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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若……叔，叔对不起你爸。”
林建东语气低沉，满是惭愧。“叔没脸开口，可是，你们曹阿姨要跟我闹离婚，我实在没有法子。你们，要是手里宽松，就尽快把钱还我吧！”
林若猛吸了一口气，用平静到辨不出情绪的声音道：“东叔，我爸管你手里借了多少？”
林建东怔了一下，慢半拍说：“七万五。不……不含利息。”
瞥见曹金花飞来的眼神，林建东额头冷汗冒出，连忙添上一句。
“我就说那丫头有钱。”
曹金花得意的低语。
眉头别起，林若心里一沉，她手里只有一万多，离目标数字还有很大一段距离。
“东叔，你把账号发来，我先给您还一些。您给我点时间，20天内我一定还清。”
“什么？20天？我明天就要！”
一声刺耳的尖叫，打断了林建东隐在嗓子眼儿里的松懈。“若若，你这不是欺负人么，我们管你爸借的时候，可没拖沓过！”
曹金花一把夺过手机，对着里面咋呼。“整个村里有谁有咱们家建东好说话。你们这么做对得起天地良心吗？”
噎了一下，林若沉下脸。要不是看在十爷爷的面子上，她……算了，不跟一个泼妇计较。深深呼出一口浊气，林若把嗓音放低：“花姨，我不是不给你还钱，我是一次还不清。你也知道我爸的情况，他住院每天都要消费七八百，我把钱都给你，你是想逼我们全家死吗？”
那边林建东和曹金花抢手机，被曹金花狠狠踩了一脚，疼痛之下往后退了一步。曹金花气呼呼的又厉声说：“你怎么说话的，我哪里逼你们死了，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死丫头，别以为我不敢治你，小浪蹄子，居然敢在我面前嚣张！你给我说话，到底谁要你们死了？借钱还借出仇来了——你妈没教你……呜呜……”
“若若，我就把账号发来，咱就这么办，就这么办！”
林建东一手捂着妻子，一手对着手机大喊。匆忙中不管林若有没有听到，把电话给挂了。
“林建东——”曹金花爆喝，张开嘴对着林建东的胳膊咬了下去。这个死男人不帮她就算了，还不准她自己给自己出气，真是混账。
忍到极点的林建东，把手机放进口袋，一个大耳刮子哐了下去。“曹金花，你闹够了！你要把全村人得罪完了才甘心？你别忘了咱们是做什么生意的，玩完了喝西北风去！”
恨色浓深的女人，两眼含着清泪。咬了咬牙关，想到他们家的建材铝合门窗生意，就把心里的不甘憋了回去。真和林建东闹掰了，她上哪里找一个一样会挣钱又好欺负的男人去！她浑是浑了点，但还不傻。
林若闭着眼睛靠在墙上，曹金花尖锐刚锥子的声音一遍遍回放，扎得她满身孔洞。她鼻腔里涩涩，把代表软弱无能的泪水强逼回去。她庆幸留下电话号码，如果面对这一切的是父母，她不敢想象后果。还好，以后都不会了。捏紧拳头，林若暗暗发誓。
萝卜叶子做的酸菜咸菜在客厅里占了一半地方。由于空间的保鲜功效，这些菜无法在空间里发酵变酸，她只能把它们暂时放在客厅里。
催债电话的打来，让她不得不加快挣钱的计划。米已经可以吃了，昨天种的一批草莓，过两天也可以用得上。把指甲咬掉一截，林若跳进空间摘菜。这几天，她又试出了空间别的功效，空间不能放活物，除了她，一切活的动物都进不来，这也是她的空间里没有虫的原因。但，空间是可以生火做饭的。时间差只是对植物有效，对她本人和其他物品却没有用。原本林若还担心过多进入空间，会提早衰老，但事实，却是她变得更年轻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发现，那些老主顾们也有了身体素质增强的迹象。慢吞吞的刘大爷，最近都能为抢菜，脚步如风的跟几个年轻人跑成平手。更何况那些中年妇女们，完全一个顶三，动起手那叫一个快准狠，眼刀攻势已经淘汰，改为麒麟臂肘击了。
林若不知道，其实这都是吃货的潜力，一旦爆发无人可挡。
空间里的米棒子，掰了一大堆，高高的堆在空地上。林若没急着去捡，把摘完的菜一大袋一大袋的装好，这才拿了框子把米全部装起来。
已经没有米的米杆子需要拔出，所有没用的植株都需要扔到空间外面阴干，而后才能拿进空间点燃废物利用。没有太多地方处理这些植株，林若把它们累在一起，码放在一角，想着等她有固定的私人空间了再来想办法处理。
