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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秘密清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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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由石头砌成的,规模宏大、占地广阔的建筑群,却有一个很雅致的名字——清苑。

清苑由“清”组织所建,而“清”组织的渊源,要追溯到八百年前:

居行大陆被镜观帝旈世统一之后,曾经的祁、歆、玖、昉、幽、苟、臻、顾、束,这旧九国所遗留下来的后裔们,旈世对他们并没有赶尽杀绝。而是任其遗留了部分残余势力,散落在新建立的镜朝各处。

镜朝初期,因连年战争肆虐,正是百废待兴之时。

然而那旧九国的残留势力却聚合在一起,屡次举起反“旈”的旗帜,在镜朝的各个边境起义。

可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曾经遭受过残酷战争洗礼的边境人民,迫切需要一个好的统治者,带给他们祥和安乐的平静生活。

镜观帝废除了许多不合理的旧制度,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其后的每任帝王皆延续了他的风,成为了仁政为民的好皇帝。

如今,在这越现繁荣和安定的新朝代,平和富足的人们,愈加厌恶这些无端生事的旧九国“遗瘤”了。

这些遗留势力在镜朝强撑、残喘了三百年后,选择了远渡重洋,开辟他们的新领土。

旧九国的后裔们,先后陆陆续续率领十几艘帆船,经历了六十多个昼夜的艰苦航行,终于寻得了另一片新大陆。

实际上,称这片新的陆地为大陆也不贴切,这片陆地是由大小不一的岛屿所组成的群岛。因离先进、繁荣的居行大陆很远,同时受地理环境、自然条件等各方面的限制,这片群岛闭塞、原始且落后。

这群岛上的原住民具有骁勇善战、敦厚老实的精神。他们以捕猎为生,以石子砌的房子为居所。

旧九国的遗留势力为了完全占领、统治群岛,对这些大大小小岛屿上的原住民进行了残酷的镇压。

他们大肆捕杀原住民,在原住民的生活区域中投入大量烟毒,许多淳朴的人们就这样死去。

最后,原住民们为了生存,不得不臣服于这些残酷又狡诈的“外来人”。

旧九国的后裔们,在奠定了群岛的统治地位后,将群岛命名为辛九国。

辛九国代表着居行大陆旧九国的延续,因为九国后裔谁也不服气谁,故而他们并没有形成统一的势力,而是形成了一个叫做“清”的新组织。

清组织抓捕、强征了十多万身强体壮的青年原住民做为他们的苦力。用数十年的时间修建了规模巨大的宫殿群、街道、市集以及军事要塞。在修建期间,这些原住民苦力遭受了许许多多的非人待遇。

食物的缺乏加上强度巨大的残酷体力劳役,使得岛上的原住民苦力们陆续被折磨致死,修筑的道路上,充斥着刺鼻的腥臭味和堆积如山的尸体。

如此残酷悲凉的景象,旧九国势力却视而不见。他们将尸体随意地弃于荒野山林,任其腐烂,任其被野兽、鼠蚁啃噬。接着,一批又一批被抓捕来的新苦力,又源源不断的补上死亡的空缺,继续着修筑之路……

可以说,“辛九国”是由群岛上无数原住民的森森白骨堆积而成。

辛九国建国至今已有四百余年,“清”组织在这四百年间,并没有切断与镜朝的经济往来,在反复航行之后,他们发现了更短的航线。

这条航线将辛九国到镜朝边境的航行时间,从六十多日缩减为三十二日。他们编造了自己新的身份,以海外商人的方式在镜朝境内重新活跃起来。

然而为了保证辛九国统治阶级的纯正,他们在这四百余年的时间里,从镜朝境内偷渡了大量的女子和孩童去辛九国群岛。同时使用了最为残忍的手段,培养了大批的杀手。

他们在等待着,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反扑居行大陆,推翻整个镜朝。

且说回当年,旈臣及其他孩童被引渡至辛九国群岛。

在航行了一个月之后,从船上存活下来的孩子总共余七十七人,这些孩子们统统被带入清苑的地下石室。

七十七名孩子依次走下水迹斑斑的石阶,在进入了常年低温、不见阳光的幽暗石室之后,孩子们顿觉寒气逼人、霉味扑鼻。

当年的旈臣就是在如此阴冷、潮湿的环境中,日复一日地遭受“清”组织的残酷磨练。

“清”组织的人在查验过他们的健康状态之后,开始在清苑的地下石室中训练孩子们修习“清术”。

“清术”是一门隐秘的格斗武技。

几百年间,“清”组织在居行大陆吸收了其他门派功夫的心法和秘技后,在长期修行与刻苦磨练中独自发展。最终形成了一种爆发力和杀伤力强大,可用于以寡敌众,以少胜多,或是伏击战,或是刺杀等用途的新式武学。

