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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幼儿园门口说过的，有天她会还那个人情，他们盖过章。
林淮煦该给出答案了，他没有迟疑，把自己的贴在旁边。
——希望苏禾满快乐。
快乐大概是一件很难实现的愿望，可林淮煦还是不想放过每一次许愿的机会，他坚持过很多年，也中途放弃过，但从头再来，他的心愿还是只有这一个。
五年、十年、二十年，实在不行就三十年、四十年，愿望总会实现的吧。
这就是他的愿望，他的爱不需要什麽回报，苏禾满可以有自己的选择，苏禾满不用因为他的爱被束缚，甚至可以不用给出回複。
她只要快乐就好。
苏禾满的心像是陷入了柔软的云里，仰起头问：“那你要怎麽见证？”
用什麽身份，用什麽理由，才可以一直待在她身边，确保她是真的快乐。
林淮煦暂时还给不出这个答案，但是苏禾满可以。
她蓦然踮脚，双手扯住林淮煦的衣领，都没费什麽力，就覆在了他的唇上。
或许不需要踮脚，有人自会弯腰。
微风掀动kt板上的便贴，一同卷起一个小弧度，两张便贴密不可分，却又刚好持平。
——希望苏禾满快乐。
——好。
这是苏禾满给很多年前林淮煦的答案，也是给很多年后林淮煦的答案。
这样也许有点唐突，但双脚触地的那一刻，苏禾满吻着他的嘴角向上扬起弧度，睁眼看到林淮煦虔诚的表情，简直纯情的要命。
这只是一个须臾之间的吻，动作快到没有人往这边在意。
苏禾满松开他，略略低下头：“你怎麽这麽多便贴？”
因浅尝辄止只得到一点甜头的林淮煦说：“一个想偷懒的小朋友给我的。”
苏禾满是听不懂这种的话的，善意的从他手里分成两半：“那我帮帮你。”
不过就是写些美好心愿祝福的话，这对两个在应试教育下沖出重围的选手来说不是难事，苏禾满洋洋洒洒的开始瞎编。
林淮煦把那两张收了起来，罐子里的东西不能少，这下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他光明正大得来的，不需要再掩掩藏藏。
他在苏禾满的掌心戳了一下，有点不确信这麽多年的爱慕在这一天功成圆满，苏禾满偏着头回握住他的手，给予回答。
……
这天晚上，十二楼的另一户发出尖叫。
沈慕乔疯狂的捶着枕头：“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这还有什麽然后，当然平时一天是怎麽过的，今天就怎麽过的，回家吃饭洗澡睡觉。
苏禾满回想到最后各自进房间的时候，羞红了脸：“他说晚安，然后突然亲了一下我的额头。”
沈慕乔：“……”
沈慕乔：“沈辞清就是这样教你谈恋爱的？”
苏禾满：“？！
！”
她还想说自己今天勇敢很多，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都是自己开始的。
沈慕乔看她这神情就知道听不到什麽刺激的事，可这是慢节奏的苏禾满倒是也正常，她习惯按照流程一步一缓，夏玫的家教很严，她就是那种有点小叛逆实则纯真的小女孩心思，稚气未脱，原则至上。
再加上对面那个林淮煦……算了。
沈慕乔撇撇嘴，推她回去：“好了小宝宝，你回去睡觉吧。”
苏禾满抱着枕头不情不愿，都怪林淮煦都要睡觉了还亲她一下，要不然她怎麽会睡不着，这个点还跑到沈慕乔这里。
朋友转变为情侣，友情进化成爱情，这一切苏禾满还需要点时间适应。
她蹑手蹑脚拧开门，关上，转过身一把抱紧身前的枕头，磕磕巴巴的说：“你，你也没睡啊。”
“我没有饿，我就是去了乔乔那里。”
那天偷吃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苏禾满做这些完全就是下意识的行为，她也是要面子的好不好。
林淮煦抿着水杯偷笑，自制力极强：“那你要睡了吗？”
苏禾满本就睡不着，现在更加睡不着，“还要等一会吧。”
林淮煦扬扬眉：“要不要看电影？”
“行。”
电影频道的随机电影，一个很老的爱情片，苏禾满就是看个意思，两个人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隔的不远，中间还能再塞下两个枕头。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壁灯，电视上朦朦胧胧的光影变幻，将人拉到遥远的七十年代，爱情内敛又含蓄。
林淮煦转过头看她，镇定地说：“明天要不要约会。”
苏禾满本来也没看进去，想了下侧头：“好啊，要不我请你吃饭吧，之前有一笔尾款结清了。”
林淮煦笑：“那我做什麽？”
苏禾满噤声，脑子灵机一动：“你做我男朋友就好了。”
顺毛顺的太快，林淮煦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晕，这话从她口里说出来被承认又是另一种感觉。
两个人各怀心思，注意力都不在电影上。
作为第一次约会，苏禾满很重视，拿出了社交的最高礼仪一大清早就爬起来洗澡化妆，就差没有焚香点茶。
十月底的菖坪秋风萧瑟，梧桐枝头缀满黄叶，这一块本就商业发达，两人直接去了附近最大的商场，共六层。
林淮煦停好车，两人从负一层坐电梯上去，周末再加上万圣节的来临，商场里的人很多，电梯升到一层，呼啦啦的又进来一群人。
林淮煦早有预料的把她拉到身边的位置，然后十分自然的握住她的手，干燥温暖的掌心相对。
苏禾满心神晃悠，短短几秒钟，脑子里滚过很多从前迟疑担忧的画面，又暗喜幸好如今都不需要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