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姜漫刚要说很满意,忽然顿住了。
她脑子里电光火石般闪过跟萧铨认识后的一幕幕。
郑伟松欠钱不还,舅妈和表姐一起欺负她,还有上次公司的事……
这每一件事都像是个过不去的坎,但每一次她都闯关成功。
而且都会有他这句:满意吗?
姜漫的心突突跳起来,有个奇怪的想法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但很快就被她用“巧合”两个字自己说服了自己。
对,一定是巧合,萧铨怎么会有那么大本领?
有那么大本领的萧铨,怎么可能跟她结婚?
姜漫舒出一口气,笑了笑,声音甜甜的告诉他:“很满意!”
萧铨也笑起来,温柔回应:“满意就好。”
“有这么多的赔偿,加上我的绩效奖金,咱俩可以在央城多玩几天!”
“好。”他低声道,“都听你安排。”
“嗯!”
萧铨挂了电话后,目光一转,看到萧斯像看傻子一样在看他。
“看什么看!”他瞪了一眼。
萧斯像学生时代被校霸抢了钱的老实孩子,弱小无助的靠在沙发上,抱着自己手机,又恨又怕的望着他。
那可是五千块,他能买套好装备啊!
“萧铨,你可真是……”萧斯对他直呼其名,“这点儿钱你也能看得上!”
“五千块呢。”萧铨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悠哉悠哉,“我们家漫漫可以在央城多玩几天!”
“你……”萧斯瞪眼,“你怎么不去抢!”
萧铨眉头一挑,“这不是就在抢你吗?”
“呵,那你应该多抢点儿!给‘你们家漫漫’打个十万八万的在卡上多好!”
“这太假了。”萧铨淡淡道,“快递公司弄错快递,赔五千不少了,再多的话,她会怀疑的。”
“你……”
“谁让你寄那东西给我?”萧铨似笑非笑,“这是你活该!”
萧斯也做了个深呼吸,开始倒数。
“过两周漫漫去央城,需要请年假。”萧铨安排,“以她的工作年限,年假应该时间不长,到时候该怎么批假,不用我教你吧?”
“不用……”萧斯鄙视的白眼翻到天上去,内心倒数,十,九,八。
“听说这个季度的绩效奖金要发了?”
“额,是。”
“漫漫工作很认真,晚上在家经常对着电脑,加班到半夜。”他看着他,“所以这个奖金该怎么发,也不用我教你吧?”
“呵,呵呵……不用。”萧斯内心倒数:七,六,五。
“这次我陪她去央城,你也可以跟我们一起去。”
“啊?”
“但你别露面。”
“那我干什么?”
“萧氏投资的摩天游乐场是在你名下的,你去安排一下,我要带漫漫过去玩。”
“你……”
萧斯已经数到了头:四,三,二……
“一!”
他没忍住朝萧铨扑了过去,而从小接受格斗训练的萧铨,反应迅速,对付他这点三脚猫功夫根本不在话下!
……
那天公司里所有人都知道了,斯总办公室传出了不同寻常的乒乒乓乓声。
但没有人喊保安,也没有人报警。斯总平时神秘,谁都没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甚至没听到过他的声音,可是那天有好几个人说听到了——只不过是斯总的惨叫而已。
“真没想到,咱们大老板一露面竟是以惨叫登场!”
下午,办公室里大家都在议论,姜漫也听说了斯总挨打这件事,但比这件事更吸引她的,还是到账的那五千块钱,和此时电脑上她查到的央城旅游攻略。
“哎,姜漫!”同事推了推她,“你觉得呢?”
“什么?”
“我们刚才打赌呢!你没听见啊?”几个同事笑着,“我们赌这次打斯总的人是谁!”
姜漫勉强笑了笑。
“我猜是产品部的老张,他上有老下有小的,结果上周说他业绩不达标,辞退了!”
“老张那么弱,书呆子一个,怎么可能动手?我猜是人事部的小李!”
“小李一个女孩子,能打得过斯总?”
“那就是技术部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猜的热乎朝天。这场讨论渐渐变成了对资本家的
声讨,原本看热闹的心情也变成了斯总活该被打。
谁让他是大老板呢!
大老板这个身份,就是原罪。
“反正不管是谁,这人是我们的英雄!”有人幸灾乐祸。
姜漫忍不住说两句公道话:“斯总有什么对不起你们的地方吗?咱们公司福利好像不错吧!你们嘴下积点德,别这么说他了!被打已经很可怜了,还要被你们嘲笑!”
那些原本围在她那里的同事都散开了,有人还发出不屑的轻哼声。
下班时间,萧铨的车准时停在了公司楼下,接上姜漫后他感到她心情不太对。
“怎么了?”他轻声问,“有心事吗?”
姜漫抓了抓头发,靠在后面。“……我就是为我们老板说了几句话而已。”
“哦?”萧铨一愣,“说什么了?”
姜漫把下午发生的事告诉他,又附带了自己的观点:“我跟斯总无冤无仇,我不想背后说人家被打是活该的。很多公司都996,可我们从来不加班,每周双休,免费工作餐,逢年过节还有额外的红包,下午茶无限量供应,就算请事假也是不扣钱的……那个老张不是被辞退,而是自己辞职,因为他要回家照顾老人,这是他亲口告诉我的。他走的时候,公司按照辞退的标准给了一大笔赔偿!”
“所以你说,老板对我们算苛刻吗?他被打了,干嘛要说他活该?”
萧铨抿抿嘴唇,“你对你们斯总……评价还挺高的。”
“我只是公平的说。”姜漫声音低下去,“以前老师说过,学法律的人,要保持一颗公正的心……”
“你老板被打,你觉得不公平?”
“他是个好老板,而且打人本来就是不对的嘛。”
“你……”萧铨怔住,“你觉得打人的那个人不对?”
“那简直是个野蛮人!”姜漫不平,“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得用拳头解决?”
萧铨喉咙一紧:“或许,你们斯总喜欢挨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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