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敬武不禁呆了,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且有些惶急地望了元叶媚一眼,见元叶媚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由得放下一颗心,又好气又好笑地狠狠瞪了这个胆大狂妄的蔡风一眼,笑骂道:“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元叶媚却笑应道:“长孙教头,你骂的这一句,蔡风可是最会答了。”
长孙敬武一愕,哑然失笑地望着蔡风,问道:“是吗我倒想听听,怎么个答法,快说。”
蔡风心中一甜,却装一脸苦相道:“你别这么凶好不好,让我慢慢来。你一凶,我便被吓得稀里糊涂地把话给忘了。”
长孙敬武行了几步来到蔡风床前,失笑道:“要是蔡风都可以吓着的话,真让我难想到什么人才会不被吓着。”
“长孙大哥实在是抬举我了,其实我刚才便被叶媚三两句话给摆得服服帖帖,惨吧啦叽的。”
蔡风无奈地道。
“没有这么严重吧”元叶媚反对道。
长孙敬武见二人如此和睦,真是又感到惊异又感到欣喜。
“大人到。”
报春在门外传话道。
元叶媚和长孙敬武脸色微微一变,惟有蔡风神色自若,平静地道:“叶媚何必心虚”
元叶媚经蔡风一道,立刻醒悟,也变得从容自若起来。
“大人您早。”
报春温顺道。
“嗯,里面还有什么人”元浩老成地应了声问道。
报春脆声道:“禀报大人,里面除了公子之外还有长孙教头和小姐。”
“哦,叶媚也来了”说着,元浩伟岸的身子已进入了房间。
“爹,你也来了”元叶媚很从容地立身而起,温柔地道。
“大人好”蔡风和长孙敬武同时呼道。
“嗯”元浩点头应了一下,旋即扭头向元叶媚奇问道:“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元叶媚娇声道:“蔡风昨日救了女儿一命,昨夜更受了敌人的暗算,说起来,事情因我而起,女儿自然不是忘恩负义之辈,这次来看看蔡公子又岂有奇怪之理”
蔡风和长孙敬武不由在心底暗赞了元叶媚聪明伶俐,如此一说,元浩哪有别的话可说。
果然,元浩含笑点了点头,拍拍元叶媚的肩头欣慰地道:“女儿长大了,懂事了,爹很高兴。好,这里就由爹帮你谢过蔡风吧,你先回房休息。”
元叶媚拉着元浩的衣袖撒娇道:“不嘛,女儿要陪着爹看爹怎么谢蔡风。”
元浩显然极疼爱元叶媚,被缠得没办法,不由得问道:“你想怎样谢蔡风呢说出来,爹定会为你做到。”
“真的”元叶媚装欢喜无限地道。
“当然是真的啦。爹几时骗过你”元浩一拍胸脯笑道。
“女儿感谢蔡风的方法,便是要他教我驯狗之术。”
元叶媚语破天惊地道。
“什么”元浩有些好笑不已地疑问道。
蔡风心里自然明白元叶媚的意思。
“难道爹没有听到”元叶媚不依地道。
元浩好笑道:“你一个女孩家学什么驯狗之术更何况,这驯狗之术是蔡风家传之学,如何可以外传”
“不嘛,女儿也是人,为什么不可以学驯狗之术而爹刚才不是说不骗女儿吗”元叶媚缠着元浩,小女孩似的不依道。
“你呀,真拿你没办法,女孩没个女孩样,待爹问过蔡风后,由他说的算。你这哪是报答他,是让他头痛嘛”元浩无可奈何地道,旋又转头对蔡风摊了摊手无奈问道:“蔡风看这怎么办我就只有这一个宝贝女儿,的确养得太娇了”
“大人何必如此说呢其实小姐的想法并不坏,而我的驯狗之术若能得以推广,也应该是一个很好的事,既然小姐有此心,不怕我学浅术低,我又岂会吝啬这难登大雅之堂的小技呢”
元浩以为蔡风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答应授技的,不由得心中对蔡风又多了一份好感。他对蔡风的驯狗之技真是深信不疑,因为他绝对信任元权,元权也如此肯定了蔡风的驯狗之技,同时加上自己的考校,自然无所怀疑,而在一般驯狗师的眼里,其技是秘不可传的,对于一个爱好斗狗之人,要是能学得一身很好的驯狗之术,那肯定比获百两黄金还动人。若是能让自己的女儿学得蔡风驯狗之技,那自然是一件好事,在鲜卑人的眼里,这男女之防看得并不是很重,因此,他才会有此之请。
“蔡风都答应了,爹你可不许不算数哦,我明天便开始从事学技。”
说着元叶媚不理众人的惊愕,转身就向房外飘行般地走了出去。
元浩不由得大为愕然,不禁向蔡风干笑道:“真拿她没办法。”