“清组织”所创的“清术”成为了比通常刺客的暗杀术,强大数倍的独特武术。

这七十七名孩子在最初的一个礼拜,每日每夜被关在地下石室的机关迷阵中,学习如何隐藏、伪装、以及逃跑。而成功逃离出来的孩子,才有食物可以吃。

没有逃出来的人,不仅不提供吃食,甚至还要被关在铁笼子之中,等待第二轮的石室迷阵开启,直至他们可以逃出来为止。

起初年幼的旈臣,因为曾经在宫中生活优渥,他从来都是坐着步辇到各处去的,哪里走过地形复杂又机关重重的迷阵呢?

因此,每回最末尾的他都饿得前胸贴后背,然后被关在笼子里。

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了三日,死在迷阵里的孩子逐渐增多。

为了不挨饿,剩下的孩子们几乎都把这个迷阵的逃生路线背熟了。

唯独年纪最小的旈臣,依旧常常被关在笼子里,实际上,他已经对迷阵的地形烂熟于心,可他却未同其他孩子那般自顾逃脱。

这般又过了三日,每逢旈臣即将要走出迷阵之时,善良的他只要看到了身后还有人影,便靠在了石墙边闭目休息,偷偷将出去的机会让给别的孩子。

这样过了五天,他每天都要反复地在迷阵中逃生数次,好不容易出来后又被罚关笼子,没有食物果腹。

可不知为何,已经好几日没有饭吃的旈臣虽然虚弱,却不曾倒下,他依旧在迷阵里反复地寻找出去的路。

他这样“饿而不死”的特殊体质,引起了清组织里一名少年的注意。

清组织每隔几年就会在镜朝物色一些各领域优秀的人才,或用利诱或用威胁等手段将人才劫走,引渡至辛九国群岛。

这名少年在五年前,被“清”组织从镜朝最为有名的医药世家覃氏一族中俘走。

二十年前,这名少年的两名叔叔、一名伯父的失踪也是拜清组织所赐。这三位医术精湛的当世名医,被清组织带到岛上,并胁迫他们研制各类致命毒药,然后将毒药试验在原住民身上。

他们被关在清苑石室后,每天做着完全违背医德的事情,不单不能悬壶济世,反而还要助纣为虐。他们的心中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在被关在清苑的十几年的时间里,名医三人中的二人相继死去。

为了让制毒后继有人,清组织又从名医覃家中,带走了最小的嫡子——覃舟。

覃舟三岁时就跟着祖父辨认各种本草、动物药材,覃舟小小年纪就记忆力过人,他很小的时候就能背诵各种药方和药材,甚至还能自己配制一些新的药方。

初到清苑时,年幼的覃舟每天都试着从石室逃出去,可次次都被看守的人捉回来。

某一天看守者的耐心终于告罄,他将覃舟带到惩戒室中,并在他眼角下方黥了一个小小的“壹”字以示警告。

在清苑制毒室里仅剩的名医,在亲眼目睹了自个儿的侄子受苦之后,却无能为力,事后,他抱着被黥了面的侄儿泪流不止。

之后的五年时间里,名医将自己毕生所学,统统教授给了覃舟。在此之后,名医的生命,也即将走向终点……

在弥留之际,名医告诉泪眼朦胧的少年,一定要忍辱负重,替自己和另外两名叔伯好好地活下去。

死前他再三叮嘱覃舟,寻找被劫来的其他镜朝同伴一起逃出去,将来救助更多的人,以用来弥补在清苑中研毒杀人的罪孽。

名医死后,便再也没有人叫他覃舟了,清苑里的人只唤他的代号——药壹。

年少的药壹自此封闭了自己的情感,每天潜心研毒,但在私下,他却时刻关注着被劫来的镜朝同胞们的动向,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被他发现了一个微末的希望:那是一个新来的、年纪最小的孩子——旈臣。

按常理来说,一个六岁大的孩子,一天在迷阵中反复逃生数趟,应该是完全体力透支的。大量的能量被消耗以后,又没有及时补充食物。这个孩子必然相当孱弱才是,普通人在这样的迷阵里逃亡,应该撑不过两日就倒地不起了。

可是旈臣在没有饭吃的情况下,竟然一连在石室迷阵中反复跑了五天!而且瞧他的样子,好像精力还很充沛。

药壹越想越觉得这个孩子有古怪,于是在第六天深夜,药壹来到了关押旈臣的笼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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