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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深深的绝望，从心底滋生，凤卿丞失神地望着脚下缭绕的白雾和虚无的幻象，难道，她要死在这里？凤卿丞心底一阵恶寒。
龙卿阙晓得她方才的那句对凤卿丞来说，是一种打击，不亚于致命的一击。凤卿丞想逃离这里，龙卿阙怎会不知晓，她纵然心底疼惜凤卿丞，也不会因此而改变主意。退一万步，就算龙卿阙想退，身后也无路可走。
命运的齿轮，只会向前旋转，谁都无法让它逆行。
“凤儿……”龙卿阙瞧不得凤卿丞垂头丧气的模样，低低唤了一声，凤卿丞仍是盯着同一个方向失神，没有回应。
“现下你是因着修为不够，才会无法行走自如。”
龙卿阙说着，便踏出一步，踩在虚空之中，惊得凤卿丞下意识要去拽她。龙卿阙留意到的举动，心底暖了暖，“如果凤儿他日有了修为，莫说行走自如，九天之外，你想去，都去得成。”
龙卿阙踱步，以此安了凤卿丞的心。
凤卿丞低昂的情绪上扬，好奇地盯着龙卿阙的脚下，分明什么都没有，却像是踩在结实的地面。凤卿丞不死心，犹豫半秒，她蹲下，小心翼翼伸手去摸虚空的地方。果然，什么都没有，只是一层薄薄的雾气。那也就是，她现在迈出去，就会掉下去。凤卿丞虽没有恐高症，但想着龙卿阙说这里是上古，会不会距离地面十万八千里？估计会摔得连亲娘都不认识。
凤卿丞挫败地叹气，龙卿阙走回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扶凤卿丞站起来。龙卿阙墨色双眸低头去寻凤卿丞的琥珀色眼眸，凤卿丞别扭抽出手心，身体僵硬地后仰，想拉开距离。龙卿阙并不介意，轻声说：“凤儿，有我在，你便无需愁苦，只要你肯用心，日后，你的修为会在我之上。”
凤卿丞简直在听天方夜谭，抬起眼，不自信地问：“你说的修为是什么？”
人分三六九等，仙界自然也有尊卑之差，而划分这地位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修为。修为亦可称之为灵力，凡上古仙界各路仙神皆有各自灵力修为。龙卿阙并不打算细说，简略地概括道：“灵力修为的过程，凤儿可理解成修仙之路。”
“修仙？”
越来越像神话故事了，凤卿丞木然地望着龙卿阙，“是说我通过做什么，修炼成神仙？”
龙卿阙颔首，“亦可以这般理解。”
凤卿丞平日里好奇心就重，来了兴趣，“那我要做什么，怎么修？多久才能修成仙？”
不知怎么的，凤卿丞突然想到《西游记》的唐僧，他是跋山涉水，历经磨难求得真经，现在，她是要历经磨难，修炼成仙吗？凤卿丞突然觉得好笑，以后她死了，她的家谱上要怎么写呢？
凤家是大族，家谱也是保存已久，凤卿丞小时候翻看过，家谱第一页的字，她都不认识呢。她若是成了仙，家谱上写生平时真的要写神仙吗？哈哈，一人得道鸡犬都可以升天，她成仙了，全家有没有机会都成仙呢？凤卿丞在这边脑洞大开，嘴角越来越上翘，想得越来越美。
龙卿阙心中暗笑，方才还郁结的人，此刻开心成这般，“想甚么呢？”
龙卿阙抬手轻抚凤卿丞的耳垂揉捏了一下，凤卿丞跟被电到了似的，身体麻麻的，“没想什么。”
凤卿丞脸红着躲开。
“那我修仙后，就可以自由行走了吗？”
凤卿丞指指虚空薄雾的远处，烟雾缭绕，好似仙界。
龙卿阙颔首，应了一声，“对。”
“那有修仙的书可以看吗？”
凤卿丞问完又觉不妥，上古应该还没有文字，“或者，有专人教我修仙吗？”
“没有书，有人教。”
龙卿阙简短回答。
凤卿丞眼睛放亮，只要有人教，就不怕，她脑袋还是比较灵光的。凤卿丞心中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等她修仙成了返回现代，要把这里的故事写出来，估计会火爆全球的。修仙成就之日，就是她扬名立万之时，凤卿丞挺了挺胸，小腰板扒溜直，看得龙卿阙直想笑。
瞥见龙卿阙嘴角挂笑看她，凤卿丞立刻虚了，“那、那谁教我啊？你给我引荐下，我去拜师。”
凤卿丞对于师傅还是很尊敬的，母亲就是老师，打小就教她尊师重道。
“哦？凤儿要怎么拜呢？”
龙卿阙饶有兴趣地问。
“额……”凤卿丞羞赧，“我不知道你们这里有什么习俗，是要向古代那样跪下给师傅磕头奉茶吗？”
龙卿阙微微挑眉，“磕头就不必了，奉茶倒是可以。”
“嗯，”不用下跪，凤卿丞心里也轻松不少，她除了父母，还没有跪过别人，“那你带我去见师傅吧。”
龙卿阙笑意淡去，敛了敛眉，淡声问：“凤儿这是在求我么？”
凤卿丞被噎住，红了脸，吭哧半天，才说：“算、算是吧。”
和龙卿阙接触时间太短，龙卿阙对她过于温柔，让她忘记注意分寸和礼节了，“麻、麻烦你了，谢谢。”
凤卿丞别扭地说。
“凤儿若是求我，就先改了对我的称呼。”
龙卿阙听着凤卿丞称呼她为你，实在不顺心意，“唤我龙儿。”
凤卿丞小嘴张开又闭上，最后唇角动了动，问：“一定要这样吗？”
她和龙卿阙不熟，这个称呼太过于亲昵了。
龙卿阙微微别过身，拂袖背对着凤卿丞，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许久，身后传来极低的一声呼唤，近似于呢喃，“龙儿……”凤卿丞红着脸低头叫出来，幸好龙卿阙是背过身去，她不用太尴尬。
“凤儿。”
龙卿阙极为自然地回应，同时转身面向凤卿丞，“日后，这称呼不能再改了，可记得了？”
凤卿丞别扭地点点头，龙卿阙靠的太近，淡淡的花粉香扑鼻而来，凤卿丞有点晕晕的，“现在可以拜师了吗？”
“凤儿会煮茶吗？”
龙卿阙突然问。
“啊？”
凤卿丞愣住，“还要自己煮茶啊？”
凤卿丞不会煮茶，“我不会……可以以酒代茶吗？”
这里应该有酒的吧？
“凤儿会饮酒？”
龙卿阙淡淡地问。
“额，我可以喝点，不过，我拜师，师傅喝酒就行了，我不用喝的吧？”
凤卿丞认真地说。
龙卿阙略微严肃的神色，突然欺身过来，压低声音问：“那师傅要你喝，你喝么？”
突然拉近的距离，让凤倾丞脸颊更红，微微偏过头，垂下眸子，“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