旋又正容道:“蔡风和敬武的伤势可好了一些”
蔡风和长孙敬武同声道:“托大人的洪福,我们伤势都有所好转,相信用不了几天便会痊愈。”
说完,两人不由得相觑而笑,元浩也畅快一笑道:“你们两个倒是两心相印呀,说话如此齐声。”
蔡风不由得也笑道:“因为我们是同沾大人洪福,所以也便同声而答了。”
“哈哈”元浩不禁欢快地大笑了起来,道:“蔡风,你的确是个人才,不仅驯狗有术,说话也说得如此好,在我府当个驯狗师是否是委屈了你呢”
蔡风忙道:“大人哪里话,蔡风所好正是驯狗之道,而非仕人之途,能在大人府上当驯狗师,正是我心所愿,又何言委屈呢”
“好不过,我见蔡风这种文武全才的人才,若只是成为一个驯狗师,的确太可惜了,待蔡风伤好之后,我想再给你安排一个职务。现在,只让蔡风身体迅速好起来,怎么样”元浩笑哈哈地道。
“为我再安排一个职务大人的意思是”蔡风有些不解地问道。
“你先安心养伤,到时自会告诉你。”
元浩拍拍蔡风的肩膀温和地道。
蔡风满腹狐疑,却不好相问,只好轻轻地点了点头,以算是答复,心中却暗忖:“老子爱情无望,还呆在你这鬼地方,岂不是折磨人。待老子玩得尽兴时,便拍拍屁股走路,还管你什么职务。”
元浩自然不知道蔡风心中所想,只是似有深意地问道:“蔡风能有如此骄人的才干,相信你爹更是一位高人,却不知道能否对我告知一二”
蔡风装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淡然道:“我爹只是一个普通猎户罢了,我读书习剑全都是我师父一手相教。只不过在很多年前,我师父被一个左手剑的人所伤,失去两根手指之后,便不想世上之人知道他的名字,做弟子的自然不能违背师父的意愿。然则大人对我的恩惠,我又不能对大人有所隐讳,这叫蔡风心中很矛盾,大人能否教蔡风如何做”
元浩想不到蔡风居然以如此的说法来回绝他,可是这样也的确是让人无懈可击,不由得暗赞蔡风思绪的快捷和说话的圆滑。这么一说,把决定权全交到了元浩的手中,使得元浩不能不显出大将之风。
“师尊之语,当然不能不听,蔡风如此一片苦心,我理解,那好吧,明日叶媚来向你请教驯狗之术,你可得小心哦。我这女儿极不好对付。”
元浩干笑一声道。
蔡风心中暗暗得意,却不敢表露于脸上,只是很自信地笑了笑道:“大人放心,蔡风自信小姐不会过分。”
旋又神色一正,问道:“大人可知道,这两群贼子可有踪迹我真想找到他们和他们明刀明枪地大干一场,或以暗制暗,也给他们放几支暗箭,看他们是否仍能得意。”
元浩脸色微一沉,气恼地骂道:“一群饭桶,这么长时间,这么多人还不能够找出贼子的一点踪迹,我看朝廷是白供养他们了。”
“敬武曾与这群贼子交过手,这一群人的确极为可怕,他们的武功之高根本就不是普通的贼子所能比拟。而此刻这么多可怕的高手全都聚集在邯郸城中,看来不单单是为了偷窃几十万两黄金如此简单,定有更大的图谋。”
长孙敬武沉声插口道。
“哦,敬武是这么想吗”元浩反问道。
蔡风心中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却说不出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错,敬武是有这个猜想,至于真的是不是这样却不是我所能知道的。”
长孙敬武应道。
“这个,我会多派一些人去,有必要,便从邺城调些高手来对付这一群人,你们先安心养好伤。”
元浩神色不变,淡淡地道,顿了一顿,又转头对蔡风道:“你也好好休息,一切都不用想,到时候,我会来找你的。我还有事,不能陪你们,便先走了。”
“大人事务繁忙,能挤出这宝贵的时间来看我,已叫蔡风受宠若惊了。大人有事便不必管我了,我有伤在身,不能起身相送,请大人原谅。”
蔡风笑道。
“没关系,敬武也回去休息吧,不要打扰蔡风的休息了。”
元浩对着长孙敬武含笑道。
长孙敬武点了点头,又转向蔡风豪放地笑了笑道:“蔡兄弟好生休息,争取早日康复,去把贼子杀个落花流水。”
说完转身随着元浩行了出去。
蔡风也欢颜道:“这个一定,我这里不能相送,尚望见谅。”
望着两人消失的背影,蔡风只觉得有些疲惫,昨日因失血过多,身体极为疲软,这一刻又陪着这么多人说话,使得精神有些不振的感觉,有人时还不怎么样,人走了,这感觉更明显,不由得便缓缓躺下身去,沉沉地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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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怜天乐声
