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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雪跑到山腰,停下来等绿萼,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她来,说道:“怎么这么慢。要不裘前辈您现在着歇会儿,天这么黑,怕她瞧不清路,我回头接绿萼妹妹。”
裘千尺正要发,这么大个人有什么好接的,把我一个手足残废人丢下,你们两个好单独跑是不?但又想到是自己女儿又有些担心。
杨雪把她放在一个树下,又从怀里掏了几个枣子放在裘千尺身边,“这几个枣给您防身,我一会儿就来。”
裘千尺道,“去吧。”
裘千尺对杨雪又高看了几眼,胆大聪明心细。竟萌生了收她为徒的念头。她哪知道杨雪就是个吃货,她见石窟里枣子好吃,便放了几个在身上当零嘴。
杨雪知道裘千尺心思多疑难猜,怕把她单个丢在路上发飙,赶紧拿几个枣稳住她。见她看到枣子后表情变得平和许多也就放下心了。
杨雪又往山上跑去接绿萼,巴不得绿萼走得再慢一些,多避开更年期的裘老妇人一会儿,压力大啊,说话得小心翼翼别说错话,这更年期的裘老妇人太容易发火了,亲生女儿都要怀疑几分,何况她这个打酱油的路人。
绿萼迎面看见杨雪,喜道,“雪姐姐!我妈呢?”
“裘前辈在山腰等我们呢。好久没见你,我担心你怕黑,来接你。上来。我背你,走的快点。”
绿萼依言爬上她的背,圈住她的脖子。“雪姐姐,你真的要帮我妈妈杀我爹爹吗?”
杨雪道,“我从未杀过人啊。再说我杀谁也不会杀你爹啊,杀了他你不是要恨我一辈子。我就是想要绝情丹,只有一个不够救两个人。”
“嗯。我信你。雪姐姐,我永远都不会恨你的。”
“你会缝衣服吗?你身上这件可是我小橙子妹妹给我做的新衣服,我还没穿几天呢。”
绿萼想到自己把杨雪妹妹给她做的新衣撕成这样,过意不去,说道“那我给雪姐姐重新缝补好吧?”
“还是算了,下次见着她我再让她给我做一套新的。”
杨雪又和她说了会儿话,来到了山腰。又背起裘千尺,这次杨雪放慢了步伐,尽量配合公孙绿萼的速度。
“杨丫头,老身见你颇合眼缘,不如离了师门拜我为师罢。”
裘千尺在她背上慢悠悠说道。
裘千尺被杨雪放在路边,心里盘算了许多。心想只待杀了公孙止报了仇了了心愿,活着的指望就是自己的女儿好了,公孙止一死,萼儿就是名正言顺的谷主,不过萼儿的功夫差的紧,自己也是残废之人,不免让人欺负了去。萼儿功夫差自己可以慢慢教,这杨雪心肠不坏对萼儿算得上姐妹情深,且足智多谋,若是收弟子,将自己的功夫传授与她,把她留在绝情谷与萼儿伴保护萼儿倒也不错。深思熟虑之后才开了口。
此话一出,杨雪和绿萼皆是一惊。杨雪尤甚,我怎么就合了您老人家的眼缘了,“裘前辈,您说笑吧,我杨雪何德何能当您的徒弟。”
“老身几时有这闲情和你说笑。”
裘千尺冷冷一道,“莫不是你觉得老身残废之人,武功不如你当不得你的师傅。”
“晚辈万万不敢这么想,裘前辈您口吐枣核发射暗器的功夫,厉害无比。想必铁掌帮的功夫更是厉害。只是我已经有师傅了,叫我背弃师门另投您的门下,恕我杨雪办不到。”
杨雪心想我有漂亮聪明的黄蓉当师傅不好,还来拜你个脾气古怪的婆婆当师傅,不见得你就比我黄蓉姐姐厉害了去。你教我武功,我还不得天天跟孙子一般挨骂啊。
“哼!死丫头!不识抬举!”裘千尺听到杨雪坚决拒绝,心里十分恼火。
杨雪叹道真是善变啊,刚刚还叫我杨丫头,这会子就翻脸叫我死丫头。杨雪点头附和,“对对对!死丫头!”
绿萼见杨雪拒绝妈妈,担心妈妈发怒,又听她附和,自己骂自己又觉得好笑。
裘千尺又骂到,“蠢货!”杨雪又附和:“对对付!蠢货!”
裘千尺又骂,“缺心眼”杨雪又附和:“对对对!缺心眼!”
