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乌仄的天空忽然横天霹雳一道闪电，骤亮的天幕之下，轰隆隆的惊雷响彻云霄，震得人心神惊惧。
孙志刚步子一顿，艾艾的说了句：“头儿，我想拉尿。”
时轲：“……”他咋不撒屎呢？还拉尿！
“小顾都不怕，你怕个毛？”
孙志刚脸皮抽了抽，自打踏入了解剖楼，他感觉自己四肢都不听自己使唤了。
“我八字属阳，一来阴气重的地方准倒霉！真的！”
属阳？
时轲一个没忍住，一脚把他踹出了八丈远：“滚滚滚！”
真给他丢人。
“好嘞～”
小孙如释重负，一溜烟影子都不见了。
热情做向导的女同学听见这一幕忽而笑了。
“这么点胆子，居然还能当警察？”
女同学姓王，具体王什么，时轲也没记住，听了她的话回：“凡事总有例外，警局总有怂包！”
‘嘻嘻嘻——’
小王笑的更大声，在空旷的楼内，声音有点诡异。
咔嚓——
天幕再次被一道闪电劈开，骤亮的光把女同学的脸照的如同厉鬼一般模样，时轲震了一下，手心竟冒了汗。
他一把将小顾往他身侧拉了拉，此地无银的说：“别怕，叔在。”
顾洵很识趣的缄口。
“大体老师重要的来源就是公众捐献，不过我国目前这方面缺口很大，所以尸源紧缺。那些死后愿意捐献自己遗体的人，都是很伟大的。医学院的学生，对他们都报以敬畏之心，所以他们并不可怕。警察叔叔大可放心。”
时轲：“……”姑娘你误会了，我不怕大体老师，我怕的是你！
一直没有说话的顾洵突然问道：“每年的尸源中有孩子的遗体吗？”
小王一愣：“有，不过很少。我在学校七年，孩子的遗体屈指可数。怎么了吗？”
顾洵摇摇头：“随便问问。”
解刨楼并不对外开放，小王带两人参观的也只是些公共区域，比如大课堂或者解散的标本展览室，从上到下，共计五层，并没有特别可疑的地方。
难道秦双双坐在天台上，仅仅是看风景？
听到两人的耳语，小王想了想说道：“有次上解剖课的时候，秦双双说过一句话，让我记忆犹新。”
时轲：“说了什么？”
小王：“是句诗句：人生忽如寄，寿无金石固。”
时轲拧眉想了想，也许文学底蕴太差，愣是没想到这句诗句的出处，只道：“听上去有些悲凉，她厌世吗？”
“厌世倒不，但她给人的感觉就是很奇怪，孤傲、冷漠、理性。院里有位老教授曾在公开在课堂上评价过她：说她并不合适做医生，如果涉足医学研究，可能会有一定造诣。因为她对生死看的太淡了，少了点对生命的崇敬。”
时轲：“是那位老教授把她介绍到d研究院的吗？”
“不是，那位老教师在三年前就退休了。”小王想了想：“也许秦双双也觉得那老教师说的在理，所以她就修了第二学位，生物制药。虽然是半路出家，不过好像对她来说，这不算什么难事，自然而然的就去了d研究院。”
“除了秦双双，还有人去那所研究院实习吗？”
“有的。十多人呢，不过那个研究院的要求高，最后能留下四五人就不错了。”小王默了默，呢喃道：“如果秦双双不出意外，留下的名单里，必然有她。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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