邯郸城中昨日本已是风雨飘摇,可今日似乎更甚,街上守卫森严,挨家挨户地搜查,使得城中人人都知道,出了一帮极为厉害的大贼,谁也不能够太安心。不过因为几家大户早有遭窃的传闻,对这事并不太感奇怪和诧异,可是这两天连续有人死去,那便不是一个正常的现象了。再加上北部六镇的动乱不断地传过来,虽然朝中派临淮王带兵去扑灭义军,可这所造成的影响却是不可思议的。
邯郸城中似乎有些混乱,这是不可避免的,但话题最多的还是昨夜郡丞府里的夜宴,这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可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至少在“烟雨楼”中谈论得便是不亦乐乎。
外面虽然不断地有官兵穿梭,也不时有官兵进楼查问,但“烟雨楼”中的气氛并没有改变多少,客人也依然很多,烟雨楼味道最好的一道“珍珠翠宝参鱼”今日却没有得卖,很多客人都大为失望,因为这一道菜主厨师父已经永远都无法复活,昨夜死在郡丞府的膳房之中。因此,烟雨楼的人对郡丞府的内幕知道得并不少,所以,到烟雨楼来吃过菜的人,自然便能得到最前卫的消息,更何况邯郸五大家中昨夜全都经历了贼人的洗劫,这个世上的人,最爱捕风捉影的宣传。
城内的官兵和衙役似乎根本就无法对付这一群可怕的敌人,在元浩的指令下,有人飞马赶往邺城,请高手相助,也有飞骑赶往大名府,这或许是没有办法中的最佳决策,元浩似乎对邯郸城中的高手都有些失望了。
元府内并不是很紧张,因为元府内的高手到底有多少,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其实邯郸城五大家之中,每家都有高手,但谁都明白,便算是其他四大家中的高手加起来,也不一定会比元府之中的高手多。
知道元府内布置有多少高手的,只有元浩和元家的大总管元费,连元府的管家元权都不太清楚。
元费是一个很神秘的人物,无论是对外还是对内,在邯郸城中,他只是一个传奇色彩很浓的人,而在元府,他却是一个难以揣度的人。在元权的印象中,元费是个一个月难得听到十句话的人。
元费是元家的大总管,可是的确有一点不称职,他所要做的事,一般都是由元权和长孙敬武共同分担了,他却成了一个闲人,也不知道他整日是在干些什么,见到他面的人也不是很多,但他的的确确是元家不可否认的大总管,元家其实还有另外一位高手:元重。元家的生意很多,而这个元重便是负责这个生意之上的事,各路的生意全由这位难得一见的人物打理,而元浩身为家主,却很少亲自动手去管这些事,他所经营的便是官场与田地之业,他一手控制着整个元家的产业。
蔡风受了伤,这并不是一件很大不了的事,长孙敬武受了伤也并不是怎么一件惊天动地的事,可是若有人胆敢欺到元府内来了,那便成了另一回事,那绝对不是简单的推测便可以解决的,而且关系到元府的权威,因此,这触怒了平时有些沉默寡言的元费。
元费的武功似乎是很高,但见过的人却没有几个,包括元浩在内。不过,只知道,和元费交手的敌人,并没有几个人仍活着,活着的却也并不是完整的人,因此知道元费可怕的人很多,而知道元费深浅的人,在邯郸城中却是没有。
元府内似乎很平静,和骚乱的府外似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可是敏感的人却知道这只是一个假相,只要是元费出手布置的局面,便是静得可以卷着裤管趟过的小河,也要加倍小心,一不小心,那失足淹死的可能绝对不是为零的指数。
蔡风第二天很早就醒了过来,昨日睡了一天,脑袋都有些发麻了,他担心把脑袋给睡扁了,那可不是一件好事。
天气并不冷,甚至有些热。不过,这个清晨那种清爽宜人的感觉却的确不错,蔡风想起的是府内小河的鲜荷,那洁白美丽的莲花和那碧绿若伞般的荷叶,他也感到奇怪,为什么会在这么早便想起那些东西呢不过他的感触的确是来自荷花和荷叶,或许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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