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古朴的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一辆青蓬双辕的马车慢悠悠的驶来,停在了相府门前。
这车上没有达官贵人的标志。
年逾不惑的车夫跳下车,伸手将车帘掀起,态度十分恭敬的对车内的人说道:“林公子,林小公子,相府到了。”
“嗯。”
好听的声音从车内传出来。
车里坐着的是他的主人和小主人,本该是叫老爷和少爷的,无奈主人不喜欢这称呼,便以公子相称。
相府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有路人听到车夫的声音,好奇地往车内看了一眼。
车帘大开着,里面一览无余。
里头坐着的是两个俊美的少年,都是富家公子的打扮。
路人瞧了更加好奇了。
年少的那个十七八岁,年长的那个看起来不超过二十,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两人会是父子关系。
但他们偏偏是父子。
车夫口中的林公子应了一声,率先下了车,前行几步后停住了,准备等儿子跟上来带他一同进相府。
这位林公子身材颀长,风姿卓越。
他儿子心不在焉,下车时脚下一个啷跄差点摔了。
“啊——”
“林小公子小心。”
车夫吃了一惊,连忙伸手扶住。
林公子回头看了一眼。
“谢谢张伯。”
林江在车夫的帮助下稳住了身形,礼貌地道了声谢,随后看向父亲:“爸,我没事。”
“嗯。”
林公子将头扭回去了。
车夫姓张,是林家的老仆,年纪比林公子还要大上几岁,是看着林小公子长大的。
林小公子也就是林江。
林江抬头看了一眼相府的牌匾,对这个地方有点排斥。
来这的一路上,他想了许多。
别人家的孩子叫自己父亲都是叫爹爹,唯独他爸,让他叫爸爸。
他阅读过古籍。
《广雅·释亲》中写到:“妈,母也。爸,父也。”
爸爸是古时候对父亲的称呼。
他爸爸只比他大了十五岁,姓林,单名一个旭字,长了一张娃娃脸,看起来与他差不多大。
十五岁有孩子是有点早,可也不算太早。
林旭待他宛如亲生,不,是比亲生的还亲,他之前从未怀疑过林旭不是他的亲爸。
直到两个月前,他做了个梦……
梦中,他成了一个刚满月的婴儿,被绑在一块只有十五寸左右长宽的木板上。
木板下面是微波荡漾的江水。
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妇咬破自己的手指,含着泪在撕成方块状的贴身汗衫上写字。
用血水书写难度极高,也是难为她了。
书写完毕,她将血书折叠了几下塞进了包裹婴儿的被子里,抓着木板的边沿,望着上面的小婴儿流泪,眼里尽是不舍。
这一幕令他动容。
冥冥之中有人告诉他,这少妇是他的亲生母亲殷温娇,身份非比寻常,乃是当朝丞相殷开山的独女,江州州主陈光蕊的夫人。
可他爸爸姓林……
怪不得要将他抛至江中,原来他是殷温娇和爸爸的私生子。
这不,正主来了。
远处一名穿着官袍的男子满脸怒容地跑来,少妇惊慌之下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木板推远。
木板离岸边越来越远,他也随之惊醒。
梦境中的事并没有随着梦醒而忘记,反而清晰无比,就像真实发生过的事一样。
他和爸爸讲述了这个梦。
上天可以证,他真的只是随口一说,把这当件好玩的事告诉爸爸,压根没有怀疑自己身世的意思。
爸爸对他这么好,怎么会不是亲生的?
然而爸爸好像是会错了意,一脸受伤的表情,步履沉重地走进了内室,翻出了压箱底的东西。
是他从未见过的东西。
一块木板,一堆绳子,一套婴儿的里衣,一块尿布和包裹婴儿的被子。噢,还有一块沾染了血污的白布,和他梦中所见的汗衫布料一致。
他一脸懵逼。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他爸爸翻出这些给他看的意图了。
“我不是你的亲爸爸。”
不是,只是说了一个梦而已,不要顺着他给他开这种玩笑啊喂!
他经不起这样的玩笑。
“十八年前,我在江面上捡到了你,所以给你取了个单名‘江’。
这些都是你的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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