裘千尺骂她一句,杨雪就附和她一句。裘千尺骂了一会儿,觉得没趣,也就不再骂了。
不到一顿饭工夫,杨雪已负着裘千尺到了峰下,三人悄悄绕到庄后,绿萼不敢进庄,向邻家去借了自己和杨雪的衣衫,以及母亲所要的葛衫蒲扇,又取了一些杨雪要的锅灰草灰。
三人躲在树林里,杨雪道,“裘前辈,我稍微给你易容下,得罪了。”
说下手里动起来,故技重施用锅灰草灰和了稀泥,在裘千尺脸上涂抹开来,不一会儿就变成一个丑陋的男人的容貌。
绿萼叫道,“妈,雪姐姐给你易容变成男人啦。”
裘千尺穿上了葛衫,手持蒲扇,由杨雪与绿萼左右扶持,走向庄门。
裘千尺一离十余年,此时旧地重来,更是感慨万千。但见庄门口点起大红灯笼,一眼望进去尽是彩绸喜帐,大厅中传出鼓乐之声。众家丁见到裘千尺与杨雪均感愕然,但见有绿萼陪同在侧,不敢多有言语。
杨雪心里纳闷,不是叫我哥去找小龙女了么,按说应该找到躲起来了,怎么还能举行婚礼。
三人直闯进厅,只见贺客满堂,公孙止全身吉服,站在左首。右首的新娘凤冠霞被,面目虽不可见,但身材苗条,自是小龙女了。
天井中放了三个响铳。赞礼人喝道:“吉时已到,新人同拜天地!”
裘千尺哈哈大笑,只震得烛影摇红,屋瓦齐动,朗声说道:“新人同拜天地,旧人那便如何?”
她手足筋脉虽断,内功却丝毫未失,在石窟中心无旁骛修炼,内功更是精深,这两句话喝将出来,各人耳中嗡嗡响,眼前一暗,厅上红烛竟自熄灭了十余枝。众人吃了一惊,一齐回过头来。公孙止听了喝声,本已大感惊诧,眼见杨雪与女儿安然无恙,站在这丑男人身侧,更是愕然不安,喝道,“尊驾何人?”
她说这两句说之时气运丹田,绝情谷四周皆山,过不多时,四下里回声鸣响,只听得“不认得我么?不认得我么?”
的声音纷至沓来。
公孙止见此人身披葛衫、手摇蒲扇,正与前妻所说妻舅裘千初的打扮相似,内功又如此了得,但容貌诡异,心下暗自戒备,冷冷的道:“我与尊驾素不相识,说甚么谊属至亲,岂不可笑?”
尹克西熟知武林掌故,见了裘千尺的葛衫蒲扇,心念一动,问道:“阁下莫非是铁掌水上飘裘老前辈么?”
裘千尺哈哈一笑,将蒲扇摇了几摇,说道:“我只道世上识得老朽之人都死光了,原来还剩着一位。”
公孙止不动声色,说道:“尊驾当真是裘千仞?只怕是个冒名顶替的无耻之徒。”
裘千尺吃了一惊,想不透他从何处看出破绽,当下微微冷笑,却不回答。
杨雪心里纳闷,也不理他们夫妻,抢到小龙女身边,左手揭去罩在脸上的红巾,问道:“龙姐姐,我哥呢?我不是救了他出来让他去找你么?”
小龙女乍见是杨雪,惊讶道:“你救他出来么?过儿没来寻我。”
就在此时杨过不知从哪冒出来,飞身到小龙女和杨雪身边,叫道“姑姑。”
小龙女乍见杨过,心中怦的一跳,惊喜交集,颤声道:“你……你果然好了。”
她此时早知公孙止心肠歹毒,行止戾狠,所以答允与他成婚,全是为了要救杨过一命,见他突然到来,还道公孙止言而有信,已治好了他所中剧毒。杨过见小龙女凤冠霞帔,气的很,将凤冠霞扯得个粉碎,和姑姑说话。
这时厅上乱成一团,公孙止见杨过又来捣乱,却待制止,却又忌惮这蒙面怪客,不知是否真是妻舅铁掌水上飘裘千初,一时不敢发。
杨雪身上只有一枚绝情丹,现在不知道给杨过吃好,还是给小龙女吃好,她还没有仔细查验成分验证裘千尺的药方,不管给谁吃都没了样品。心里也是犹豫不决。书中写的是杨过把这枚绝情丹给了小龙女吃,后来裘千尺用她那枚绝情丹要挟杨过去杀郭靖黄蓉帮她大哥报仇,算了给杨过吃他也要留给小龙女吃。杨雪背过身去,偷偷从瓷瓶里倒出绝情丹,抠了一个角下来放入瓷瓶,手里握着绝情丹,放在鼻子下面仔细闻,记住味道,这才转回身来,把绝情丹放入小龙女口中,“吞下去。”
小龙女也不知是甚么东西,依言吞入肚内,顷刻间便觉一股凉意直透丹田。
杨雪见她吞下去,这才放了心,这才说道:“龙姐姐吃了绝情丹,哥哥你放心吧。”
杨过听她这么一说。马上领悟妹妹只找到一枚绝情丹,妹妹不给自己吃却给了姑姑吃,可能只剩下这一枚绝情丹。妹妹知道自己对姑姑一往情深,不忍姑姑深受情花毒的苦楚,看着姑姑痛比自己痛还要更痛。杨过冲杨雪点了点头。
“别急,我答应帮那个裘前辈对付公孙谷主的,有报酬的,报酬还挺丰厚。”
说完跟杨过使了个眼色。
杨过心里还纳闷妹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贪心还图别人的报酬,再一想,难道报酬是一枚绝情丹。那一定是了,没理由妹妹看自己中情花剧毒没有解药而死而去救姑姑先,定是妹妹有把握再弄到一枚绝情丹解自己的毒,当下也是欣喜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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