你就要乡试了，也别整天缩在家里，多出去走走见见世面。”
出了朝晖院，那头就遇到戴夫人身边的丫鬟，说是夫人有请。
戴成瑞便又到了桐华院。戴夫人将钱妈妈带过来的关于茶叶保存的法子说了一下，然后说道，“阿钱也是为了给我们分担，才千辛万苦的找到这些法子，你看可能用？”
戴夫人自然是不会怀疑钱妈妈的，更不会知道这是钱妈妈将夏美珍的法子占为己有。
戴成瑞听的眼睛一亮，认真的考虑了下可行性，才说道：“道理却是不错，铁器锡器瓷器的防水性比木桶好，原先我们一直用石灰吸潮，木桶装货一直都有发霉的情况，原来关键是在这里！”越说越兴奋，干脆道：“雪儿，你真是我的福星！每次我遇到困难的时候，你总是能帮到我。”
虽然铁器锡器成本要高出许多，但是往年茶叶的损失加上其法的特殊性，就算现在要亏损一下，但时间一长，这点亏损也就在利润里头了。戴成瑞很高兴。
戴雪娥趁机问道：“那你还要做私盐的买卖吗？我一想起刘全一家的事，我就害怕，你也该为家里人考虑考虑才是，何况现在茶叶的问题解决了，你就……”
不等他说完，戴成瑞就道：“私盐那边我是不会放弃的，这话以后别说了。”
戴夫人便只好不再提，将丈夫送走后，才拿起账本来。中秋马上就到了，那几日要发月例银子还有果子，各个院子里还要置办些衣裳，中秋晚上要摆戏台子，样样都要精打细算，一处都马虎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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