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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星眸下淡淡的黑影，冷清欢很想告诉他让他别管自己，但他彻夜不休照顾她，她还是乖巧点头，“好，你也去睡吧。”
闭眼，不一会儿发出轻微的鼾声。
李容白看她说睡就睡，眼波流转，嗔怪低道，“毛丫头。”摸了摸她额头跟着而去。
听着李容白离开跟着关门的声音，冷清欢睁眼，想着他对她的包容，嗔怨低叹“李容白，为何你要对我这么好？”
“傻丫头，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她状似呓语的话，门口的李容白身影一顿，低叹，看向天空，眼神带着说不出的苦楚和宠溺。
直到李容白走回房间，他房间的灯跟着熄灭，院门口的阴影处，一双眼睛看着这一切，眼带幽怨更多的是不解，“为什么？为什么？她对你的好避如蔽帚，你却待她如宝。”
冷清欢一直到天微微亮才沉沉睡去。
她刚起身，她房间的门被人从外推开。
张嫂端着一碟小菜，两个馒头一碗粥入内，边向她房中的桌上放同时道，“谢姑娘，醒了，吃早膳了。这是大当家一大早去山下给你采的香椿，你尝尝看。”
“香椿？”眼前新鲜的香椿菜，虽然是凉拌的，冷清欢不由想起那道熟悉的身影。
春某夏初之机，容冽喜欢给自己采香椿芽。
农户人家这个时节差不多都会吃的这菜。
香椿的味道对他人来说，也许有点怪，却是她的最爱。
她净了面也淑了口，看着盘中熟悉的菜，迟疑了下，还是夹了筷头来吃。
张嫂看她夹起筷子，放进嘴中细细品尝。
虽然她也好奇，大当家的之前并不爱吃这些，怎么今早好好做起这样的菜，但那味道，她这个不怎么喜欢吃的人还是由衷赞叹。
“大当家的很少下厨，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做菜，虽然是凉调的，但我尝了下味道还是不赖的。”
本以为看着凉拌的，吃着也许不是那种味道，入口的味道，让冷清欢秀眉跟着皱起。
蒜蓉，盐，调味油，甚至连她最爱吃容冽碰都不会碰的芥末都有。
“这里面放有芥末？”带着狐疑，冷清欢又夹了口问。
“芥末？没有呀？”张嫂狐疑，她吃着虽然味道有些怪，芥末的味道她还是吃得出来。
“确实有芥末。”冷清欢想着伤好就可以离开，说着，大口喝着吃着。
“今早我给你调的香椿芽还喜欢吗？”
她吃了早饭，正坐在凳子上消化，李容白推门进来问。
“还好，放了我最喜欢吃的芥末。你也喜欢吃？“冷清欢倒不隐瞒自己的喜好，带着连她自己都说不出为何有的期待问。
“我不喜欢吃芥末，但我也是想芥末的味道能压制香椿芽中那股青味。”
李容白淡然回答。
“你很熟悉做饭？”冷清欢又问。
“我很少做，但我喜欢给你做。”李容白只是看着她道。
这话，让冷清欢愣，他的话怎么那么像当时容冽跟她说的。
特别是最后那句，让她再次有种恍惚他就是容冽。
“容冽……”带着连她都说不出的紧张和心悸，她看着李容白低喊出声。
“容冽是谁？”李容白声音跟着响起，让她所有的念想跟着破灭。
“不用你管。”看着他温情的眸子，冷清欢想都没想否认。
“好吧，算我多余。欢儿，可以帮我个忙吗？”
李容白失落轻叹，顿了下问。
“说。”忽略他眼中那抹一闪而过的失落，冷清欢问。
“可以帮我教山寨中的人认字吗？”李容白顿了下问。
虽然他的目光盛满期待，冷清欢还是清淡，“我身体好些就走，就算帮你教能教多长时间。再说我也识不多字，你要找教书先生的话，大可以掏钱去集镇找个先生来教。”
她的拒绝，李容白好象早就预料到。
轻叹，说到后面沉默不语“唉，说起来不怕你笑话，我虽是山寨寨主，多少认识些字，可山寨中人大部分都是睁眼瞎，特别是山中几个孩子。现在山上没什么事，我倒可以去教他们，可那些孩子们见到都怕我，别说我教他们，他们见到我都怕的要哭。所以……”
“孩子们？”冷清欢狐疑。
李容白点头“恩，五个孩子，最大的九岁，小的五岁多。你要走，我不拦你，但我希望你能在你走前这几天多少教他们识几个字，别跟山寨中其他人一样出去瞪眼瞎，连自己名字都不认识。”
说完，小心又目光深邃看着冷清欢。
“这个……”不识字的苦处，冷清欢身有体会，那是别人写字骂你坑你，甚至卖了你你替人数钱都还不知。
她的迟疑，李容白再次道。
“我知道我这样要求也许过分，但我是真心请你帮忙。只给孩子们教些简单的字，三字经中部分就成。如果你要实在不想教，我也不勉强。”
“我教，但我要工钱。”李容白本以为冷清欢不会答应，没想迟疑了下，她出声道。
“山寨中吃的喝的都少不了你，你要钱做什么？当盘缠回家？”
李容白挑眉，对她的条件有诧异更多的是好奇。
“这个你不用管。孩子写字的纸笔有吗？”
冷清欢道，再次问。
“这个我倒没准备。”李容白摇头。
“你给我钱，我下山给孩子们买。”冷清欢再次道。
看她说完，李容白只是用那双幽幽的眸子看着她，她舔了下嘴唇又道，“如果你不放心，怕我出卖你们山寨，大可以找人陪我一起去。”
“我相信你，但下山的到集镇还是有些路程的，这样吧。明天我让顺发陪你去买。”
李容白对她的直白，淡笑摇头。
两人达成共识。
这天下午，冷清欢有张嫂陪着出外走走，远看着顺发和平常还有几个年轻人推着辆拉车到院中。
车上放着头受伤还没断气的野猪，还有两只兔子，几只野鸡。
“这么多东西，明天去集镇卖了，多少能应下咱们山寨的急。”顺发跟着车边向里面走，边道。
“是呀，大当家的可真能干，之前我还真没想到去后山打野物去卖呢。”另外个年轻人附和，跟他一起拉着东西入内。
那野猪，少说也有三四百斤。
虽然冷清欢清楚李容白身手不赖，这么大头野猪，她还是蹙眉。
这时，李容白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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