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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亦只觉脸上那火辣的感觉逐渐退去，心中对李长存的好感是成直线往上飚升。
“这李长存还是个明白人，看来他也已经看出这试药大会是幕后有人操作。
不过，是谁呢？那赵宦官吗？我们九字号炼丹房的人与那赵宦官无缘无故，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封亦内心升起无数个疑问，一时间也是难以想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李总管，你刚刚说什么？你说有人不想我们死？”
连封亦都想不明白的事，周围众人当然也听不明白李长存这话的意思。
李长存点了点头，说道：“你们难道都没看出，我们九字号炼丹房的试药人所中的毒与其余八个字号炼丹房的试药人不同吗？”
周围众人一阵面面相觑之后，又同时摇头。
李长存环视一圈，见没人说道，便又继续说道：“那我告诉你们，其他八个炼丹房的试药人中的均是番木鳖致命之毒，而我们九字号炼丹房的人只是吃了点巴豆，这根本就不致命。
事实上，几乎所有人都清楚，今天我们九个炼丹房交出的丹药，没有一颗是真正的长生不老药。
这件事情，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或许就连皇帝都知道。”
这时有人问道：“那既然如此，又何必办这什么试药大会呢？”
“呵呵。”
李长存轻声笑了笑，“若是不办这试药大会，那我们这些人在这里做什么？每天白吃白喝吗？这试药大会，本身确实是测试我们九个炼丹房这一年来所炼出来的丹药。
只是，我们平时每天在干些什么，宫里那些宦官知道的一清二楚，自然也知道我们所炼的丹药并不能让人长生不老。
话说回来，能在咸阳宫里当管事的人，又岂会是泛泛之辈？要是没点能耐，早就被人摘掉脑袋了。”
“那为什么其他八个炼丹房的试药人都是中了致命毒，唯独我们九字号炼丹房的试药只是吃了巴豆？难道那赵大人认为我们九字号炼丹房能够炼出真正的长生不老药？”
“一年下来，若是说九个炼丹房炼出的丹药都没一点进展，那赵大人又如何向皇帝交差？”
李长存双手负在背后，“不管怎么说，他要总要在皇帝面前说点好话。
难道他敢说，九个炼丹房一年来都只是炼出一些没用的丹药？难道他就不怕皇帝大怒之下，把他的脑袋给砍了？所以说，这赵大人可是精明得很，要是全部炼丹房的人都被他砍了，那他就没办法向皇上交差。
而且，这留下的炼丹房中，也会因此对他心存感激，日后也好方便由他来控制。
这一次，算是我们九字号炼丹房的运气，刚好被赵大人给选中了，至于明年还有没有这样的运气，那就只能等明年再说了。”
经李长存这么一解释，封亦也算是解开了心中的疑惑。
“原来如此！
看来，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这李长存在这咸阳宫呆的时间应该不短，否则又怎么可能将这件事情看得这么透彻。”
李长存顿了一顿，接着说道：“所以，其实一开始就注定了我们今天不会死，这和夜书丹并无关系。
反而是因为圣女的出现，让其他八个炼丹房的人都活了下来。
各位，我们还有一年时间。
以前，是有九个炼丹房，多少能够分担一些。
但从今天开始，就只有我们一个炼丹房了，如果这一年里我们炼不出真正的长生不老药，那我们唯一的希望，就是明年的时候圣女还会再出来救我们一命了。
从现在开始，我们九字号炼丹房的人必须团结一心，我绝不允许出现刚刚这种内部互殴的事情。”
“可是，夜书丹会把我们都害死的！”
这个时候，人群也不知是谁这么说了一句话。
李长存脸色一沉，厉声说道：“我刚刚说的话你们都忘记了吗？我知道，夜书丹平时不喜欢说话，总是一个人做自己的事。
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这个我们不能去怪他。
我们现在就是一个整体，而夜书丹也是我们这个整体里面的一部分。
就像是一个人一样，左手右手，左脚右脚，每一个部分都是不可缺少的。”
这时，刚刚打了夜书丹一拳那大汉又站了出来，说道：“李总管，大道理我们不懂，但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
如果我的左手不听使唤，要杀死我自己的时候，那我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左手砍下来。”
经那大汉这一挑拨，周围的人又开始跟着起哄。
“说得对！
李总管，我们这里容不下夜书丹，让他滚蛋！”
“今天是我们运气也才没事，但谁敢保证这样的事情还会不会有下次？下次再出现这样的事情，难道我们还能希望圣女会出面来救我们的命吗？”
一时间，九字号炼丹房六百多号人似乎都达成了一致，几乎每个人都反对夜书丹继续留在这里。
“我前世有这么讨人厌吗？”
封亦内心一阵苦笑，“其实，夜书丹并没有什么坏心思，而是不善于与人打交道，做事喜欢凭借自己的感觉去做，来这里半年了，除了李长存之外，没有一个人与夜书丹有交情。
说来也真不能怪夜书丹，毕竟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接触过这些人情事故，也难怪会遭到排挤。
唉，今天又做出这样的事，看这样子夜书丹在九字号炼丹房是呆不下去了。”
“各位，先听我说！”
李长存有心想要替夜书丹说几句好话，但无奈众怒难平，就算他是九字号炼丹房的总管，此时也难以掌控局势。
李长存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了众人的呼吼声中，众人更是围了上来，势必要将夜书丹赶出九字号炼丹房。
夜书丹见状，大声说道：“好了，你们不要说了！
我走就是了！”
说完，夜书丹转身就朝外面走去。
前面的人纷纷朝左右分开，给夜书丹让出一条路。
李长存这时追了上来，拉住夜书丹的手臂，说道：“夜书丹，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这咸阳宫是你说来就能来，说走就能走的吗？你这样走出炼丹房，马上就会被宫里的禁卫给抓起来。”
夜书丹被李长存拉住，只能转身大声说道：“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
这里容不下我！”
“让我再劝劝他们！”
“不用了！”
夜书丹猛地一把甩开李长存，转身开始跑了起来。
“大不了就是死，那还能怎么样！
我夜书丹又不怕死，想要砍我夜书丹的脑袋，就尽管来砍，我不怕！”
夜书丹像疯了一样，一边跑一边大喊，结果在一条走廊的转角处差点与迎面走来的一道青色人影撞了个满怀。
那道青色人影身躯一转，避开了夜书丹，但夜书丹却在慌乱之中一头撞上了走廊旁边的柱子上。
夜书丹只觉得两眼直冒星星，然后眼前一暗，竟然直接将自己给撞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