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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是娜塔莎牵着黛博拉的手，把她送回了浴室。
克林特这才抱着韦德松了口气，继续给他喂完了奶瓶里的奶，洗了个澡、换了干净的新床单后扔回了摇篮里，任他自己玩去了。
黛博拉在大厦里度过了非常无所事事的一天。
直到下午，托尼从公司的董事会回来后，拉着她到实验室，从她的智脑上小心地取了几克的流体铠甲做实验。
她才找到了一点事情做。
帮着系统给托尼做实验打下手。
在收集实验材料之前，托尼见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有些疑惑，他挑眉问道：“你知道你这句‘随便你拿’的意义吗？这对地球人来说是领先了我们几百年的外星科技，而所有文明对于自身领先的科技水平都非常看重。”
黛博拉十分无所谓，直言不讳：“我们没有文明，我们的文明早就毁灭了。”
托尼的脸色微微一怔。
他歪头避开黛博拉的视线，过了一会才别扭地说：“对不起，你知道我不是——”
“你是要道歉吗？”
黛博拉的话堵住了他。
托尼摸了摸自己精致的小胡子：“你想多了。”
黛博拉对于这种“掌管后勤和科研为队友提供保障”的人一直很有好感，因为先知在老家做的就是这样的事情。
她拍了拍手，语气平淡：“我不是个傻子，你们在防备我，我看的出来。你邀请我加入复仇者联盟也不只是因为欣赏我的能力，或许你担心我不懂地球的情况被坏人利用，或许你们想要监视我，再或者想通过我了解地球之外的宇宙。”
托尼这次真的有点讶异。
仿佛看到了铁树开花，公鸡下蛋母鸡打鸣。
但黛博拉却毫不在意，接着说了下去：“同时，我也看得出来你们也在防备浩克和雷神。而来自神盾局的鹰眼和黑寡妇，未必就能得到所有人全身心的信任。”
诛心之言。
“我们是战友，”托尼摇摇头，开口反驳她，“在战场上可以把生命交给彼此，只是我们认识的时间还不够长，信任也是需要长时间培养的。”
有能力的人大多桀骜不驯，而与普通人类不同的超能力人类更是习惯了一个人对抗或躲避整个世界。
这种不信任并不是自私或者恶意，只是过往经历造成的惯性太大，一时间无法扭转。
黛博拉却觉得有点无聊了。
“我没有说你们不是，”她转了转手指，“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对统治地球、统治宇宙，或者犯罪杀人之类的事情没有兴趣，我留在地球上并不是一个威胁，以后有什么任务可以放心带上我，一起去培养你们的‘信任’。”
说最后半句话时，她的尾音微微拉长，语气的重读落在了“培养”这个动词上，本来就有些喑哑的声线缓缓流动，就像是海滩上细软的沙子。
托尼收敛了脸上的似笑非笑，轻轻皱眉，仔细打量着黛博拉。
她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嘴角的弧度微妙，睫毛微垂，在眼睛上方投下一片暗沉沉的阴影，平静有力的目光极具穿透力。
甚至，她还伸出手来拍了拍托尼的肩膀，像是看透了他心里的惊讶。
那一瞬间，托尼真切地觉得这个女人非常高深莫测，对的起她自称活了一千年的年龄。
黛博拉指了指试验台上被保存在特殊冷冻装置里的流体铠甲材料，给出了两人对话的结尾：“不够再来找我。”
说完，转身离开，头也没回。
但他不知道的是，黛博拉在转身的一瞬间，那种“我很厉害我心里有b数”的表情轰然坍塌。
她舔了舔嘴唇，迫不及待地向系统问道：“怎么样，我没出错吧？演的怎么样？”
系统非常满意：“给你一个装逼如风的奖章。”
黛博拉：“这些道理你是怎么想明白的？听起来就很厉害。”
系统高傲地说：“废话，我活了这么多年，什么事情没见过。”
黛博拉语气真诚地赞赏道：“没想到你除了烦人还有其他的用途。”
系统：“……”
这话听起来既顺耳又奇怪。
这些弯弯绕绕，黛博拉其实也不是完全不明白，毕竟她没有傻到无可救药。系统掰碎了道理讲给她后，她也理解了。
只是让她自己去想，并且说出来向复仇者和神盾局示好，她是做不出来的。
完成了一个她并不熟练的事情，黛博拉突然想起来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系统，我还欠着一家便利店老板的两盒牛奶钱，我得还给他。”
系统：“……你也是很厉害，杀人又放火但是不欠钱哈。”
黛博拉皱眉：“这性质不一样，而且我也没有放过火。”
系统：“哼，懒得和你吵架。”
黛博拉：“……”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贱兮兮的人遇到她之后居然会莫名变得傲娇起来。
难道是因为她太傻了吗？
陷入了沉思的黛博拉按照记忆，一路心不在焉地飞到了那家位于纽约皇后区的便利店。
今天她破天荒没有穿黑色的衣服，而是从贾维斯给她准备的衣柜里随手拿了两件，她一身黑色长袍的造型在网络上传播甚广，一出门总是能被人认出来，烦不胜烦。
体贴的贾维斯知道她不会搭配，给她准备的衣服都是黑白灰等基础色系，设计也非常简约低调。
力图能达到让她随便穿两件也能出门的程度。
但奈何她挑衣服的功力实在深厚——上身选了一件宽松的浅灰色连帽卫衣，上面还印着笔触活泼的字母，裤子却是优雅稳重的白色垂坠材质阔腿裤，走路带风。
脚上则穿着一双黑色运动鞋，鞋底在光线暗的地方还会反射出粉色的荧光。
怎么看怎么奇怪。
把贾维斯的用心良苦毁于一旦。
系统：“下次你出门的时候能不能按我给你的搭配指南穿衣服？”
黛博拉：“不行，这是我的自由，你不能剥夺一个生命的自由，因为这是他生而为人的尊严所在。”
系统痛心疾首：“你又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黛博拉义正言辞：“美国队长的一百篇演讲和经典语录。”
系统：“……”
当初就不该留你，不管你哥给我多少好处。
便利店的位置在一个十字路口的旁边，斜对面是银行的自动取款机，街道略有狭窄，人流也并不多。
店主刚好送走了一辆货车，把新商品按照标签一个个摆在架子上。
干了一会儿活之后，正准备歇一歇，黛博拉站在门口发呆的英姿就撞进了他的眼睛。
店主不由得抱紧了自己胖胖的橘猫。
就在两人隔着窗户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刚刚放了学，从学校往家走的彼得路过了便利店。
他推门进去，和熟识的店主打了个招呼，买了一罐冰可乐，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感觉到可乐的冲劲在嘴里横冲直撞，彼得忍不住呲了呲牙。
店主在给他结账的时候，突然凑过来，自以为非常隐秘地说：“一会出去的时候小心点，门口有个奇奇怪怪的女人，上次还从我这抢了东西，你绕着她点。”
彼得被他郑重其事的态度感染了，在心里默数了三个数，做好了为民除害的准备，这才转过头去——
一个漂亮得像是杂志封面的女人穿着奇怪的衣服，两眼发直地站在门口。
“黛博拉，”彼得看了一眼店主，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些尴尬，他小声地开口问道，“黛博拉？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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