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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第 39 章

太子妃得罪了贵妃贵嫔一事很快就传遍了宫廷内外,不说太上皇、皇帝和太子的反应,反正十一皇子是不在乎的。

对于他来说,太子妃又不是他媳妇儿,太子妃做得不好,太上皇可以说得,皇帝可以说得,太子也可以管教,轮不到他这个做弟弟的多嘴。宫里对太子妃的评价,还不如他媳妇衣柜里多一件衣裳来得重要呢。

这不,十一皇子又为了雀金裘的事儿,跟皇帝闹上了。

十一皇子的理由很充分,雀金裘的主要原料原本是孔雀毛,而孔雀是生长在南国的,跟北面的鄂国一点关系都没有。

皇帝不得不告诉他,那是工艺的原因。谁让南面没有这个工艺。

十一皇子立刻就喊起来了:“那不是我们中原的手艺吗?别说秦汉,就说唐代和宋代,哪里少了毛丝混纺的技术?都是那起子小人,看见别人穿件鲜亮的衣裳就不舒服,就闹事儿,说人家奢靡,却忘记了,如果没有这些人,那些百姓哪里找得到那么多的活计?没有活计,女人就找不到活干,就没有出路。女人没有出路,百姓人家溺死女婴的事情就越多,百姓人家溺死的女婴越多,就越发娶不到媳妇,就越容易闹事儿……”

有些事儿,别人不能说,十一皇子却没有这个忌讳。

而十一皇子说的话,也却是说到皇帝和太子的心里去了。

没错,老百姓造反,不就是为了没有粮食吗?这世上从来不会少了带着土地投入权贵人家门下做奴才的人。只要可以做工,只要做工的工钱多,能够买到粮食,百姓一样不会造反。

同样,如果女娃儿也能够做工,百姓人家就不会溺死女娃儿。

虽然只是衣料儿这样的小事儿,却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儿,而国家要做的,就是开放对某些事情的禁止而已。比方说,这需要大量人工的混纺工艺。

十一皇子就这样,拿到了通行证。

他手里的钱粮多,使唤的人不是太上皇的人就是皇帝的人,无论是太上皇还是皇帝,都不认为十一皇子在如此严密的监视下,能够干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儿。

十一皇子很快就命令人去黄河中游地区买人了。

无他,因为水土流失的原因,这块地方十分贫穷,溺死的女婴也格外多。

别人买地买人会遭忌讳,可十一皇子却不会。十一皇子有钱,下面的人又都是太上皇和皇帝的人,互相监视,自然也不会有买地的时候压榨百姓的事儿发生。而卖掉地的百姓发现,他们竟然能给十一皇子干活,还能够吃上白米饭、吃上肉!

所以,卖地的百姓也没有怨言,就连这片土地上的大地主,别说是十一皇子看上了他们的地,就是十一皇子没有看上他们的地,他们也会想尽办法孝敬。对于他们来说,只要手里的土地不要降到某个临界值,不会影响到他们的生活质量,他们还是很愿意讨好十一皇子的。更别说,十一皇子很明确的表示,他只会用市场价购买土地,免得朝堂上有人多嘴多舌。

就这样,十一皇子很快就成了黄河中游沿岸的最大的地主。

而十一皇子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在黄河沿岸开挖人工湖。也只有大量的人工湖,才能够让黄河水流速度将下来,才能够让黄河的泥沙在中游就沉积下来。

而黄河的泥沙在中游沉积,那么,清理黄河下游的泥沙就会减少许多风险。

黄河的下游的河道不是只有一条,往往今年黄河往这条河道过,来年就往第三条河道过,第三年就会往另外一条河道过。所以,如果在这个时候抓紧时间沿着河道往下挖,挖到一定的程度,就能够把黄河的河床降下来。

只是这里面的投入,这里面的花费,就是朝廷都承担不起,哪怕是以十一皇子的财力也够呛。

但是,这种事情又不能不做。

老实说,皇帝也怕这种事情做得不好,把这个贴心的儿子折了进去,可是十一皇子不依。

是十一皇子在皇帝面前满地打滚,只为了争取治理黄河的权力和机会。

用十一皇子的说法就是:“……谁让儿子手里的钱粮多呢?如果儿子不花些出去,就是太子二哥没有什么表示,其余的大臣也会本着忧国忧民的心,替太子二哥开口了。再者,朝廷没钱,儿子有钱,黄河又是必须治理的。只是,朝廷的现状在那里摆着,若是真的由朝廷来做,说不定钱白花了两起,事情能做一半都已经是极能干的能吏了。还不如儿子来做,省钱不说,还能够保证工程。黄河最大的问题,不就是泥沙多,成了悬河吗?要根治,还不是只能从这上面动手?儿子也只有在父皇的羽翼下,才能够做这个了。……”

反正皇帝是被十一皇子闹得没法儿,再者,黄河治理问题就跟十一皇子说的那样,的确耽误不得。

所以,黄河中游的百姓就有事情干了。

男人们肯定是去挖人工湖了。

十一皇子还申请到了铁的份额,把铁轨和简易人力小运输车给弄了出来,铁轨运输大大加快了人工湖工程。

至于孩子们,则帮十一皇子放养鸡鸭、养野鸡去了。

女人们更是事多,或者是帮着做厨房上的帮佣,或者进了纺织坊。

反正,质量监控,十一皇子是严格把关的。

极少数人甚至还知道,中游工程开始的同时,十一皇子已经派人去买黄河下游的地了。十一皇子计划中的降低黄河河道的计划也在紧锣密鼓中。

外面的事情跟皇家的女人们没有多大关系,就在林黛再度出月子不久,她就跟着郭宜妃一身金碧辉煌地出现在皇家喜宴上。

十一皇子拿着帝雉的毛做了一堆衣料,给媳妇留了一些之后,又孝敬了自家老娘一大堆。郭宜妃呢,孝敬了太上皇后、送人之外,干脆,给每个儿媳妇一人做了一身。

郭宜妃这边一溜儿的雀金裘的衣裳,可把宫里的女人们给羡慕坏了。

十一皇子献给老娘的、留给媳妇的,肯定是最最好的,而放在外面的铺子里卖的,肯定要差一点。

也有那么几个权贵家的女眷穿了这雀金裘来,还一度引起别人的羡慕,结果,等郭宜妃带着儿媳妇出现的时候,立刻被比了下去。

吴贵妃立刻当众表示:“……圣上这么多儿子,除了太子,也就是老十一最能干,又孝顺,又知道心疼人。就是这性子太磨人。听说,为了这衣料子的事儿,老十一可是在圣上跟前满地打滚,用那身郡王袍服,把圣上的勤政殿的地给擦了一遍,这才换了圣上点头。要我说,他既然是为了孝顺太上皇后和母妃,就是自己先做了又何妨?万岁还能够为了这种事儿找他?”

周贵嫔立刻接口,道:“这也是老十一的好处。他虽然胡闹,却最是能体谅人。他若是不跟万岁打过招呼,那朝堂上的大臣们怕是要找万岁的说嘴了。老十一先跟万岁说好了,用的也是太上皇和万岁的人,就是将来有人故意说事儿,也不致于让万岁被人蒙蔽了,弄出别的事儿来。”

经过种种事情之后,吴贵妃和周贵嫔不约而同地做了决定。

太子妃不在乎她们,她们还不稀罕太子妃呢!再者,这世界上又有几个太子妃能够坐到皇后的宝座上的?

与其等着太子妃扫她们的面子,还不如利用现在手里的权力给太子施加压力,让太子好好管教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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