在空间吃了点东西，林若休息好后，在清理出来的米地上种上花生种子。不是她不想种点值钱的中药材，但她白天要卖菜，晚上要忙空间，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找销路，与其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她还不如踏踏实实的做自己拿手的事。
空间里忙完，出去洗了个澡，时间还早，林若背上包去超市买面粉。一斤粉出多少面，她心里有数，这也是她为什么敢同意和别人合的原因。至于另外的私活儿，林若觉得没必要介意，水至清则无鱼，她本着捡便宜的心思去的，若不给别人点甜头，谁乐意当傻子。
这款机器不管能压面，还能压饺子皮，混沌皮。戴纷新奇不在话下，林若摊位生意好，她边上的加工面自然惹人注目了。戴纷她老公看卤菜店，戴纷则在林若摊位上当众压面，米棒子引来了一批新顾客，为手工面打响了广告。
刚开张就来了几家小面馆要求长期订购面条，乐得戴纷一张嘴咧老开。
“没看出来，这个加工面这么好卖！”
早市结束后，戴纷一张一张的捋直钱。
除去成本，林若分了34元。戴纷占大头得了一百多。
“慢慢来吧，不一定每天都这么好。”
林若稍稍偏头，注意到几道视线。生意太好，似乎被人盯上了。她撇了下嘴，暗叹，幸好她早有准备。
介于加工面的敲门砖在前，林若如法炮制，把草莓合给了斜对面的水果店。把酸菜合给了同样买菜的隔壁隔壁的菜贩，把自己加工过的零食合给了油条煎饼摊。除了肉铺她帮不上忙，其他的这一个巷子里的所有摊贩都对她亲和有加。成功将注意力从自己头上挪开了。
每天捡便宜四百多，她乐得高兴，慢慢累积，到第18天，林若凑够了七万五千多，当下立即把林建东的钱给还了。
收了几百块钱利息的林建东挺难为情的，林若却不管他怎么想。林爸由于身体恢复非常好，提前五天出了院。除了不能负重，基本的日常活动无碍。
“若若，你真不回去啊？”
林爸一再的问。
“暂时不回，我在县城里有点事，回去给小驰办个庆功宴吧！”
目前没有林建东家的债务，但还有剩下的一半，谁知道什么时候别人找上们来讨债？短时间里筹不到那么多，办酒可以为父母减轻负担，也可以让林驰换个心情。
“是要办，你不提，我快忘了咱们家出了个高才生。给你爸去去晦气也好。”
林妈满脸赞同，他们家有七八年没办酒了，一些礼金该收回来了。说起来，林爸住院这段时间，除了秦家几个姐妹侄子来探望过，就只有林小姑这一门亲戚。邻居打电话问候的有老沈家和老韩家再没有人了。林妈细想起来曾经烟酒一桌，兄弟长嫂子短的人，心里就一阵发堵。
林建邦好歹还占了个兽医的位置，身体一败，这些势利眼们就做好了推墙的准备，以后，且要看他们老林要不要给方便！林妈恨恨的想。
林爸沉思了一回儿，也赞同：“离小驰开学没几天了，得抓紧办。”
“定个日子通知下去，喊姐姐家的小唤帮忙跑个腿，三两天就得。咱家出这么大的事，还止望办精细了不成！”
林妈看透了人心，爱面子就只有吃亏的，这回她就摆明了收份子钱。
林若把两人送上班车，转头就说：“我走了。爸，你记住医生说过的话，多躺，不要乱吃东西。脖子上的支架一个月不能拆，你记住了。”
“你妈知道的。”
林爸露出了这一个月来，第一个完全没有负担的笑容。
“你快走吧，一会儿要下雨了。”
林妈催促，眼底隐含着笑意。
点头，快步下车离去。林若抬头看了一眼阴沉乌压压的天空，嘴唇微微翘起。
庆功宴的日子下来得极快，是8月30号。酒宴前一天，林若和林驰一前一后的赶回家里。
林驰黑了不少，人却比以前精神了，看样子二十多天的生活让他经历了不少事。
“小驰，你明早去镇上接你外婆。若若，你明天配合写账先生，给人回礼包。厨房里还有菜没弄完，你们在沼气灶上热点菜，吃完早点睡。”
林妈挥赶着一对儿女，身上穿着长围裙。白天帮忙的人已经把厨房塞满了食材，这会儿里面除了一条小道，连多余小脚的地方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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