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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做的这一切,不过都是为了一个宋君而已。
也恰恰是因为他做的这些事,最终才导致了宋君的离世。
他从一开始就在算计,算计着如何让许巍看重自己,从而坐到国师这个高位。
只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一个宋君,乱了他的心,失了他的魂。
其实从一开始见到她开始,他就输了,并且一败涂地。
等到他再见到她时,只想和她在一起,长相厮守,觉得什么事情都无所谓了。
有几日的时光流逝的特别快,总是不给他留下一丝回味的空隙。
那段时间也是他最快乐的,只想一直这样。
谁知,突如其来的病魇,让他大惊失措。
他甚至想不出,自己该怎么去办这件事。
而后苏辞提起的仙棂草让他觉得事情有了一线生机。
再后来,他又百般算计,故技重施。
特地吸引南歌的注意,却没成想连萦楸也给波及到了,也为后来埋下了祸根。
他每日与南歌和萦楸寻欢作乐,心里想着的都是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儿。
再后来,他得知了素莞一事,觉得可能会有机会交换到仙棂草,而宋君的病也是拖不得了,他这才冒险与南歌瘫了牌。
仙棂草,是拿到了,过几日宋君便可服下。
可是,宋君已经不在了还有什么用?
柳予安自嘲的笑了笑,然后轻伏在宋君身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
“柳予安,我知道你难过,我也难过,但是,这个孩子是君儿留下的唯一的骨肉了,你……”
苏辞想要说什么,但是却欲言又止。
“我会好好抚养她的,她是阿君就给我唯一的东西了。”
柳予安悲痛万分,把自己埋在宋君的身体上不肯起来,他甚至都没有好好的看过自己的孩子一眼,从一进来都只是围着宋君,在她的身边。
“君儿离世之前交代过了,在她死后,将她的尸体放入烈火中焚烧,直至化成粉末,然后将她的骨灰全部撒入牡丹花田。”
苏辞不忍看柳予安那边,只是将孩子放入他的怀里,自己手中提携着两个药匣子和一些草药罐就走了。
一走了之,最是干脆。
那其中一个药匣子里,正是苏凫小丫头,那小丫头真是乖巧得很,从一出生就只是装模装样的哭了两声,剩下的时间都十分乖巧的闭着嘴,一言不发。
苏辞其人,正如其名。
不善言辞,却又正直无私。
对于苏辞而言,宋君乃是他爱了一辈子的人。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愿意为他守着宫门,挨着严寒,只为了给他一筒书简。
对于他而言,宋君不仅仅是他的徒弟,更是他‘好逑’的‘淑女’。
他,从此以后就打算在山上草草的度过自己漫长而又平淡的一生了,那个能够在他的生命中激起千层浪花的女子,已经不在了。
十六年后:
“爹爹!爹爹!你瞧那个好不好看?我瞧着这玉佩的润色倒是极好的!”
“你喜欢买就好了。”
柳予安轻轻笑了笑,多年后,自己和宋君的女儿也长大了,这容貌比起当时的他而言,绝对是要更胜一筹的。
故而每次柳雁一出来都要带着面纱或斗笠,今天是她的生辰,好不容易才把她爹爹请出来了,唔~真是好不容易啊!
“爹爹就知道这样说!唔,算啦!我不要了!走!爹爹,咱们去醉仙楼吃饭去!”
柳雁虽然容貌同柳予安形似六分,甚至比柳予安更要惊艳一些,但是这性格绝对是随了母亲,这宋君在还未经历那些事情之前,也是如此大大咧咧的性格的,只是被许多的挫折给磨平了棱角而已。
而醉仙楼,也是贯穿了他们的整个故事。
从前他们初识时,曾在长安的醉仙楼吃过几次饭。
后来他们结为夫妻,却都没有在南湘坞的醉仙楼一起吃过饭菜。
他与南歌倒是去过几次,而宋君也曾吃过苏辞帮她从醉仙楼捎的饭菜,可是,两人一直都没有再一起在醉仙楼吃过饭。
“唔,点什么好呢~点这个花糖糕吧!小时候爹爹总是喜欢做给我吃,现在长大了爹爹却总是不肯做给我吃了!”
柳雁气鼓鼓的嘟了嘟嘴,这些都不勾起了柳予安的思绪。
是啊,从前宋君也是最喜欢吃自己做的花糖糕了,她喜欢吃甜的,他就在里面多加一些花蜜,每次看她吃的不亦乐乎,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就觉得十分的幸福。
“快些吃吧,等下,我们还要去祭拜你娘亲。”
柳予安笑了笑,只是这笑容里多了几分悲惨,让人不禁感觉有些凄凉。
“爹爹,娘亲……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和南姨像吗?”
柳雁一边鼓着腮帮子,吃着花糖糕,一边有些好奇的发问。
“……不一样,她……很幼稚,也很笨,一点都不如你南姨聪明。”
柳予安一想到宋君就笑了起来,那笑容里的幸福更是不用多言。
“那爹爹你是怎么看上我娘亲的啊?南姨又是怎么嫁给你的呢?”
南姨,就是南歌,她因为没来得及把仙棂草给柳予安治疗宋君的病而自责不已,而柳予安一介男子,又不便于照顾女娃娃,所以她主动请缨前去照顾柳雁。
“你娘亲啊,那天突然闯入了我的房间……”
磬骊山上:
“舅舅,昨日您就给我的题目我解出来了。”
苏凫一脸平淡,十分恭敬的把纸给递了过去。
“嗯,不错。很有长进。”
苏辞接过来后认真看了看,发现确实是正确的答案,于是便夸赞了一句。
“我会继续努力争取能够让您满意。”
苏凫这淡泊的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了,几句话就能把人给噎死也真是够了。
“对了,今天是你母亲的祭日,你一会随我一起去吧。”
苏辞不禁抬头正眼瞧了瞧苏凫,觉得她的脸还是需要遮遮的,毕竟……太像了!
这苏凫的容貌简直就像是从宋君那里粘贴复制了一般,从前因为她小,还未完全张开,现在看来,实在是像啊!
“是。”
过了一会儿,两队人马非常巧的在一片竹林中相遇了。
“这是你给她立的衣冠冢?”
苏辞皱了皱眉头,他原来每每都去海边祭祀的,而他这次来这里不过是因为这里卖着几谭宋君为他做的桃花酿,好巧不巧正好碰上。
“是啊,我按照她说的把她的骨灰撒向了牡丹花田,可她也要有个像模像样的坟墓才对。”
柳予安说道,只是叹了一口气。
“若不是我在这里发现了几坛埋着的酒,我又怎么可能把她的衣冠冢建在这么荒凉的地方呢?不过,那酒实在是太像她酿的可!味道十分的醇美。”
柳予安这样说着,还回味了一下当时喝酒的滋味儿,吧唧了一下嘴。
“那酒,是我的!”
苏辞现在的心情十分的不好,有想要把他碎尸万段的冲动,这是宋君留下的最后的几坛酒啊!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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