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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主甲板上的派对才进入縞潮，不仅吧台满座，连沙发区都已经坐了不少人，显然大家都很享受这样的奢靡。
电子摇滚声配合现场乐手，才刚走过来，感觉脚下的甲板都在震。
戚绥忍不住伸手捂了下耳朵，察觉到周围视线正往这边集中，有些后悔和懊恼。
今晚的安排明显是秦知颂有意为之，目的是为了跟业成集团的董事长碰面。
大家的注意力在吃喝玩乐上，只当是个普通的局。
所以刚上船时，他们就够引人注意的。
谁让秦知颂平时对这种活动半点不感兴趣，参加得少之又少，宁愿一个人开船出海去钓半天鱼，也不会主动加入到纸醉金迷的享受里。
这会儿估计都在好奇，到底是什么风把秦知颂吹来了。
戚绥想，早知道刚才应该直接回房间，让服务员把吃的送过去，不一定非要在人前露个脸。
“这不是秦公子吗？真难得能在这种场合见到你。”
戚绥与他视线相会，隐约记得自己认识这人。
跟他一个学校。
“没关系。”戚绥声音清润，说话语调很悦耳，“我是不能喝酒，所以打算去楼上吃点东西，还能看乐手表演，好久没看live了。”
陆津北错愕地看了眼戚绥，又见秦知颂眼里闪过不悦，但并没有阻止戚绥，就知道这情揭过去了。
闻言秦知颂捏了捏他的手，侧身弯腰贴着他耳朵边小声道：“你走前面，我跟在你后面，小少爷。”
不参加狂欢，又想要旁观这样的热闹，选在那个位置再好不过，不影响一边聊天一边围观。
在众人的目睹中，秦知颂和戚绥的身影消失在去往二层甲板的楼梯口。
刚开始那两句他是看在陆津北的面子上没跟吴霖计较，但后面的几句，不给点教训怕是不长记性。
吴霖被人一拽，差点吐出来，刚想开口骂人，一看是陆津北，嚣张气焰瞬间消失，“表哥。”
对方并未看向秦知颂，视线直直穿过他肩头，看向自己。
“他真喝了不少，晕乎乎的，说的话也不是那个意思。”
“秦总，吴霖他喝多了，这会儿不太清醒，别跟他计较。”
“凑个热闹。”秦知颂唇边噙着笑，眼神却很冰冷，丢下一句话转身要上二层。
闻言吴霖梗着脖子想拒绝，但一看陆津北的脸色，咬牙切齿地转头看向秦知颂和戚绥，心不甘情不愿开口。
陆津北从走廊出来，一把扯住吴霖的后领，把人拎到一边，看向秦知颂，“家里管教得少，太纵容他脾气。”
见状陆津北按了下眉心，明白秦知颂的意思。
戚绥对其余人的反应并不在意，扯了一下秦知颂的衣袖。
二层有一个用餐区，空间不大，但视野比后面的露台要好。
陆津北松开手，在吴霖衣服上擦了两下，一脸不耐。
正要处理吴霖的事，就听戚绥开口。
秦知颂是打算带戚绥上去。
放眼整个云城能跟秦知颂这么说话的也没几个，吴霖话一出，旁边正看热闹的一群人目瞪口呆。
“我喝多了，刚才的事对不起。”
秦知颂挑了下眉，“吴少爷喝了不少，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白净的脸上挂着真诚的笑，脸上不见半点局促和紧张，几句话，逐渐紧绷的气氛像是被一团云包裹，迅速化解，恢复原样。
“还嫌不够丢人？道歉。”
“你们拉我做什么，我就是想知道那个戚绥有什么好的，能让秦知颂他这么宝贝，该不会是——”
突兀响起的说话声，让戚绥停下胡思乱想，站在秦知颂身后看向说话的人。
是靠材料起家的吴家少爷，吴霖。
戚绥知道秦知颂为了刚才的话在故意逗他，皱了皱鼻子，没好气瞪他一眼，才往楼梯那边走。
二十出头，穿了件黑衬衫，领口快开到肚脐，头发往后梳，眉眼长得很张扬。
“我有点饿。”
秦知颂偏头看他，“那上去？”
吴霖喝了不少，见秦知颂没反应，又说话激他，“秦总身边天天跟着个乖宝宝，是不太适合喝酒，我倒是忘了。”
戚绥点点头，“嗯。”
“那这会儿正热闹，秦公子和——”吴霖看一眼戚绥，笑了声，“和他不一起来喝一杯？”
戚绥望着对方那张脸，终于和记忆里的重合。
乐队的鼓手听到戚绥的话，跟旁边愣住的dj使了个眼色，中断的音乐声重新响起，紧张气氛消弭。
跟吴霖要好的几个人立即上前拉住他，跟秦知颂道歉。
秦知颂并不接话，反而看了眼陆津北。
“嘁，什么东西，仗势欺人——”
“明天给我滚回家反省一个月。”
陆津北一脚踢在吴霖的腿上，“别惦记你不该惦记的东西，秦知颂不是你能招惹的人，戚绥更不是。”
踢完无视掉吴霖脸上的不满，大步追上秦知颂和戚绥。
刚才戚绥那番话，明显是因为他和秦知颂的关系，给了他一个面子。
否则秦知颂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吴霖。
—
戚绥拿着平板点菜，按照自己和秦知颂的口味选了一些，不时抬头问那边正在调酒的秦知颂需不需要加什么。
“来一个芝士焗虾。”
“还有糖醋小排。”
“你要喝酒吗？那——要不要点一份鹅肝？”
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声音，此刻语调带着些兴奋，不断地在用餐区响起。
秦知颂打开调酒器，把酒倒进玻璃杯，抬眼看向戚绥，“你点就好。”
“那就这些了，上面说大概十五分钟会送过来。”戚绥关掉平板，手撑在桌面，往楼下的派对人群看去。
真热闹。
戚绥很佩服能够及时行乐的人，好像什么事都不会影响到他们寻乐。
收回视线，戚绥望着走来的秦知颂，眼珠转了转，开口问：“小叔叔，你是不是在——”
“生我的气？”
秦知颂端着自己的那杯酒走过来，弯腰手撑在桌面看他，“为什么生气？”
“犯了错才知道叫人，我是这么教你的吗？”
戚绥避开他的后半句话，努努嘴只当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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