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寂灭峰独孤无忌已经被打击得垂头丧气傲气不再。
始终不如秦阳。
而且路上父亲探了探修为发现至少需要休养半年。而在半年之中不会任何进步。在魂力爆发式增长黄金年龄段半年停滞足以令人抓狂。
更要命是独孤策断言当半年之后修复了受伤轮海之后修为可能还会下降一到两个小阶！
半年不会进步反而会倒退！
“不甘心！”独孤无忌愤怒咆哮。
想当初和星辰宫周鹤翎、王朝夏龙行是最耀眼当世天才。虽然略弱于那两位但却稳胜后面其余人。
可是现在呢？
秦阳就不用说了周鹤翎和夏龙行一样在进步而星辰宫那个周紫微同样是横空出世、仅次于秦阳天才。时代似乎已经和独孤无忌无缘了吗？
“自己莽撞能怪得了谁？”独孤策冷斥双目之中冷芒散逸“给好好养伤不要再惹是生非！”
独孤无忌一凛：“父亲难就这么算了？”
独孤策冷哼：“还想怎么样？”
说完之后甩袖而去留下一个悔恨交加、恶语连连独孤无忌。
但是独孤策真会就此“算了”吗？
回到自己峰主府之中独孤策其实一直忧心忡忡极其不安！
今天这场搏杀虽然没出人命但事实上最后自己对秦阳动了真正杀机而此前儿子也对秦阳动了真正杀机秦阳不会不知。
甚至于苏琴清也对独孤无忌动了真正杀机。
这种试图置人于死地对立情绪会在任何人心中形成一个可怕阴影挥之不去。
独孤策绝不相信秦阳和苏琴清会真不计前嫌不可能。
若是从现在态势来看大家表面上倒可以相安无事但以后呢？
独孤策比殷妍年龄都大更比苏琴清大修为又不如那两女。不出意外总会在两女之前离开世界。到时候谁来庇护独孤无忌？
就算殷妍和苏琴清不插手将来秦阳坐稳了轮回殿主位置会善待独孤无忌吗？
这一切盘算都在情理之中但不能对独孤无忌说也不敢说。知子莫若父最清楚独孤无忌性格太容易冲动。万一些被知再说出去了会引来大祸。
左思右想之后独孤策决心暗下。
……
至于秦阳和苏琴清这边倒是事情汇报给了殷妍。殷妍多说什么心里头却跟明镜儿一样。或许也只能感慨些事很难一厢情愿大圆满落花意流水无情或许些事真不是强撮合来。
而在拜会殷妍同时秦阳倒是发现了一件极其惊讶事情。因为就在进入殷妍那座殿主小楼时候赫然发现那个守在俯仰庐边孟婆子从小楼门里面走了出来！
不会是看花眼了！
自打秦阳记事以来似乎都没见到孟婆子离开过俯仰庐附近区域。甚至基本上要么坐在草庐之前要么在草庐之中休息。看到拄拐杖竟然走到山顶简直不可思议。
秦阳点木讷喊了声“孟婆婆”哪知这孟婆子竟然回应了！
虽然依旧没说但好歹“嗯”了一声算是回应秦阳脑袋点大。
所以在汇报了生死峡这件事之后秦阳也忍不住问了问这孟婆子来找殷妍干什么怎么会这么奇怪。
一头银白长发殷妍依旧微闭双眼对问题沉默了很久。
事实上秦阳小时候也早就问过这孟婆子究竟是什么身份来历但殷妍没说过。至于问苏琴清苏琴清干脆回答不上来。因为自打苏琴清小时候这孟婆子就已经在俯仰庐。
甚至于连年龄更长一些人也不知孟婆子是干什么。只知殷妍们师父、上一任轮回殿主大约六十年前将安排在了轮回峰俯仰庐。而除了和上任殿主这孟婆子也不和别人说。
另外也没人看到出手。
或许是因为这看守职位本来就是个摆设。毕竟这里是轮回殿主峰俯仰庐之上更是轮回殿主起居之处。几十年来还没听说谁硬闯过至少轮回殿宗内之人是不敢。
而若外人想要硬闯过俯仰庐前提是硬闯过接引峰、寂灭峰和轮回峰下面两千五百丈这难度可想而知。还没冲到俯仰庐呢只怕是轮回殿主就已经接到消息下山了。
总之孟婆子就是个无人理解存在。久而久之很多人干脆孟婆子视为无物权当是种在俯仰庐边一棵树、一根草。除了秦阳似乎些无聊家伙人会跟打招呼太无聊了而且点热脸碰了冷屁股感觉啊。
可是今天“这棵树”竟然来到山顶。
听到秦阳发问殷妍竟然思索了一下而后幽幽：“是辞行要走了。”
晕死！秦阳险些一屁股顿在地上嘴巴都歪了。
“要走了？！”秦阳目瞪口呆连旁边苏琴清都惊讶得瞪眼睛。秦阳更是直言不讳“这孟婆婆在这里都六十年了？说难听已经是风烛残年。六十年都没动弹过现在却要走了到哪里去？”
殷妍摇了摇头：“从哪里来自然到哪里去……”
堂堂殷妍似乎都些萧索。
但是秦阳却知其中原因。或许殷妍太高高在上、太寂寞所以经常到俯仰庐静坐沉思。也或许觉得自己也好像一尊死物如神像般被轮回殿供奉甚至被整个乾元世界人供奉在心中。
好像是一个冰冷而生硬符号一个缺乏生命之鲜活印记。
而这六十年一言不发孟婆子从某种意义上倒是和些相近。说难听点都好似“活死人”。
别人都在寻找共同语言而殷妍或许和孟婆子能寻找到“共同沉默”。
而从某种意义上讲沉默也是一种语言。
如今孟婆子要走了殷妍心中些萧索也是可以理解秦阳明白。
顿时秦阳心头点微酸半为老师、半为孟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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